“文龍,這或許是別人的一個圈套,但是從另一個層面上來講,對你來說何嘗不是一個機會呢?”身爲劉勇一系的王風對李文龍的處境表示同情,畢竟在無形中他已經把這個潛力股劃歸到自己這個陣營裡面來了,而且經歷了這次的事件,王風更是認定了他李文龍就是劉王系的人,在這種情況下,雖然無力改變現實,但總是要寬慰幾句的。
“多謝王老闆,我知道了”李文龍咬着牙說到,這剛剛接手第一項工作就被人擺了一道,李文龍的心裡很不爽,但卻只能無奈的接受現實。
“在這件事上一定不能有任何的壓力”王風離開辦公桌來到窗前“像這種的事情我以前也沒少做了,這種案子的癥結點一般無非就是三條:第一個那就是證據的問題,這舉報信裡只說他貪污,但卻含糊其辭,沒有什麼明確的指向,第二一個,我們接的也只不過就是老闆的一個非明確的指示,所以,在辦的時候一定不能越界,不能超乎法律的範疇,不要以爲到時候有人給你兜責任,那都是你一廂情願的,老闆指示批示,批示不代表命令,更不代表老闆就贊成你可以超乎常規的用手段,第三,也是最最重要的一點,不能從內圍入手,這種事情,一旦單刀直入的話就註定會失敗,這年頭,外面曝光的時不時的就是查賬怎麼怎麼着,不錯,查賬固然能夠查出問題,但是想要搞到直接扳倒某個人的證據卻不是查賬可以查得出來的,這年頭,哪個單位沒有那麼幾個做賬的高手,如果一個老闆不能夠把賬目都抹平的話,只能說他腦子有問題,再不就是用人不當,只要是老闆有點腦子的就不會在賬目上給人留下把柄。”
“那我們應該從什麼方面入手?”李文龍一下子傻眼了,他以爲有了這個老闆的批示就有了尚方寶劍,各自像電視小說裡面所說的那種很牛的穿梭於各單位直接,很牛掰的讓別人怎麼怎麼樣,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事實跟理想相距的還很遠啊!
“這個嘛!”王風狡黠的一笑“送你一本書,回頭好好地研究一下”說着話,王風從辦公桌後面的書櫥裡找出一本書扔到辦公桌上,看着書上面的幾個字,李文龍傻了眼。
“王老闆,你就讓我看這個?”李文龍真是哭笑不得“這個跟辦案有什麼關聯嗎?不要說看懂了這個就能辦好案子了”
“不要小看了這本書”王風收起臉上的笑容“這裡面的理論學好了絕對會受益匪淺的,沒聽說嗎?孫子兵法只是交給你怎麼打仗,而這本書交給你的卻是如何纔不會打敗仗,有很多人覺得這本書很無所謂,覺得看看這個還不如看看什麼西方的一些名著,其實說這種話的人都是大錯特錯,這裡面的一些本領,絕對不是西方的那些名著可以傳授給你的。”
“真的有這麼神奇?”李文龍有些不相信的拿起桌面上的那本書,卻發現有很多地方已經被王風圈圈點點劃出來不少。
“神不神奇不是我說了算的,你自己好好地體會就是了,當然,如果你覺得沒有必要大可以不用太在乎,我只是給你提供一個選項罷了!”王風嘆口氣“時過境遷,現在的很多事情或許真的不是他老人家可以解決的了得了。
“那這個案子從什麼時候開始?”李文龍把那本書抓在手裡。
“從現在開始”王風也很是無奈“據說上面追的很緊,讓我們以最快的速度來辦這件案子,否則也不會出現什麼開黨組會決定的事情了。一會兒你去跟楊傑碰個頭,看看她怎麼想的,先把人員定下來,然後我給你們開個小會。”
“我這就去”李文龍嘆口氣,這次的事情跟他預想中的第一次截然不同,這幾天他想象的自己第一次辦案肯定會是一個編外人員,是一個只能看不能真正參與的學習者,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就變成了一個主力軍,而且還掛上了什麼副組長的頭銜,這是李文龍做夢也沒有想到的。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句話說一說容易,真正做起來很難,畢竟像武松那樣能夠打虎的人實在是太少了,沒有誰願意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關鍵是,武松當年上山也是因爲酒後,所謂酒壯慫人膽,這喝了酒,再加上自身優點本領,武松這纔敢上山打那吊睛白額大蟲。
李文龍不是武松,自認自己的本領還沒有到能夠打那吊睛白額大蟲的地步,況且自己將要面對的不單單只是一隻老虎,而且還是一隻近乎要成仙的老狐狸,人家混圈子的時候自己還不知道什麼是圈子,人家懂得權術謀略的時候自己可能也纔剛剛接觸社會,讓自己去跟這麼一個人鬥,那根拿着雞蛋往石頭上撞有什麼區別?說句不好聽的,這年頭哪個有點權力的不是整天預防着怎麼才能躲過相關部門的查處?他們在享受權力帶給自己舒爽的同時也時刻準備着自己的後事,預防有一天自己稍不留神溼了鞋子,要不然怎麼還會有這麼一個笑話呢,說是某個會上在做着激烈的爭鬥,一方說要拿出錢來修繕學校,一方說應該拿出來錢修補監獄,雙方脣槍舌戰各有各的理由,最終,一把手大佬把手中的水杯放下慢悠悠的說了一句收老闆的話“試問,在座的各位還有機會回學校去讀書嗎?”
他的這句話出口,剛剛那些主張修學校的人馬上慚愧的低下了頭,暗暗後悔自己想的實在是太簡單了,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對啊,以後自己想要回學些讀書肯定是沒有機會了,但是這監獄卻很有可能會進去啊,提前把那裡修建好了也算是對自己未來生活的一種另類鋪墊吧!就這樣,本應該修繕學校的錢用到了修建監獄上,要不然網上怎麼會曝光那麼多的豪華監獄呢,說不定就是某些老闆在給自己留後路。身爲一個地級市大科局的一把手,想要調查的這個人肯定已經給自己準備了好幾條後路,讓自己去對付這樣一個人,那不是天大的笑話嗎?假如手下的那些人能夠正經的爲自己所用倒還可以,關鍵是,這明顯是陳貴生給自己下的一個套,既然下了套子了,那就肯定會把後面的每一步棋都想的很清楚,不會讓自己找尋到漏洞的,要不然也不會出現楊傑任組長自己任副組長的事情了,更不會說這個組裡面的成員讓自己跟楊傑自己挑選,不敢說陳貴生有授意,最起碼楊傑挑選出來的人肯定不會聽自己的,原因很簡單,因爲自己是新來的,雖然有正經理的光環,但是在他們眼裡那就是一個外來入侵者,別說他們很有可能沒有這個本事來完成這個任務,就算是他們有這個本事,能不能正經的爲自己所用都是一個絕對的問題。
現在看來,陳貴生這根本不是挖了一個陷阱讓自己往裡面跳,而是在前面布了一個地雷陣,讓自己用自己的肉體凡胎過去把這個地雷陣引爆。
“楊副總,你是組長,所有的一切都聽你的”找到楊傑,李文龍很乾脆的說到。
“什麼聽不聽的,有事咱倆商量着來,再說了,最近單位上有一個迎接檢查,我這邊抽不開身,所以啊,這主要的擔子還是得落到你的頭上”果然跟李文龍預想的一下,楊傑上來就給自己打了預防針,如果是其他人,聽了這話或許可以高興的一蹦三尺高,這好歹也是說了算的組長啊,但李文龍卻沒有絲毫的興奮,甚至心裡面已經把陳貴生捎帶着還有楊傑厭惡到了極致,覺得他們實在是太虛僞了,而且很沒有人性,想自己也沒有得罪他們什麼,爲何就這麼不放過自己。
“如果你真的這麼說,那我可得去跟陳監理長彙報一下了,不是我不想擔這個擔子,而是我確實沒有能力擔這個擔子”李文龍纔不會傻到真的就撲上去,雖然王風這也算是一個機會,但李文龍自有他自己的想法,這是他第一次辦案子,而且本身還沒有什麼經驗能力,這出師不利的話對自己以後很不利,李文龍來這裡不是絕對的過客,即便是過客他想留一個好名聲,所以,從王風的辦公室到楊傑這裡他已經想開了,衝鋒是必須的,但不能太過的沒頭腦,魯莽是大忌。
“這是研究決定的,你就算是找了陳檢又能怎麼樣?”楊傑是知道內幕的。
“不怎麼樣,我就是想問問他,問問他這樣做的理由跟原因,實在不行讓全單位的人評評理,覺得這樣做合適嗎?我剛來什麼都不懂就讓我挑這麼大的擔子,這是明顯的對老闆交給的任務不負責任”李文龍的這話說的很大聲,即便是外間的那些人也能聽得一清二楚,不是李文龍不懂得收斂,而是李文龍故意這樣做的,他就是想把這些話傳進陳貴生的耳朵裡,就是想讓對方知道自己不是傻子,也不會任由他擺佈,更不可能傻到自己往火坑裡面跳。
“讓我做事我沒有怨言,但不能這樣不負責任”李文龍越說越大聲,雖然楊傑幾次給他暗示但他全都視而不見,根本就不拿楊傑的眼神當回事,萬不得已,楊傑只好過去把自己辦公室的門關上,要知道,這可是她當上辦公室負責人一來的第一次,以往的時候,不管是她自己單獨在裡面還是有外人在裡面,做事談話她從來都不會關門的,爲的就是想保持一個好形象,爲的就是想要告訴所有人自己在單位上坦坦蕩蕩,沒有任何的見不得人的事情,但是今天,她沒有辦法繼續秉承這個優良傳統了,因爲李文龍的舉動已經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範圍。
“我說你能不能消停點”關上門,楊傑咬着牙說到“這不是某個人定的,這是研究決定的”
“那好,開會的時候你是可以參加做筆錄的,那你告訴我,都是誰點頭同意了,我去問問他們,問問他們同意的理由是什麼”李文龍這會兒是徹底的豁出去了,做人不能太老實,老實了就會被人牽着鼻子走,李文龍算是看出來了,尤其是在這個時候,自己更是不能輕易的低頭,否則以後的日子就沒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