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可以?”心來的小夥子一臉不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辦公室負責人,以前他總覺得給老闆開車是一個很神聖的職業,但是眼下看來,似乎並不像自己想象中的美好,有心想着拂袖而去,但是又放不下這份即將到手的工作,沒辦法,只能違心的點點頭,心裡面卻是想着:如果真的遇到這樣的事情,我肯定會選擇去撞石頭,讓我撞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或許這只是一個段子,或許,這只是一種茶餘飯後的調侃,但是,從中折射出來的內在含義卻是讓人深思,從很大程度上也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某些個別老闆看待問題的態度,當他坐在那個位置上之後,就覺得凡事都得圍着自己轉,哪怕是別人的生命,也得以自己爲中心,這不只是一種態度問題,更是一種認知問題,是人的心理在作怪,是他們的本質思想在作怪。
當然,也許只是下面的人對於自己工作的一種另類認識,是他們太過多餘的想法把老闆的地位無形之中就給吹捧上去了,試想,如果不是下面的人太拿老闆當回事,
那老闆能太拿自己當回事嗎?如果不是下面的人一味的捧着老闆,那老闆能夠高高在上嗎?說到底還是體制的問題,因爲下面的人覺得自己的生殺命脈掌控在老闆的手裡,所以就覺得必須巴結恭維老闆,有可能老闆本來沒有高高在上的心理,但是因爲下面人的追捧,讓老闆無形之中就覺得自己與衆不同了,無形之中就把自己的身份地位擡高上去了,如果是那些比較明智的老闆還好說,知道下面的人追捧其實只是看中了自己手中的權力,而不是看中了自己本人,如果是那些飄飄然不知其所以然的老闆,那就麻煩了,會在下面人追捧中迷失了方向,就會有一種在自己的地盤裡唯我獨尊的感覺。
眼下蕭遠山的司機就是這樣,覺得蕭遠山的身份是神聖不可替代的,絕對不能出半點的差池,所以,即便是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也得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保持旺盛的精力。
作爲一個司機,確實要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尤其是跟隨老闆的,因爲老闆的工作很繁忙,起早貪黑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如果一味的咬緊牙關支撐也是不可取的,因爲人是肉身不是機器,即便是機器也有疲憊的時候,覺得不行了就得跟老闆提出來,不能一味的強撐,好在蕭遠山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人,知道這麼晚了讓自己連夜趕路也不安全,當下不停的吩咐道:“慢一點沒關係,反正不是什麼急事,安全第一”
副駕駛座上的秘書也是瞪大眼睛看着前面,爲的就是萬一出現什麼緊急情況可以給司機提個醒。
“你們在車上休息一會兒吧,我自己上去就可以”到了市人民醫院,蕭遠山下車豎了豎衣領向醫院的病房樓走去。
看着蕭遠山的身影消失,車上的兩個人嘀咕上了。
“哥,你說我們怎麼辦?”司機看着蕭遠山的背影“這一次老闆會不會真的完了?”
作爲司機,對於老闆的一些事情也會略有耳聞。
“等着吧,我覺得事情不會太糟糕了”秘書搖了搖頭“沒看到老闆正在不停的收拾殘局嗎?”
兩人嘀咕着,蕭遠山已經坐電梯上了八樓,八樓是專門供市裡面的主要老闆就醫的樓層,這裡的醫護條件都是院裡面最好的。
不費吹灰之力,蕭遠山便找到了丁丁所在的房間,看看旁邊沒人,蕭遠山快速的閃了進去。
“誰?”黑暗中,丁丁一陣驚呼,這個時候的她也還沒有進入夢鄉,礦上的事情像一塊巨石一樣壓在她的心口,有着本科文憑的她並不傻,也知道自己從中所擔當的角色,聽到外面會客廳的門一陣響動,當下心裡面打一個激靈。
“是我”蕭遠山小聲應道。
“蕭哥?”丁丁一陣興奮,當下猛地坐起來打開牀頭燈隨即下牀打開了臥室的門。
這種高標準的醫護條件就是不一樣,就像是一室一廳的房子一樣,會有專門的會客廳跟臥室,當然,獨立的衛生間是少不了的。
“丁丁,我來看你了”蕭遠山歉意的看着一臉憔悴的丁丁。
“你……”剛想要撲進蕭遠山的懷裡,丁丁猛地一下收住了自己的腳步,臉上的驚喜消失,伴隨而至的一臉的冷漠:“我知道你來做什麼,你走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丁丁,不是你想的那樣”蕭遠山伸手推開丁丁想要關上的房門“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丁丁沒好氣的別過頭。
“丁丁,這只是其中一點……”蕭遠山推開房門把丁丁攙扶到牀上“丁丁,你聽我說,現在事情是這樣的……”
“你說的都是真的?”丁丁不相信的看着蕭遠山。
“當然都是真的,你覺得我會騙你嗎?”蕭遠山一臉真誠的看着丁丁“丁丁,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對你這樣的,請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以後,我真的會像對待親妹妹一眼對待你。”
“我……”看着蕭遠山真誠的眼神,丁丁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是,她忽然叫了起來:“我媽媽”
“你媽媽?”蕭遠山驚詫於丁丁的表現“你爸媽怎麼了?”
“她有危險”丁丁急了,手忙腳亂的拿過手機,眼淚早已經滾落臉頰“怎麼辦?嗚嗚嗚嗚,怎麼辦啊?你說怎麼辦啊?”
一邊說,丁丁一邊滑動着手機,平日裡讓她引以爲傲的手機,此時卻無論如何也不管用了,其實,也不是手機的問題,而是她的手太抖,根本就沒有辦法操作,眼睜睜的看着中間的那個鎖形的圖標,丁丁怎麼也摁不住。
“丁丁,彆着急,你慢慢說”蕭遠山接過手機給她打開,隨即又找到‘家’撥出去。
“媽”電話接通,丁丁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孩子,孩子”電話那邊的人嚇壞了“孩子你怎麼了?”
“媽媽,你沒事吧?”接通了電話,丁丁的頭腦似乎瞬間清醒了不少。
“我沒事啊,孩子,你哭什麼?是不是有事啊?”電話那邊的老人急切的說到。
“沒事就好,媽,我剛剛做了一個噩夢,我夢到你……媽,你沒事就好”丁丁趕緊平復自己的情緒,害怕電話那邊的母親會聽出異樣“媽,不早了,你早點睡吧,記得把家裡面的窗戶關好,把門在裡面反鎖住……”
喋喋不休的,丁丁囑託了一番,然後迅速掛掉電話。
“你救救我媽,一定要救救她,我求你了,只要是你能救她,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好不好?”扔掉手機,丁丁用力晃着蕭遠山的手臂。
“丁丁,彆着急,你別急,跟我說明白,到底出什麼事了?”蕭遠山也如熱鍋上的螞蟻,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丁丁着急他也跟着着急,只是,丁丁是真着急,而蕭遠山卻是心急。
“劉成龍,就是劉成龍,他肯定會派人去找我媽的,你幫我,你得救救我媽”丁丁撲通一下給蕭遠山跪下“我知道你有這個本事,你快點啊!”
“你是說劉成龍有可能會去找你的母親,然後藉此要挾你?”蕭遠山皺了皺眉頭,他算是明白過來了。
“對,對,就是這個”丁丁忙點點頭“你快點想想辦法啊!”
每當想起公司裡另外一個跟她一樣的公關女孩,因爲背叛劉成龍而父母全都被裝進麻袋扔下河的事情丁丁會起一身的雞皮疙瘩,所以,對於劉成龍的話,她不敢有半點的違背,就是剛剛,她突然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她害怕自己唯一的母親會因爲自己而遭受毒手,她欠母親的已經太多,絕對不允許母親再因爲自己而受到傷害了。
“我明白了,你馬上把你老家的詳細住址給我,然後把你母親的電話一併寫下來”搞明白丁丁的擔心,蕭遠山不敢怠慢,當下一個電話打到了某部門老闆的手機上,作爲老闆,他沒有能力調動下面的人,但是可以調的動那些人的高層老闆。
“媽的,誰他媽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男人罵咧咧的拿過牀頭上的手機。
看着手機屏幕上的名字,男人瞬間清醒,從罵罵咧咧改爲一臉的恭敬“老闆,這麼晚了您還沒有休息?”
“是不是我打擾到你了?”聽着電話裡面的聲音,蕭遠山冷冷的說道。
“沒有沒有,老闆,您說”男人獻媚的說道,趕忙光着身子走到客廳裡。
“你這樣……”蕭遠山嚴肅的衝着電話說道“記住,一定要保密,要找信得過的同志。”
“老闆放心,我一定辦好,一定辦好”男人像蝦米一樣彎着腰,想磕頭蟲一樣不停的點頭。
掛掉電話,心裡面卻是罵上了:媽的,好不容易有這麼難得的一晚上,卻還是被打斷了。
罵歸罵,但是他卻是不敢怠慢,隨即回臥室準備穿衣服,公事上,可以不用自己出馬,就像是礦難現場,他安排了一名副職在那裡守着,但是像老闆的這種私事,絕對要親力親爲,這就是爲老闆者的至高境界,懂得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公家的事做得再好,老闆不一定能記得住你,但是,私事上只要是做好了,老闆肯定能把你當做心腹,沒辦法,人的思維方式就是這樣,總覺得公事就是公家的,絲毫不會覺得這是工作,也不會覺得這是上位的基礎,但是私事就不一樣了,總覺得只要把私事做好了就能跟老闆處好關係,然後就能順利的上位,這也正是爲什麼很多人不喜歡俯身工作而喜歡鑽營的原因,這些人身處在工作崗位上不想着怎麼才能更好的工作,而是想着怎麼藉助現有的這個崗位來巴結上老闆,然後把現有的崗位當做跳板,藉此來獲取到更大的利益,這就是眼下的圈子現狀,雖然爲人所不齒,但卻是很多人的終極目標跟現有的規劃。
“誰的電話,大半夜的”
“我現在有事需要出去,剛剛蕭老闆的電話,有重要任務”男人不耐煩的推開女人,隨即開始往身上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