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是這家夜店的老闆,當然也是生哥背後其家族的馬仔之一,所以別說在這裡弄殘一個人,就算是叫他殺人,他都不怕。所以幾乎生哥的話音一落時,他就第一個持着卡簧刀走向楚白。
還沒等嚇呆住的陳平平做出什麼反應,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看似弱不驚風的楚白突然間伸出一隻手,迎向了猴子手裡的卡簧刀!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有些錯愕,這個長毛少年是個傻子不成?他以爲他是誰,穿着古典稀奇不說,居然還想玩空手入白刃?
可是還沒等他們譏笑出聲時,楚白的手腕一翻,他那白白嫩嫩的手掌竟然順着猴子的刀背處滑過,從而瞬間扣住了猴子的手腕,用力一拉,膝蓋一頂之時,猴子的整個身體都騰空而起。
只不過楚白的手並沒有鬆開,而是在眼花繚亂的一番動作之下,另外一隻手把對方往下狠狠一拍,瞬間猴子就被他踏在了腳底下。
所有人都沒看到猴子的卡簧刀是什麼時候落在少年手中的,只見那少年手腕一翻,刀花一閃,隨着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猴子的四根手指便被齊唰唰的切了下來。
這一幕太過突然,也太快了,跟電影裡的武打場面差不多,甚至自始至終,少年的身體都沒動一下,依舊錶情平靜,依舊坐在那張沙發上。
“找死!”猴子後面的四個職業刀手在驚楞過後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們距離楚白最近,所以看到自已老大的手指都被切時,四人已經揮刀下劈!
“砰”的一聲,就在揮刀最快,距離楚白最近的刀手眼看就要砍到楚白時,突然間感覺小腹一陣劇痛,整個身體象要抽筋一樣瞬間沒了力氣。
“趴下!”楚白詭異按出的右手的五根手指竟然以很怪異的姿勢環繞其背後,按在了他的後腦上,狠狠向下一拍,這名刀手的整張臉便磕在了水泥地面上。
“噗!~”一大灘鮮血噴濺出來,實在是楚白這一記力道太大,恐怕這名刀手的鼻子與臉骨都被磕碎了。
另外三人這時也已經攻到,雖然看到同伴趴地不起,內心也瞬間起了怯意,但是他們想收手也來不及了。
“砰砰砰~”電光火石之間,楚白坐在那裡根本沒起身的情況之下,另外幾名刀手也相繼被按趴在地上,和猴子二人幾乎摞在一起,哀嚎不止!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從猴子動手,到楚白把所有人按倒在他腳下,似乎僅僅過了五六個呼吸而已,甚至那生哥和另外兩個跟班都沒反應過來。
陳平平則終於找回理智,卻被眼前的一切驚得捂着嘴巴,大睜着美目,顯得極爲不可思議。
楚白又瘦又單薄,象長期營養不良一樣,可是現在卻呼吸之間,輕鬆把五個壯漢放倒,他……他到底是幹什麼的啊。
“你……”生哥和另外兩個跟班終於跳了起來,向後退去。
而楚白似乎依舊老樣子,雙眼波瀾不生,不喜也不怒,雙腳踩着猴子的腦袋,看着驚慌失措的生哥,正經地道:“你也不用躲,我只要你兩根手指和兩個耳朵。”
“不要!”生哥嚇得面無人色,雖然對方的樣子象是談天氣陰晴一樣平淡隨意,他卻知道這少年不是開玩笑的,剛纔看他切掉猴子四根手指的剎那,可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的,和他家的廚娘切白菜沒什麼兩樣,而且那種手法,那動作,簡直可以稱爲藝術。
這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我不要錢了,那三百萬不要了,我有眼不識泰山,大哥你把我當個屁放了吧,求求你!”這點眼力還是有的,生哥瞬間認慫,因爲他不想掉手指,不想沒耳朵!
“對不起,門派規定,凡對我派弟子出手者,必須反擊回去!”楚白也不和生哥廢話,雙腳猛的一踏猴子後背時,整個人便射向了生哥。
“不要啊!”雖然生哥比楚白高大魁梧,但是面對飛撲而來的楚白,他幾乎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就被楚白放倒在地,並且一腳踏着他的腦袋,一隻手拎着他的左耳,卡簧刀芒一閃,“噗”的一聲,一隻血淋淋的耳朵滾落在地!
“啊……楚白不要!”陳平平終於失聲尖叫起來,實在是楚白在這一刻太過血腥殘暴了,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和弟弟長得如此相象,一直斯斯文文、神色脫塵,瘦弱不堪、少言寡語的楚白,竟然動起手來這麼狠。
楚白擡頭看了一眼陳平平,當他看到對方眼中的不信與失望時,嘆了口氣,有些門派規定是很難和她這樣的平常都市女子解釋清楚的。搖了搖頭,把搶來的卡簧刀扔在了地上,楚白彈了彈衣袖,道:“咱們走吧!”說完,轉身大步走出。
陳平平手足無措,真的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因爲她知道楚白肯定惹大禍了。當然,她也不敢留在這裡,所以看到楚白一走,她也立即小跑着跟了上去。
“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啊……”包廂裡傳出生哥的慘嚎聲。
楚白出了夜店後,便重新坐回副駕駛,還是那副沉默冷寂的樣子,似乎夜店包廂裡發生的一切都和他無關一樣。而陳平平則雙手哆嗦着發動汽車道:“你要馬上走,離開南安,我們現在就去車站。”
“不用。”聽出對方話語裡的擔憂,楚白平靜地說:“去你家就好!”
“可是.可是你會坐牢,也會遭到報復的啊,那個生哥明顯是個有錢人家的紈絝子弟,肯定是我們惹不起的人!”
“我走你怎麼辦?”楚白突然反問道。
“我……”陳平平語塞,是啊,楚白倒是可以跑,但是她陳平平跑得了嗎?
“走吧,去你家!”看到陳平平臉色難看的樣子後,楚白突然笑了一下,他感覺陳平平很可愛,不過也很可憐。
雖然他沒爲陳平平占卜,但是從陳平平的面相上他已經看出來,陳平平是個命苦之人。
“警察會找到我家的……”陳平平緩緩向前開去,現在她已經看出楚白的不凡,而且楚白的着裝打扮明顯是從山村裡走出的,應該不懂法。
楚白當然懂一些法,雖然下山才一個月,但天資卓越不凡的他有着很強的感悟力,雖然內心還無法融入俗世之中,但俗世的一切他還是有一些明瞭的,至少知道都市生活不允許動手,凡是隻能講道理和叫警察。不過他依舊沒把剛纔的事兒放在心上,修道之人,不受世俗律法所約束。
當然,也不是世俗律法管不到修道之人,而是修道者的力量已經凌駕於律法之上了。
沒有力量可以制約,所以當然不受律法所束。
“我剛纔不算正當防衛嗎?”沉默片刻後,楚白問了一句白癡的話。
陳平平張了張嘴,顯然她猜對了,楚白並不熟悉法律只是給老百姓用的,法律背後是一些陰暗的交易。
而楚白看到陳平平的表情後,就知道剛纔的話問得不對。
“也許……是不是我剛纔心慈手軟了?”楚白問,如果剛纔把那幾個人全殺掉的話,是不是就沒有這麼多麻煩事兒了?
在楚白的認知當中,修道之人,可不是修心養性的善良之輩,在修道界,一向是強者爲尊,一言不和,那就直接動手殺人幹掉對方。
剛纔那幾個普通人明顯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恐怕如果換了另外任何一個修道之人,都會隨手把那幾個人滅掉吧?當然,他之所以心慈手軟,也是想低調入世,在未找到大師父之前,不想被有心人知道他出了師門,這也是他出世之前美麗的二師父再三警告過他的,畢竟他天機門有很多敵人,如果被敵人發現他出了世,自已恐怕都會引來殺身之禍,更別提尋找大師父了。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屯,楚白並不會因爲自已傷害了幾個螻蟻般角色的人,就去亡命天涯,況且自已跑了,陳平平豈不會受到連累?
這個自顧都已不及的女子,面對危急時,第一個想到的卻是自己,自己自然會不離不棄的護她周全。
所以他再次對着陳平平點頭:“咱們還是回你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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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楚白和陳平平離開不久之後,夜店失火了,從二樓的一個固定包廂,從來不對外開放的包廂開始燒的。
一個戴着鴨舌帽,一身黑衣的男子從容的走出亂做一團的夜店,只不過他縮在袖子裡的那雙手,沾滿了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