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們不認識他!”陳平平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南宮’二字就是她心裡的一根刺,她已經擺脫南宮家族好幾年了,但這兩天卻接二連三又和南宮家族牽扯上了,她不喜歡這樣,不喜歡和南宮家族再有任何關係。
“不錯,我們的確不認識他,吃飯吧。”楚白也並沒有和柳彩依解釋什麼,他知道陳平平心裡忌諱南宮二字,所以乾脆不提。
柳彩依雖然心中疑惑不已,但看到陳平平臉色難看,楚白又搖頭苦笑時,也不好再問。
“嗯?好軟的土豆泥,好香,陳校長手藝真棒!”柳彩依吃了一口土豆泥後,發現這土豆泥竟然入口即化,帶着一種特殊的清新香甜,她沒想到這一簡簡單單的土豆,竟然也能做出這麼好吃的味道。
“是啊,是啊,彩依,你吃這個芋頭,更好吃,還有這個蛋羹,好好喝啊。”田鼕鼕把自已的嘴塞得滿滿的,很怕誰和她搶一樣,雖然她知道在別人家這麼吃飯很沒禮貌,但實在是這幾道菜的味道太好了,她以前就沒吃過這好特別,這麼美味的普通菜。
“這都是楚白的手藝,可不是我做的,我說過楚白本事很大的,怎麼樣,他燒的菜也很不錯吧?”陳平平終於露出了一絲驕傲之色,誇獎的看了楚白一眼。
“啊?這些菜是楚神人做的?我地天,彩依,我發現我又後悔了!”田鼕鼕對着柳彩依擠了擠眼睛道。
“別胡說。”柳彩依大窘,這個田鼕鼕,什麼都敢往出說。
“後悔什麼了?”陳平平好奇起來,笑着問道。
“沒,沒什麼,楚大哥的確是個有本事的人。”柳彩依也誇了楚白一句,並且偷着瞄了楚白一眼。
楚白此時被這三個女人弄得哭笑不得,陳平平誇在外人面前誇他有本事也就罷了,他知道陳平平的小心思,但田鼕鼕這女孩卻一口一個楚神人的,叫得他特別扭,還有柳彩依,竟然剛纔含情脈脈的偷看了自已一眼,那種褒獎絕對是發自內心的。
他突然發現,被幾個女人誇來誇去也是一種折磨。
不過還好,幾個女孩子吃得快,只是十來分鐘,早餐就結束了,而柳彩依和田鼕鼕也起身道別。
雖然柳彩依還想多和楚白呆一會,但是卻發現沒有什麼理由留在這裡,所以只能有些失落的告辭離去。
倒是陳平平,送走了柳彩依和田鼕鼕之後,則立即對着楚白瞪起了眼睛,喝道:“楚神人從實招來,竟然把女孩領家來了,真是歷害了呀。”
“姐,只是巧合而已,我還有事兒和你商量呢。”楚白可不傻,知道要是和陳平平解釋的話,肯定會沒完沒了,所以立即叉開話題道:“姐,我要出門幾天,最遲十天,最快一個星期就能回來!”
“什麼?”聽到楚白的話,陳平平果真把之前心中的好奇全都扔了,滿是緊張的站了起來,急道:“你要出門,去哪裡?你是不是要走了?”
“不是。”楚白看到陳平平如此緊張後,突然間向前一步,握住了陳平平的手,拍了拍道:“我要出去練功,而且就在南安市不遠,過幾天就回來。”
“那我和你一起去。”陳平平帶着一絲委屈和倔強,但更多的是捨不得。
楚白心裡輕輕嘆息,這個陳平平難道也真的開始喜歡自已了?
“姐,那個地方不適合女孩子過去,而且我練功需要安靜,你在家等我回來就行,真的只有幾天。”
“那你說話算數,絕對不能超過十天。”陳平平心裡雖急,但也知道楚白有自已的事情要做,她強留也留不下來,所以只能選擇妥協。
“嗯,絕對不會超過十天的,我收拾一下東西就走,你在家這幾天,如果有什麼事的話,就打電話給曾鴻,我救過他的命,這個人還信得過。”楚白還真有點不放心把陳平平一人扔家裡,似乎陳平平遇到自已之後,碰到了麻煩事也不少,韓家、南宮家,這兩個大家族現在都因爲自已和她有所牽連,所以萬一自已離開,韓家人找來,或南宮家人找來時,她一介女子無法應付。
“嗯,我知道的,你也要小心點,我幫你去收拾東西,然後咱們去超市。”陳平平想通之後,便立即站了起來,楚白出去練功,那也等於出遠門,所以她要幫楚白把一些日常用品帶上。
“行。”楚白笑着點頭,然後跟着陳平平進了自已的房間。
陳平平找出一個大皮箱,然後給楚白拿了一套衣服,又拿了兩套換洗的男士內衣內褲,疊得整整齊齊的放在箱子裡,她很仔細很認真,甚至疊放男士內褲時都沒有一絲窘迫和做作,她就好象幫助自已的丈夫整理行囊一樣,帶着女人的索碎和嘮叨。
“內褲至少要三天一換,其實我建議你最好一天一換,髒了也不用洗,你放進食品袋裡就行,拿回來我洗,還有,晚上睡覺的時候不能着涼,我給你帶了驅蚊水,還有,一會我把我閒置不用的一個手機給你拿着,你有什麼需要的話,就給我打電話,然後我開車給你送過去,還有,你治療腿傷的湯藥也帶着,每天必須按時喝,嗯,我再想想.”陳平平背對着楚白,把她能想到的全都說了一遍,而楚白只是怔怔的靠在門口看着她。
他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這麼關心,無微不至,細到連內褲幾天換一次的關心,所以此時他突然想抱一抱陳平平,只是抱一抱而已。
陳平平想了一會之後,發現並沒有遺落時,才轉過身道:“嗯,接下來就是吃的了,走,我們去超市,我給你買夠十天的吃的,省的你又餓十天,我看着心疼!”
“姐。”楚白突然叫了她一聲。
“嗯?”拎着皮箱的陳平平疑惑擡頭。
“謝謝你!”楚白張開懷抱,帶着一絲靦腆的笑,道:“我說我想抱抱你,你會不會罵我?”
“呃.”陳平平一呆,臉色瞬間脹紅,罵道:“當然罵,爲什麼不罵?抱就抱唄,又不是外人!”翻着白眼的說完,她竟然放下皮箱,主動把楚白攬在懷裡,然後抱緊。
楚白輕輕攬住她的腰,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似乎感謝感激的話語已經無法代替內心的感動,所以他只想抱一抱她,沒有邪欲,沒有任何壞想法,只想抱一抱而已。
“看你瘦的,等你回來後我做飯,天天給你做好吃的。”陳平平附在他耳邊,很緊張,聲音很小,似乎身體也在微微輕顫的說着話。
“嗯。”楚白深深吸了一口陳平平長髮間散發出來的幽香,重重的點了點頭:“走吧。”
“等下!”陳平平沒有鬆開他,而是繼續抱着,聲音依舊顫抖道:“你該不會是想和我道別吧?你該不會是走了就不會回來了吧?”
“沒有,我肯定十天之內回來,或許還能提前!”楚白肯定道。
“那你爲什麼要抱我?”陳平平紅着臉道。
“我.”楚白不知該說什麼,說只想抱抱她?還是說自已對開始喜歡上了你這個女人?
“你什麼你,小鬼頭,快走!”陳平平掐了楚白的腰一下,似乎她猜到了楚白心裡想的是什麼一樣,不等楚白說完,她就主動鬆開他,拎起皮箱就走。
楚白訕訕跟上,一起下樓,然後一起去超市。
兩個小時後,陳平平把楚白送到西郊,而後驅車離去。同時楚白也大步的走向了西山公墓。
只不過剛剛過了七八分鐘之後,陳平平的車再次出現在了二人分別時的路口,只是楚白的身影已不見,而陳平平則失神,失落,一種難言,一種苦楚,使她突然間趴在車上哭了起來。
沒錯,她哭了,帶着委屈的哭,帶着彷徨的哭。
她不知道自已是怎麼了,把楚白帶回家時,明明把他當成了一個弟弟,可是自已卻爲什麼會變了心思?爲什麼有他在身邊時會那麼開心?那麼幸福和那麼安全?
甚至她找到了一種上大學時期戀愛的感覺,感覺自已又年輕了,感覺自已不想長大,不想變老,感覺自已又恢復了青春歲月,甚至每一次出現在他面前時,自已都會偷着照鏡子,整理自已,儘量把最好的一面展露在他面前。
那種有他在身邊的快樂和憧想,使她有過很多次的衝動,就好象早上楚白要抱她時一樣,她又何嘗不想抱一抱楚白呢?
只是她害怕,害怕自已的命運,害怕會害了楚白,更害怕楚白根本不會喜歡她,還有,她害怕自已的過去和年齡。
做姐姐可以,她比他大,所以很正常。但做情人呢?他能接受嗎?他能接受自已是一個寡婦的事實嗎?
雖然…雖然,她不是真的寡婦,但是她寡婦的名聲卻早已傳遍了的。如果楚白真的和她有什麼的話,他能接受那些背後的非議嗎?
所以她哭了,她不知道自已該怎麼辦了,她真的想對他好,想留住他,但是她也發現自已沒有理由,一個牽強一點的理由都沒有。
“叮”的一聲,正在這時,陳平平握在手裡的手機短信提示音響了起來,而陳平平下意識的看過去時,發現竟然是楚白髮來的:“不怕丟,一個人哭鼻子,快回去上課,我走了,不許再調頭回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