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的酒宴在繼續,後堂的評審也在繼續,而楚白在連續喝了一壺酒之後也終於起身。
“林公子,你有什麼事情嗎?”他剛一站起,守在後面的侍者便立即來到他身後,小聲的詢問了一句。
大殿中侍者很多,而且這些侍者也都是引領諸人來的下人,當然,也是負責監視他們的人。
“茅房在哪裡?”楚白淡淡問道。
“哦。”侍者稍楞,然後就點了點頭道:“請跟我來。”
按理說,化了形的妖修,通常情況下是能控制自已的生理循環的,在坐的所有人中,都喝了不少酒,但去茅房的人卻沒有,因爲到了他們這種境界,只要真氣稍一運轉,就能把酒液化去,甚至連尿意也可以直接蒸發的。
畢竟修練之人,偶爾閉次關還幾個月或幾年呢,所以如果總有屎尿屁的話,還閉個屁的關了?
當然,楚白是客人,也是預備姑爺,來路又不明,看着像翩翩公子哥一樣,所以侍者是不敢多問的,只能帶着楚白前往茅房。
浩月城主府很大,大殿距離茅房也非常遠,實在是茅房味道太不好,浩月王怎麼可能在她辦公的區域弄個茅房出來。
“怎麼這麼遠?茅房到底在哪啊?”走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也還沒有到達茅房,當然,楚白有依月指引,其實早就知道茅房位置的,只不過此時他要單獨行動,但又不能打草驚蛇。
“馬上就到,馬上就到。”侍衛連連陪笑後,又拐了個彎時,終於到了茅房所以的位置,是整個城主府最西北角,這茅房也很大,比普通人家的房子還要氣派。
“公子,我就在這裡等您出來。”侍者沒打算跟進去,其實他的修爲比楚白高的,已經是元嬰圓滿的妖修,所以心底裡是瞧不起楚白的,當然他的地位比較低下,所以心裡瞧不起,但也不敢表露出來。
“不用等我了,你先回去吧。”楚白一邊說着話,一邊向茅房走去。
“那怎麼行?我在這裡等公子出來。”侍者淡淡一笑,他可不放心把楚白一人扔這,畢竟這裡是城主府。
“哦,愛等就等吧。”楚白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然後就進入了茅房之中。
“噗~”片刻後,茅房裡傳出拉耙耙的聲音,而那侍者也皺了皺眉頭,暗罵這個什麼狗屁的林公子真是一個俗人,拉屎就拉屎唄,弄出那麼大的動靜幹什麼?
不過還好,這林公子大號的時間並不長,很快就心滿意足的從茅房中走了出來。
侍者暗暗鄙夷,但還微笑着引領楚白向回走。
只不過還沒走多遠的時候,楚白就突然間又捂住了肚子,臉色也急劇的變幻不停,道:“我又要去茅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怎麼回事?”楚白一邊說着話,就一邊快速向茅房走,非常急。
而侍者也有點發蒙,這位公子難道中了毒不成,怎麼鬧上了肚子?
當然,爲了安全起見,他還是又跟了回去。
“噗~”茅房裡面再次傳來噗噗的聲音,而侍者這一次則哭笑不得起來,這算什麼事兒啊,一個小修拉肚子,他還得在這裡守着,聞着臭味不說,還有聽着那麼噁心的噗噗聲。
又過了片刻之後,楚白臉色蒼白的走了出來,似乎虛脫了一樣,一邊走一邊嘟囔道:“我早上也沒吃什麼啊,怎麼會鬧了肚子,該不會剛纔吃的酒水中有問題吧?”
“這個不可能,公子多慮了,而且別人可都是好好的,所以恐怕是公子在來城主府前吃了什麼不該號的東西吧?我們回去吧,我不能離開太久的。”侍者不情願起來,他伺候的可不是楚白一人,他伺候的可是一堆人呢,現在巴巴的跟着楚白來茅房,心裡又不情願又有些着急,畢竟如果其它客人有需要的話,到時候也找不到他的,他也屬於擅離職守的。
“好好,咱們回去,不過我可不能再喝酒了,這事鬧的……”楚白快走起來,越過長廊,又走進了甬道。
侍者看楚白這樣子,也不像有故意找麻煩的,況且這纔是元嬰一層小的修而已,他怎麼可能在城主府造次?
“沽~”就在即將回到大殿的時候,與楚白並排走着的侍者再次聽到了楚白肚子裡冒泡的聲音。
楚白的臉一下子就白了,而侍者的臉也白了。
楚白窘迫起來,臉色難看至極,似乎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一樣,而侍者又無奈又忍不住的想笑,這預備姑爺別拉死在城主府。
二人機械性的對視一眼後,楚白就臉色古怪的轉身就跑:“我要去茅房……”
侍者張了張嘴,哭笑不得道:“林公子,稍後你自已回來吧……”
“知道了……”楚白已經一溜煙跑沒了影,而侍者則搖搖頭,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正在這時,突然間,另外一個侍者也急衝衝的跑了過來:“小六,你怎麼在這?快回去,你伺候的那幾個公子,剛纔划拳差點打起來,快點回去。”
“好的,這就回,這就回。”這侍者一聽有客人要打起來,立即向大殿跑,當然,就算客人不打起來的話,他也要回了,實在是陪着一個鬧肚子的小修讓他太難受了。
楚白一路消失在長廊裡面的同時,整個身影就迅速消失了,憑空消失不見。
他沒敢在城主府行兇,雖然有把握瞬間把那侍者殺死,但殺死後恐怕也會立即驚動浩月王,到時候想救柳彩依都不可能了。
“去後宅,那柳姑娘應該在靜幽院。”依月指引着楚白,而楚白也催動着黑珠,化爲一粒風塵,快速的穿梭在城主府。
不一時,楚白就看到一個重兵把守的小院,院前站着一個大乘圓滿的妖修,而四周則全都是返虛強者,把整個小院圍得水泄不通。
楚白就倒吸一口冷氣,這種陣勢,恐怕就算是渡劫妖修來搶人都得不到好處啊。
幸虧自已有天機星,否則的話,就算丹田內有隱身的符錄,但也未必萬無一失。
“嗖~”在那大乘圓滿的守將的眼皮底下,楚白藉助黑珠,直接鑽進了小院的門縫之中。
“嗯,這裡倒真清幽。”楚白看清小院的一切之後,就感覺這小院似乎與世隔絕了一樣,裡面安靜的可怕,而且半個人影都沒有。
“你不要鬧了,你以爲你是誰?再鬧,信不信我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突然間,就在楚白準備挨個房間找一圈時,他猛的聽到一間臥房內傳出了一個女人的厲喝之聲。
“來呀,來呀,你敢殺了我嗎?你這隻狗奴才,狗妖,你嫉妒我吧?你生得這麼醜,只配做奴才,你敢殺我嗎?你來殺啊,死奴才,狗奴才。”
“彩依……”
“呼~”聽到這第二道女人的聲音時,楚白一瞬間就紅了眼睛,雖然過了近百年,但是柳彩依的聲音沒變,依舊是原來的樣子,他聽到的時候既熟悉又親切。
只不過,這一刻,柳彩依顯然憤怒無比,在他的記憶中,柳彩依是一個溫柔,識大體的,善良的女孩。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柳彩依罵人呢,而且還罵得這麼難聽。
“你是想激怒我吧?然後借我的手把你殺了,然後你就解脫了?你做夢,你就該被那些男人們玩弄,就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萬人騎,千人唾,變成一隻人類母狗,哈哈哈,今天,你就會被人騎啦……”
“噗~”柳彩依瞬間吐了一口鮮血,她的確在激怒身邊的侍女,只是侍女也聰明,根本不上她的當。
她也的確想死,但是她卻死不了!
“你們沒有好下場的,沒有的!”柳彩依全身哆嗦着憤怒道。
“哼,我們有沒有好下場不用你管,乖乖的聽話,換衣服,否則別怪我們動刑。”
“依月,幫我,動手!”這個時候,楚白也經憑空出現在了門外,他也實在聽不下去了,而且通過神識,也早就看清了臥室內的一切,柳彩依正捂着胸口,嘴角還有血液,而兩個女妖,女侍者則橫眉冷對。
不過這兩個女妖修爲不高,也只是元嬰圓滿而已,但是他爲了不打草驚蛇,爲了一擊必殺,還是讓依月和他共同出手,瞬間斃了兩個女妖。
“呼~”他的命令一下,依月也從黑珠內鑽了出來,同時釋放了大乘八層的領域禁錮。
而大乘領域一出,整個臥室的三人也瞬間被定格當場,甚至那兩個小妖的神魂都停滯下來,雙眼發呆,沒了意識。
大乘和元嬰之間,相差何止十萬八千里?可以說,依月可以瞬間殺掉一萬個元嬰小妖,所以在這一顆,整個臥室中三人的生命,徹底被她掌控。
“快一點,免得夜長夢多,如果被人發現,我們都走不出去,你有洞天法寶也不行!”依月催促道。
“知道了。”楚白當然知道此刻的危險,可以說,只要有一個人的神識掃過來,那麼們就恐怕並功盡棄了。
“吱~”房門被推開之時,楚白的面部表情也開始變幻,重新變回了原來的樣子,而且他步履輕盈,腳尖一點之下就分別用手指戳破了兩個女侍者的天靈,二人死不瞑目的倒了下去。
“彩依,是我。”楚白抓住了柳彩依的雙臂,而依月也不失時機的收回大乘領域!
“楚大哥……我是在做夢嗎?”當柳彩依神魂恢復,看到自已面前抓着自已的男子時,一瞬間淚如涌泉般滾落下來。
她不知道自已是在做夢,還是這一切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