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離開了,與蔣冬雪和藍夢的徹夜解說之下,終於獨自一人離開。
他今後的人生路還很漫長,而且楊震說的也對,他的心性雖然已經很堅韌了,但缺少的是圓滑,缺少的是陰和險,在他接受二十年的教育之中,他被一羣女道姑教育成了一個聖子,一個守禮、知淑的乖乖兒!
他的這種心態,如果到了修道界,那肯定就是被賣掉還幫人家數錢的傻逼。要知道,修道界的那些得道高人,都是人精的,活了幾百年的他們,什麼沒經歷過?所以一個人不是修爲境界多麼強大就會是天下第一了。
楚白也知道自已有時候太過講究中庸之道了,可能是書讀得比較多,他身上的書生氣太濃,少了一種市儈之氣,所以他這次離開,準備到處走一走,看一看,也準備體驗不同的人生。
三天後,深圳,某建築工地!
“你叫楚白?你這小身板能幹活嗎?”工地的工頭此時拿着楚白的身份證,上下不停的打量着站在自已面前的年青人,這個年青人的身份證年齡是二十歲,但看其面相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而且又瘦單薄的,皮膚嫩和跟個娘們兒一樣,所以他很懷疑這個年青人能不能幹得了工地的力氣工!
“能的,能的!”楚白連連點頭,他下山一年,雖入了世,但卻並沒有完全融入真正的市井之中,所以他對社會的接觸,有着一定的侷限性,除了陳平平就是蔣冬雪,在山上時就被女人包圍着,下了山後一樣離不開女人的包圍,所以他根本不瞭解現代社會的男人是什麼樣的。
包括之前和弟弟楚立盼在一起的時候,楚白盼問他什麼是擼管、什麼是打飛機,什麼是紫微等等等等,這些個流行詞,這些個男人間特有的詞彙,他竟然一竅不通,所以他感覺自已要學的真的有很多,甚至連上網他都不會呢。
而農民工,工地的力氣工這個工作,正是他體驗人生的開始,在這個工地上,他閉上眼睛都能感應到旺盛的陽氣,陽剛之氣,是那些拋灑着汗水的男人們散發出來的,是那種頂天之息,他們在建造大樓,頭頂天,腳踏地,這是男人!
“那行,水泥車來了,你去跟着他們卸幾袋水泥我看看,一袋水泥可是一百斤那,你要是能扛得動,我考慮留下你!”工頭把身份證還給楚白道。
“好的,沒問題!”楚白跑到了水泥車下,對着上面的一個工人師傅道:“大哥,給我來兩袋!”
“來兩袋?扯雞。巴蛋,不怕壓死啊?滾一邊去!”那工人師傅滿身的汗水,臉上都灰塗塗的一層,當他聽到楚白要兩袋水泥時,立即就滿嘴粗話的罵了起來。
而楚白也瞬間楞住了,他下山一年,還沒聽說過這種粗俗的語言,不論是接觸的陳平平也好,蔣冬雪也罷,甚至張東曾鴻都沒有這麼市儈與粗鄙!
在這一瞬間,楚白突然感覺這個工人師傅好真實,他說的話是最直接的心裡表白,也體現了世俗中最真實的一面!
“老周,給他兩袋!”那工頭遠遠的對着工人師傅使了個眼色道。
“草,哪裡來的學生娃子呀?體驗生活咋的?”老周叫罵一聲後便拎起一袋水泥道:“接住嘍,站穩啊,這玩意死他媽的沉,你這身衣服白瞎了啊.”
“砰”的一聲,一袋水泥壓在了楚白的肩膀上,而楚白也感覺一股嗆人的灰塵被自已吸進了肺部。
“喲,真能行,那再來一袋?”老周看到楚白並沒有被壓來兩腿發軟時,就眼睛亮了起來,一邊又拎了一袋一邊笑道:“你這骨架大,身子瘦,不過還有把子力氣!”
“砰”的又一聲,又一袋水泥壓在了楚白的肩膀上。
“走嘍!”楚白學着其它工人的樣子,扛着兩袋水泥小跑着到了十幾米外,卸下碼好!
“爸,看到了吧?這是純爺們兒!”一個年青人一邊扛着水泥,一邊對着回來的楚白豎起了拇指道。
“哈哈,小爺們兒慢點幹,不用急的!”老周哈哈一笑,車下面的年青人竟然是他兒子!
工頭掐滅了手中的煙,然後對着老周喊道:“老周,給他記個工,跟着你們這隊打下手,日工資一百二,半個月一結,他媽的,這天太熱了.”工頭走了,他沒和楚白再說話,工地要的就是能幹活的,所以楚白能幹活,就留了下來。
大約半個小時後,一大車水泥卸完,而小周也把半瓶水遞給了楚白道:“不嫌我髒吧大學生?”小周開着玩笑道。
“不嫌!”楚白淡淡一笑,把半瓶水喝光!
“哎,這就對了!”小周也二十歲,但壯得和牛犢子一樣,他和他爹都是東北那邊的,來南方幹力工,每年過年春節,正月十六就走,然後快過年的時候再回去,爺倆出來一年,最起碼能賺十萬,用小周的話說,這都是媳婦鬧的,他們那邊娶媳婦要錢的,而且幾十萬的錢,所以得死命的掙才行!
“走吧,給技工打下手去,就是碼磚頭,這他媽的一天,媳婦啊,你在哪裡.”小周雖然累,但樂觀向上,其實工地裡的每個人都是非常樂觀的,一大羣人在一起幹活,中午在一起吃飯,晚上又在一起灌大酒,非常快活!
就這樣,楚白在工地留了下來,工棚中給他搭了兩塊木板,算是牀了,之後做飯的阿姨又幫他買的行李,幾十塊錢的那種黑心棉的行李。
第一天,楚白工作十二個小時,收入一百二十塊,晚上也學着其它工友一們,喝了兩瓶最廉價的冰鎮啤酒,吃了一根香腸,三大碗米飯,之後上牀睡覺!
當然,睡覺的時候,工地也是連着軸的在趕工的,機器的嗡鳴聲,鋼鐵的撞擊聲,使他很難入睡。
這一夜,不靜,楚白第一次經歷人生中最大的境遇,從一個築基修士,會飛的修道之人,每個月零花錢都是一百萬人民幣的富二代,瞬間變成一個全身泥水的力氣工!
工棚裡的味道真的很難聞,即便衆人都洗了腳,但是鞋還是臭的,散發的那種味道真的能把人薰死!
不過這卻是最真實的,他這一天的經歷,可以說是離奇的!
“咋的,還沒睡?”小周啤酒喝多了,被尿憋醒後,發現楚白竟然坐在牀上,也不知他在幹啥。
“嗯,睡不着!”楚白笑了笑道。
“等下,我撒泡尿.”小周跳下牀,走出工棚站牆根就尿了起來。
幾十秒之後,小周走了回來,然後從枕頭底下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扔給楚白道:“點上,別尼瑪的說不會抽,這年頭不抽菸的男人都是娘們兒!”
“還真沒抽過!”楚白試着點上了煙,學着小周的樣子,吸了一口,然後就咳了起來!
“操,真不會呀?”小周看到楚白的樣子後,忍不住一樂,笑道:“你太落後了吧?不過你肯定不是農村人,俺們農村沒你皮膚這麼白的!”
“我是山裡人!”楚白其實一時間有點無法接受與老周和小周等人的談話方式,因爲他們說話帶着髒字,帶着‘尼瑪’,帶着‘草’,帶個什麼‘逼玩意兒’之類的,這些個話,他以前是一句也沒聽到過的,更沒說過!
“哈哈,山裡人睡不着啦?那走出去上網去呀,不遠處有個網吧,前十我花了十塊錢註冊個視頻網站,裸聊的,你給我五塊,錢讓你也看一會咋樣?”
“不去了吧?你明天不幹活啊?”楚白就有點傻眼,小周這孩子不學好啊!
“沒事兒,老子年青,才二十歲,火力猛得很,對了,你打過炮沒?”小周開始穿褲子了,看樣子真要半夜三更爬出去上網!
“打炮?打什麼炮?”楚白更迷糊了,這他媽的都是專業術語了,他鬧不懂!
“得,你.你丫上學學傻了吧?打炮都不知道?八十塊錢打一炮,前面小旅館就有,不過長的不好看,也歲數有點大,你要是想打,我帶你去.”小周說到這裡的時候,發現楚白還在那犯楞呢,然後他就忍不住的想要抓狂道:“就是乾孃們兒,找小姐,我草,我他媽的瘋了,你他媽的是極品啊,大哥,你究竟是哪裡跑出來的呀.”
“乾孃們兒就是打炮!?”楚白嘟囔了一聲,他發現他又學到了新名詞,這個古文之中可沒有!
“走走走,你連打炮都不知道,肯定也不會上網了,我還是帶你去喝酒吧,今個兒我請客,去迪吧,裡面可多漂亮妹子了.”小周拽着楚白就走,他一農村孩子,都比楚白這個富二代活得瀟灑一百倍!
“媽的小兔崽子,別打架,早點滾回來!”老周在楚白和小周走出去的時候罵了一句,這老傢伙也沒睡死,看着自已兒子呢!
“知道了.”小周拽着楚白撒丫子就跑。
二人打了一輛出租車,之後進入了一家叫做天堂的迪吧,裡面的音樂聲能把耳膜震出來,不過二人進來的時候,很多人都是躲着他們走的,實在是二人身上太髒了。
“嘿嘿,今個兒只是帶你喝酒,沒想找娘們兒,所以老子沒梳妝打扮,在這裡你穿得土,穿得髒,連搭訕的都沒有的,咱倆只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