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顆鐵球是掌中寶嗎?”楚白把兩顆生鏽的鐵球抓在手裡,用手掂了掂,發現重量竟然是一樣的。
擺攤的大叔象個外行,面前擺着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老物件,不但有生鏽的鐵球,還有一些鍋碗瓢盆之類的舊物,並沒有年代太過久遠的,所以他這個小攤很少有人關注。
他看到楚白來問兩顆鐵球時,眼睛就不禁一亮,但隨即就掩飾住自己的喜意,點點頭道:“應該是吧,不過生了鏽,你拿回去用砂紙或砂輪擦擦應該會把鏽漬去掉的。”
“哦,也對,不過這也太貴了,兩個生鏽的鐵球就一百塊,這我買不起。”楚白有些不捨的把鐵球放下,淡淡的搖了搖頭。
“兩百塊錢還貴呀?那你能出多少?”大叔好不容易看到有人看中了自已的物件,當然要極力的推銷出去,說實話,他也是第一次來練攤,也知道自已的物件裡面並沒有值錢的。
楚白尷尬的撓了撓頭,然後把身上的所有積蓄全都掏了出來:“一共是四十七塊六毛五分,你要是賣,我就把錢全給你,我呆會走路回去。”
“呃。四十七塊六毛五分?這年頭還有五分的?”大叔看到楚白遞過來整整齊齊的四十七塊六毛五分時,滿腦門子黑線。
這個年青人不是有特殊的收藏嗜好,就是家裡非常困難之人,而觀他的消瘦身體,穿的破舊長袍,那肯定是和收藏沾不到邊的,所以只能是家裡很窮的那種類型。
“你買這個東西幹什麼用?”大叔並沒有立即接過楚白的錢,對於第一天擺攤做生意的人來說,還不是一個完全合格的商人,所以心裡生出了一絲同情心。
而楚白也看到了大叔眼睛裡的一絲同情心,所以原本想要騙他說家裡有病人來着,但想想卻沒好意思開口,只是搖了搖頭。在古玩交易市場晃盪了一段日子後,他多少也瞭解了一些遊戲規則。
“你這孩子,得了,你是第一個讓我開張的,所以就便宜點賣給你,拿走吧,就收四十五塊得了,給你留兩塊錢坐車!”大叔心裡有些膩歪,他着實不想和這種窮困之人做生意,不過在古玩大街擺攤也有城管來收佔道經營費的,能有四十五塊的收入,也是小賺了一筆,畢竟兩顆鐵球他在鄉下收上來時,才花了兩塊錢。
“謝謝大叔。”楚白一聽,心裡大喜,同時也感嘆人有不同,這中年大叔心腸好,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奸商。當然,他並不知道,大叔心腸是不錯,但也是奸商,兩顆鐵球被他足足翻了二十多倍的利潤呢。
快速把兩顆鐵球抄起,又扔下四十五塊錢後,楚白立即融入了人流之中,而中年大叔則嘟囔一聲:“總算開張了!”
楚白走出大約五百多米後,就轉身進了一家門面,叫御寶齋,算是古玩大街門臉比較大的古玩商戶,裡面老物件特別齊全,什麼青花瓷瓶,名人真跡,甚至一些工藝品的玉器都有很多。
“小夥子,想買點什麼?”御寶齋老闆‘劉瀾’今天親自坐堂,這也是每個週末的慣例,因爲每到週末的生意都會特別好。
“這個你這裡收不收?”楚白隨手掏出一枚鐵球,放在了劉瀾的面前。
“哦?”劉瀾眉毛一挑,詫異的看了楚白一眼時,突然間感覺面前的小夥子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過想想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所以皺着眉頭沉思片刻纔拿起放大鏡觀看起來。
不過他看了半天,甚至連鏽跡都擦下去很多,也沒發現這枚鐵球有什麼不同之處,這完全是那種鐵製的珠子嗎,不是金也不是銀,這玩意到車牀加工廠或者到軸承廠之類的一抓一大把,實在不是稀奇的玩意兒。
“小夥子,劉某眼拙,您這物件我們這裡不收!”劉瀾很謙虛的把珠子遞給楚白,並沒有譏諷他什麼,畢竟玩古玩這一行,常有打眼的時候,萬一這珠子有什麼不同的話,在圈裡傳出去會被人笑話的,所以不知道,看不懂,就不予評論。
“哦。”楚白拿起珠子轉身就走,這物件怕是很少有人能發現其中的貓膩了,不過他也不想明說,因爲這鐵球裡面的物件太貴重了些,如果他主動道破的話,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要能碰到真正的行家才行。
“楚白!”
然而,就在楚白還沒走出門口的時候,陳平平突然與楚白走了個正着,所以驚喜的喊了一句。
“平姐?”楚白一楞,陳平平怎麼在這裡?難道是來找自已的不成?
“快進來,這家店的老闆不是外人,我給你介紹一下。”陳平平立即拉着楚白重新走回店裡,然後對着劉瀾笑道:“瀾叔,這可是你的不對了啊,楚白可是我弟弟。”
“平平,你怎麼來了?”劉瀾一驚,隨即便大喜,繞過桌子迎了出來,看樣子他與陳平平之間真的挺熟悉。
“瀾叔,我給你介紹一下,他叫楚白,你看象不象我弟弟平凡?”陳平平笑着凝問道。
“咦?”陳平平這一說,劉瀾便仔細打量起來,還別說,還真和陳平凡長得挺象,怪不得剛纔他看楚白第一眼時,感覺有些眼熟呢,合着竟然象平平的弟弟平凡?
而這時候,陳平平繼續介紹道:“楚白,這是御寶齋劉老闆,你跟我一起叫瀾叔就可以。”
“劉老闆你好。”楚白當然不會隨便亂叫人叔叔,所以並沒有學着陳平平叫瀾叔,而是主動伸出手叫起了劉老闆。
劉瀾微微一楞,不過隨即就哈哈一笑道:“平平,楚白快坐。”
“對了楚白,你來瀾叔這裡做什麼?想要買古玩嗎?瀾叔這裡倒是有很多寶貝呢。”陳平平說到這裡的時候,話音一頓,然後突然想起楚白哪裡有什麼錢買古玩?所以詫異的看向了楚白,不明白楚白爲什麼來到了劉瀾這裡。
“不是的,楚白是來賣古玩的。”劉瀾笑了笑道:“不過我眼拙,可沒瞧出楚白要賣的是什麼寶貝!”
“是嗎?楚白,你要賣什麼?瀾叔在古玩圈子裡信譽很好的,如果你真有好東西,瀾叔不會讓你吃虧的。”
其實楚白也知道劉瀾這間大開門的御寶齋在古玩圈子裡名聲不錯,否則他也不可能直接過來了,不過這劉瀾還算不得行家裡手,所以他當時也就沒有再和劉瀾交談下去的興趣。
而現在被陳平平這一問,楚白想了想後,又再次拿出那枚鐵球,笑道:“劉老闆,平姐不是外人,我本想多走幾家的,但既然你和平姐認識,所以這物件你要是想要,就給你了。”楚白一邊說着話的同時,手掌就用力一捏,然後手中的鐵球就應聲而裂,一大堆碎片包槳散落下來,露出烏濛濛的一顆珠子。
“這是鐵包槳?”劉瀾大吃一驚,剛纔他可是反覆看得很仔細的,認爲就是一個實心鐵球,可是現在這鐵球外竟然是鐵包槳?裡面有乾貨?
“你再仔細看看?”楚白笑着把珠子遞到了劉瀾的手上。
然而,劉瀾剛一接過珠子後,就突然一怔,緊接着,如火燒屁股般‘騰’的一下跳了起來。
“這。這。”劉瀾感這顆珠子入手竟然有些餘溫,是那種吸了陽光熱量的溫度,所以他大吃一驚的同時,立即拿出放大鏡看了起來。
“天!”只看了幾秒鐘,劉瀾便倒吸一口冷氣,同時左右看了幾眼後,立即對着楚白抱拳道:“楚老弟,我們樓上談可否?”
陳平平此時驚訝無比,她發現劉瀾的額頭上竟然密佈了細微的汗珠,還有縮在袖子裡的雙手有些發抖,似乎相當緊張,同時也異常的興奮。能讓瀾叔如此失常,這珠子一定來歷相當不凡。
“好。”楚白笑着點頭,也沒有主動把珠子要回,而是跟着劉瀾還有陳平平上了二樓一間辦公室。
而劉瀾到了辦公室後,立即把門反鎖,同時也不管陳平平二人,自己心急火燎的拿着珠子放到了擺放在桌子上的一個特殊顯微鏡下,再次仔細觀看起來,似乎把楚白和陳平平都忘了一樣。
“楚白,那是什麼啊?爲什麼瀾叔這麼緊張?”陳平平小聲問道。
楚白搖了搖頭:“等等吧。”
“你。你這人的性子怎麼這麼拗啊。”陳平平哭笑不得起來,似乎從昨天到現在,任何事情,楚白都表情得太過淡然了一些。
“是真的,質地和紋理都是真的,天然形成的,沒想到我劉瀾有生之年又再見一次這種暖玉!”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後,劉瀾異常滿足的長吁了一口氣,轉過身,眼神很複雜的看了楚白幾眼。
“瀾叔,你說這是暖玉?”陳平平雖然不懂古玩,但也對玉器有所瞭解,暖玉一說在古玩界只是傳說的存在,見到的人很少。
劉瀾笑着搖了搖頭:“是礦石的一種,說它是玉有些擦邊了,不過它比玉更珍貴,這種暖玉大都是在遠古地殼變化時在火山岩槳中形成的,天生帶着一定的溫度,對人體保健作用很明顯。”
“可是我看它烏濛濛的,也沒有玉石的那種漂亮啊!”陳平平滿是疑惑道。
“還沒有打磨出來罷了,打磨出來後會通體晶瑩透明的。”劉瀾隨口解釋一句後,又看向楚白,並且深吸一口氣道:“楚老弟,這枚暖玉你給我留下吧,價錢你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