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服務員走過來給葉寒和姚安欣兩個人一人倒了一杯水,姚安欣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
姚安欣放下水杯的時候,緩緩的說道:“據我所知,你當年入獄的那件案子,看似鐵證如山,可是卻隱藏着許多疑點。那件案子不早不晚的,剛好在你即將進行決賽的時候出來了,你難道不覺得這也太過巧合了嗎?”
葉寒挪了一下身子,向後面靠着,望了一眼這個充滿精明的女記者,問道:“那你是怎麼看此案的?”
“我也是剛剛纔認識你,但是我發現,你身上有太多太多的故事,多的我都能寫成一本書了。我想,你也應該一早就猜出來那件案子的端倪之處。五年前的那場醫學大會上的賽事,與你進行最後對決的那個人叫慕容龍翔。以當時的情況來看,慕容龍翔能夠戰勝你成爲冠軍的機會很小。也正因爲如此,如果你被大賽的組委會取消了參賽資格,那麼冠軍自然而然就落在慕容龍翔的身上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就在你即將進行決賽的最後一分鐘,警察突然闖了進來,並且將你逮捕。組委會問清楚事情之後,只經過暫短的討論,便宣佈取消了你的參賽資格,而冠軍也就此落在了慕容龍翔的身上……”
姚安欣說到這裡,稍作了一下停頓,看了看葉寒臉上的表情,見葉寒眉頭緊蹙,雙拳緊握,眼睛裡更是慢慢升騰起了怒火,知道自己的話已經激怒了葉寒。
她笑了笑,繼續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慕容龍翔的父親是時任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的副局長,叫慕容成浩,同時也是舉辦那次醫學大會選拔比賽的組委會副主席。”
聽完之後,葉寒舉起拳頭便朝牆上猛擊了一下,發出了“砰”的一聲悶響。一拳下去,手上的皮被磨破了,滲出了鮮血來,雙眼之中更是充滿了怒火,咬牙切齒,一臉猙獰的樣子。
姚安欣見狀,也不在多言,勸慰道:“我不是故意激怒你的,只是我對你的故事很感興趣,所以才……”
“你不用自責,我不會因爲這件事而埋怨你的。你既然能夠說出這些事情,肯定是做過一番詳查,是有備而來。否則的話,你不會了解的那麼詳細。我本身是冤枉的,但是面對那些鐵證,我壓根無能爲力,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最後被判入獄,嚐盡了五年的牢獄之苦。不過,就算我是被冤枉的,又能怎麼樣?在鐵證面前,我根本沒有翻案的可能。怪只怪自己倒黴,怨不得別人。”葉寒憤怒的說道。
姚安欣見葉寒憤怒不已,而且又聽他說是被冤枉的,心中也有些不忿,所謂的正義和公平,在那些有權的人眼裡,一切都是狗屁。
雖然沒有直接證據指明慕容成浩就是幕後指使,但出現這樣的事情,確實和慕容成浩脫不了干係。現在的慕容成浩不但過的很滋潤,還當上了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的局長,而他的兒子慕容龍翔更是成爲了龍翔國際藥業集團的總裁。
反觀葉寒,什麼都不是。
不知不覺中,姚安欣開始同情起葉寒來了。她看着葉寒生氣的樣子,繼續安慰道:“葉寒,是金子總會發光的。你看這次花都街娛樂中心因爆炸失火事件,你的作用不就是彰顯出來了嗎?而且你現在已經是大家心目中的英雄了,應該振作起來。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你身上揹負的冤屈,總有一天會被徹底洗刷乾淨的,那些真正的幕後黑手,也終將受到法律的制裁。”
葉寒漸漸平復了心情,聽姚安欣在安危他,便笑道:“放心好了,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
他話還沒有說完,便看見服務員端來了牛排,他便微笑着說道:“好了,你的牛排來了,一會兒趁熱吃了,吃完之後,我想讓你送我去一個地方。”
姚安欣看的出來,葉寒是一個樂觀和堅強的人,身上揹負着冤屈,卻在牢裡表現的非常好,爭取提前出獄,這樣樂觀向上的心態,只怕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消亡。
葉寒屬於前者。
而且她堅信,葉寒的爆發纔剛剛開始……
姚安欣很快便吃完了牛排,擦了一下嘴,便對葉寒道:“我吃完了,你想讓我送你到哪裡?”
葉寒皺起了眉頭,道:“我也不知道那裡是哪裡,麻煩你開車到繞城高速上,這樣我就知道該怎麼去那裡了。”
姚安欣點了點頭,當即便叫來了服務員,問明餐費之後,便從錢包裡拿出了錢,直接扔給了服務員把單給買了。
“不是說好我請你吃飯嗎?”葉寒見後,問道。
姚安欣笑了笑,道:“下次吧。”
從西餐廳出來之後,姚安欣便開着甲殼蟲,帶着葉寒上了繞城高速,跑了好長一段路後,葉寒纔有了一點印象,然後告訴姚安欣該怎麼走。
姚安欣按照葉寒的指示,在繞城高速跑了將近半個小時,然後才拐上了一條公路,沿着那條公路一直向前開,又連續拐了幾個彎,這纔到了那天華聘婷帶葉寒來的莊園。
“是這裡嗎?”姚安欣開着車子,緩緩的走着,看了一眼那片佔地面積頗大的莊園,問道。
“嗯,就是這裡。”葉寒的記憶力非常好,走過的路,一遍就會記住,所以基本上從來沒有迷過路。
“我還是第一次見過這麼大的莊園,而且還是在寸土是金的東海市裡,這樣用地,卻不蓋高樓大廈,實在是太Lang費了吧?”姚安欣看到這座莊園後,不禁感嘆道。
“是很Lang費,不過人家有錢,也不在乎那麼多。”葉寒隨口說道。
不多時,姚安欣開着甲殼蟲來到了莊園的正門,將車子靠邊停下。
葉寒打開了車門,直接從甲殼蟲裡走了出來,對尚在車內的姚安欣說道:“姚記者,這次真的是太謝謝你了,我要進去處理點事情,可能需要很久,你就不用等我了。下次再見面的時候,我一定會坐下來好好的陪你吃頓飯的,而且,我來買單。”
說完,葉寒便直接朝莊園走去。
姚安欣並沒有離開,而是坐在車裡,看着葉寒的背影。
葉寒來到莊園門口,保安看見後,便問道:“幹什麼的?”
“我要見華聘婷,讓我進去。”
保安打量了一下葉寒,問道:“你是誰?敢直呼我們大小姐的名字?”
“快點去告訴華聘婷,就說葉寒來了!”葉寒怒道。
保安見葉寒面色陰沉,雙眼放出森寒的兇光,一臉猙獰的模樣。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有了一絲的懼意。他當即用手按住戴在耳朵裡的通話器,道:“科長,有個叫葉寒的人來找大小姐,讓不讓進?”
葉寒等候在那裡,他聽不到通話器來傳來的聲音,但是看見保安的臉上起了一絲變化,便知道保安得到了答案。
保安問詢完畢,一臉笑意的將葉寒給放了進去。葉寒快步朝莊園深處走去。
莊園裡小樓的二層落地窗前,華聘婷看到葉寒獨自一人沿着那條石板路朝着她這裡走來,嘴角上便浮出了一抹笑容,沾沾自喜的道:“我就知道,他因爲擔心他的妹妹,始終會來找我的。”
“你不要得意的太早,在沒有得到他的答覆之前,一切都還有迴旋的餘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坐着輪椅緩緩的來到了華聘婷的身邊,向外看了一眼正在石板路上行走的葉寒。
“爺爺,你放心,這一次,我有十足的把握,他一定會答應的。”華聘婷胸有成竹的道。
“是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就要恭喜你了,又多了一員大將。”老者淡淡的道,“他也快來了,你將他帶到二樓客廳,我想從旁觀察觀察他。記住,一定要使出全力,神刀門的傳人絕非庸俗之輩。”
“我知道了爺爺,你放心好了。”華聘婷充滿了自信,轉身便朝樓下走去。
葉寒走到小樓門口的時候,華聘婷從小樓裡走了出來,臉上洋溢着勝利的笑容,道:“我親愛的,這纔剛剛分開沒有多久,你這麼快就想我了?”
“我來看我妹妹。”葉寒面無表情的道。
“行,我帶你去。”華聘婷走到葉寒身邊,一把摟住了葉寒,然後主動送上了一個香吻。
在華聘婷嘴巴快要貼到葉寒的嘴巴上時,葉寒一把推開了華聘婷,道:“我現在沒有心情,帶我去見我妹妹。”
華聘婷也不以爲然,笑道:“香吻你都不要?你這人還真不知道享受。”
進入小樓之後,華聘婷帶着葉寒來到了那間病房,葉寒走到病牀邊,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全身被纏滿紗布的人,突然伸出了手,想要去揭開那人身上纏着的紗布。
站在葉寒身邊的華聘婷吃了一驚,立刻伸手阻止道:“你瘋了?”
葉寒見華聘婷一臉緊張的樣子,冷笑道:“我是瘋了!今天我倒要看看,躺在這裡的人,到底是不是我的妹妹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