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了!”祿忠的手掌緩緩探出,向王健忠的下腹丹田派來。
場下王劍一聲大喝:“祿忠,你敢!”而這時,他在想上去阻攔,已經來不及,祿忠這一次明顯是奔着王健忠的命門而去,所看力度完全可以確定,這邊是要拍碎他的丹田。從此之後,王健忠即使不死,也只能是一個廢人。
驚呼聲響成一片,尖叫聲同時傳出。
此時,祿忠似是極不輕易的看向議事坐席,而那王坤也似有似無的點了點頭。
“砰……”
祿忠的手終於接觸到了王健忠的身體。所有人在這一刻全都屏息凝神起來。原本的吵雜,在這一刻變得無比寂靜。
王健忠竟然抓住了祿忠的手臂,引着這一拳重重的砸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
“噗……”一口鮮血衝王健忠的口中噴出,噴滿了祿忠的臉上。不過即使如此,臺下的衆人也算送來了一口氣,胸口被捶打,即使重傷,也不至於廢掉。畢竟此處不是外界,而是王醫村。一般的傷勢,在這個村落里根本算不得什麼。
此時,王劍猛然起身,便要上臺救下王健忠。可他還沒有躍起,卻突然停下了動作,目光中猛然放出光來。
此時王健忠的手上再次閃出了銀芒,藉着祿忠雙眼被鮮血迷住的這一瞬間,雙手齊動,三道銀芒,毫不客氣的直接打入了祿忠的身體之上。而這三道銀芒,所打的地方,令得臺下長老、議事都是心頭一陣緊縮,王健忠當真夠狠。
雙眉之間,胸口正中,臍下三寸。
這三處大穴,合稱上中下丹田,下丹田存精,中丹田存氣,上丹田存神。對於任何一個習武之人最爲重要之地,破損其一,便一生難以在維持修爲,而且即使在王醫村,丹田受損,也無法徹底醫好,僥倖不死,也淪爲沒有修爲的普通人。
沒有尖叫,甚至沒有發出一聲聲音。
祿忠呆呆的站在原地,而王健忠卻直挺挺的倒了下來。面色如紙一般。
足足過了20秒,祿忠“噗”的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也如木樁一般倒下。而此時,王健忠則極度痛苦的緩緩起身,站到祿忠的身邊,咳嗽了出兩口血後,說道:“你的確比我厲害,但你腦子卻沒我好使!告訴你,我的極限是十八根鬼針,你只避過了十五根!”
“你耍詐!”祿忠口中吐着血,一臉怒色的說道。
王健忠臉色雖然難看,但是那一臉賤笑仍在,說道:“沒錯,老子就是耍詐!你就是一個白癡,不過我想不通,怎麼會有人叫你這種白癡來算計我,那人豈不是比你更白癡!”說着,王健忠不露痕跡的向臺下看去。
“勝負已分,議事王健忠勝!”此時,臺下太上長老一聲洪亮的喝聲,而後,便是一陣陣狂熱的呼喊之聲。
“健忠身受重傷,而且內力消耗殆盡。另外兩關,正午過後進行。”太上長老說道,隨即轉身對王淳說道:“帶健忠好生調理一下,下午的闖關,我還希望看到驚喜!”
“是!”王淳對太上長老顯得極爲尊敬,微微躬身說罷,便上演武臺將疲憊不堪的王健忠攙扶下來,一路送回了家中。
王醫村什麼都缺,唯獨不缺的就是各種珍稀藥材,王健忠雖然受傷不輕,但是有王淳和王劍兩大高手同時出手醫治、調理,不到兩個小時,王健忠那種疲憊感和傷痛,已經好的七七八八。
午飯之後,在王淳和王劍的陪同之下,王健忠再次來到了村中間的演武臺前。此時圍攏的人卻較之上午少了很多。忠字輩的子弟全被禁止來此觀看。畢竟下午的闖關是醫術和德行的考驗,尤其是醫術,來不得半點打攪。
王健忠見過長老院衆人之後,安靜的坐在一旁,等待考驗的開始。片刻後,幾個子弟擡着擔架,將兩個人送到了演武臺上。
“這兩個人都是自願來助你闖關之人,她們各自服下了長老院配製的毒藥,你先救治她們吧!還有第三個病患,如果你能醫好他們,再做嘗試。這就是你醫術的考驗。”太上長老說道。
王健忠點頭稱是後,來到演武臺上,可他的目光剛剛掃向兩人,心頭便是一緊。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兩人竟然是謝萌萌和王逸晴!
“怎麼是她們!”王健忠皺眉回頭看向長老院衆人。
太上長老面帶笑意,說道:“醫者,術固然重要,但是還有一點便是心志!在外界許多醫生,不敢給自己的親人操刀動手術,就是越是親近的人,越是難以下手行醫。而王醫村的醫者,必須要過這心性一關,所以我們專門找了她們前來配合。”
王健忠心中暗罵一聲。
太上長老又說道:“她們身上的毒,並不複雜。即使你無法醫治,長老院自會替她們清除。但是那樣,你的闖關便宣告失敗,以後不得再出王醫村一步。”
王健忠咬着嘴脣,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隨即轉身蹲在了謝萌萌的身邊,一把抓住了她的腕脈。
“好狠!”王健忠臉色一變。
這毒性的確不復雜,腕脈一扣,他便能確定這是一種三種毒物調配而成的混毒,解毒的方式也並不難,王醫村內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如何解這三毒。
可是爲難的地方便是這三種毒的比例只有下毒的人才清楚,而解毒的過程,必須精確按照比例調配解藥,否則解藥也可能成爲致命的毒藥。一旦自己選擇錯解藥的比例,那時候即使是長老院都難以完全醫好謝萌萌的身體。
王健忠臉色越發深沉,起身後走到了王逸晴的身邊,同樣扣住了她的腕脈。而這一次,王健忠的臉色陰沉的更加厲害。
好在王逸晴不懂武道,只是一個普通少女而已。若非如此恐怕王逸晴現在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此時王逸晴全身的經脈,都被一種陰邪的氣息所佔據,早已經完全阻滯,全身上下,連最基本的精氣都無法遊走,若說這是毒,倒不如說這是傷。因爲這毒絕非口入,而是被人直接將毒性用內力逼到了她身體之內。
“你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
如果無法完成,便算此次失敗!”太上長老又喊道。
王健忠深吸一口起,牙齒上下打着顫。略一沉吟之後,他走到了謝萌萌身旁,便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羊皮袋,打開後一排銀針整齊的躺在其中。這便是他成爲議事之後,被賞賜的那一套深海沉銀針。
從中抽出一支,王健忠拿起謝萌萌嬌嫩的小手,將銀針輕輕刺破了她的指肚。只是瞬間,這閃亮的銀針,就已經變成了烏黑之色。這也是深海沉銀的特性,遇毒變色。
王健忠小心的將銀針擦拭乾淨。而後直接將謝萌萌的手指放到了自己的口中,吸允着她的鮮血。片刻後,王健忠放好謝萌萌,自己則如同老僧入定一般打起坐來。
一坐,便是半個小時的時間。當王健忠睜開雙眼的時候,臉色也變的青黑起來。明顯他同樣中毒,而且還在用內力孕育毒性,增加毒性的濃度。
“熟黃精三錢,無葉花一錢,黑苦蔘兩錢。加蜂蜜、甘草製成蜜丸十枚,我需要一枚,萌萌連續三日,每日服用一枚,便可痊癒。”王健忠說道。
臺下幾位長老相對看了看,而後太上長老朗聲笑道:“好!爲行醫,以身試毒,是我王家人本色,這解藥給的也精妙!”說着,他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個玉瓶,向王健忠扔去,說道:“此解藥與你所給的配方一般無二。你先服下一枚,然後繼續醫治逸晴吧!”
王健忠接過解藥,直接拿出一粒放入口中,而後有盤膝入定起來。這一次大約過了一刻鐘,王健忠的臉色已經完全恢復,睜開眼後,他看向一旁的謝萌萌,謝萌萌也勉強的睜開了眼,對自己擠出了一個笑容。
“傻丫頭,給你毒藥你也吃!”王健忠笑着說道。
謝萌萌又笑了笑,說道:“有賤哥哥在,什麼毒藥我也不怕!”
王健忠苦笑一聲,隨即對太上長老說道:“可不可以先送萌萌回去,她需要調理。”
太上長老點頭後,兩名弟子便將謝萌萌擔回了家中。
“別說我沒提醒你,時間已經過去近半!”此時王淳開口說道。
王健忠苦笑一聲,直接來到了王逸晴身邊。
此時王逸晴已經昏迷,渾身冰冷,不斷地顫抖着。王健忠再次扣住她的腕脈,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情緒產生,王逸晴一個如此嬌柔的姑娘,竟然能忍住被人將毒直接逼入身體之中,這份痛苦,王健忠雖未經歷,都可以想象。
沉吟片刻,王健忠掏出砭玉針,第一針直接便向王逸晴的人中扎去。
“嗯……”
王逸晴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隨即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逸晴,你聽我說,你的經脈受損嚴重,我必須要給你施針治療,可能會很痛苦……”王健忠咬着牙對王逸晴說道。
王逸晴擠出一個笑容,點了點頭,對王健忠道:“健忠哥哥不用擔心我,我能熬得住!我對哥哥有信心!”說着,她輕輕的扣住了王健忠的手,臉上的表情也顯得輕鬆了許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