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大鼻子張大嘴,對王建忠吐到。
但他卻突然把嘴巴閉緊,按住了自己的脖子,皺着眉頭。他在剛剛嘴張到最大的時候,感覺喉嚨內一緊,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塞了進去一般。
王建忠還是那副賤笑,說道:“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的看戲的。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
而後,王建忠聲音頻率突然低了下來,說道:“大鼻子,一會兒不管警察問你什麼,你都會實話實說的,因爲你是一個好人,不懂得說謊!”
大鼻子好像傻掉了一般,也說道:“我是好人,不懂得說謊。”
王建忠哈哈一笑,直接走出了問訊室,來到了李磊身邊說道:“李處長,您叫人過去問吧,不管問他什麼他都會實話實說。如果他還說不知道,就真的是不知道了。”
李處長一怔,道:“這是怎麼回事?”
王建忠輕笑道:“別問這麼清楚了。總之兩三天的時間內,他是一個絕對誠實的好人。”
李磊向身邊兩個民警點了點頭。兩個民警回到了問訊室,看不出大鼻子有任何不同。隨即一個警察問道:“陳大龍,爲什麼別人都叫你大鼻子,有什麼意義嗎?”
其實這問題之前民警也問過,不過大鼻子根本不說。這外號絕對不是按照形象所起,陳大龍的鼻子雖然不小,但也絕對不大。
“是因爲我嘴裡沒實話,成天裝B,所以同行才叫我大鼻子。”陳大龍說道。
兩個民警一怔,隨即都微笑,說道:“之前爆炸的煙花是你訂的嗎?煙花是不是動了手腳?”
“是我!那一批煙花裡面,有一個裡面是拿炸藥卷的。不過威力也不大。五米距離之外,炸不死人的!”陳大龍道。
民警目光一滯,死死的盯住大鼻子,問道:“你的炸藥是哪來的!誰指使你乾的?”
“炸藥是我本來就有的。前些年東頭山上採石場那邊,我在那打工偷出來一點。這幾年一直賣給各個劇組,他們用的多。這次是我最後剩下的一點了,要不也不會弄的這麼沒有威力。”大鼻子陳大龍有些得意的樣子。
兩個警察卻都是臉色極爲難看。炸藥是絕對管制的東西,竟然能讓以一個混混偷到,而且還幾年內轉賣給各個劇組,顯然這方面的監管太鬆了。
“誰指使你乾的!”警察問道。
大鼻子笑道:“這哪知道去。人家給錢,讓我辦事。給的錢到位了,我就把事給幹漂亮了就行。人家花了50萬,讓我給這邊的開機儀式弄出點動靜,最好見血,我這直接給點了一炮。完事我打電話的時候,那邊老闆特滿意,直接給了我八十個,還給我了留下了一輛小車!”
“這人你怎麼認識的!你們怎麼交易,怎麼聯繫?”警察問。
“就是出事前半個月,一個小夥子20多歲來市場,轉了一圈找到我,直接和我談,我應下來,當時就給了十萬的訂金。我也知道人家不怕我拿錢不辦事,能直接甩十萬塊錢給我的,就
有本事直接再甩十萬給我滅了。”大鼻子說着,而後繼續道:“我有他一個電話,不過除了完事之後給他打了一次,之後我被通緝了我想打電話求助,可是一直打不通了。”
“電話號碼給我!”警察說道。大鼻子馬上報出了一串號碼,然後這警察直接將號碼記錄下來,送到了李磊的手上。
李磊第一時間電話通知了省廳的人,追查這部電話的一切通話記錄和現有位置。而幾分鐘後電話的追查結果是這個電話只有三條通話記錄,都是和大鼻子進行的,每一次都不到60秒。而且電話卡沒有登記。在出事當天和大鼻子通過話後,就再也沒有開機。當時機主所在的位置就是影視城。
“擦!這條線又斷了!”李磊忍不住罵了一聲。好不容易抓到了大鼻子,卻還是一個斷掉的線頭。
“那輛車呢?”王建忠問道。
李磊搖了搖頭,說道:“那個車牌照、車架號、車身號都是假的。而且也不是什麼新車,估計是找他辦事的人,臨時弄得一輛贓車,免得有麻煩。事情辦好了,這車也嫌礙眼了,直接扔給了大鼻子。”
王建忠咬了咬牙。而監控器上,民警依舊在審着大鼻子,問道:“那個找你辦事的人你能描述一下他長什麼樣子嗎?”
“這個怎麼描述,反正我見到他了我能認識!描述也描述不出來什麼,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的。”大鼻子道。
民警皺了皺組沒,而一旁房間的王建忠卻說道:“我有辦法!我那邊有那天開機儀式的所有視頻。我估計那個人就混在我的開機儀式上,只要他在,幾十個攝像機不可能一個都沒拍到,我們讓他看視頻,能不能找到那個人!”
“也只能這樣了。看看能不能有結果吧!”李磊顯然有些失落,原本以爲抓到了大鼻子就能順藤摸瓜,可誰知道藤在這裡已經斷掉,而自己連瓜的影子都沒看見。
王建忠叫人將自己人拍攝的所有視頻和記者們留下的視頻都拿到了警務室,而自己則趕回去拍戲。畢竟現在的拍攝時間很緊,容不得太多耽誤。
一下午的時間忙忙碌碌。拍攝直接持續到晚上的十一點多才勉強收工。
一行人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酒店,王建忠剛剛洗過了一個澡,正要上牀的時候,房門卻被一陣急促的聲音敲響。
“琳琳,你怎麼來了?會所怎麼樣?”王建忠問道。門外是琳琳,可以說現在會所就是靠琳琳坐鎮的。
這時,一個一臉焦急的女人從琳琳身後走出,見到王建忠,還沒說話,就噗通一聲跪到了:“王大夫,救救小艾!她快不行了!”
“怎麼回事?”王建忠臉色一變,眼前這女人他認識,就是小艾的母親侯玲。
侯玲哽咽着說道:“是小艾自己和我說的,她說有右邊出事了,讓我帶着她馬上來找您,說只有您才能解決。”
“小艾呢?”王建忠問。
“就在隔壁,您和我過來吧!”侯玲說着,帶着王建忠到了不遠的一個
房間。推門進去後,王建忠一眼便看到了躺在牀上的小艾,臉色蒼白,憔悴的無以復加。
“小艾,你怎麼樣?”王建忠問道。
“王大夫,右邊不行了。而她一旦不行,我也支持不住了。”小艾說道。
王建忠眉頭一皺,在他看來,他知道那個“右邊”比較脆弱,是在一條殘破的人魂上,但是左邊卻很強大,即使右邊消亡了,左邊應該沒有問題,甚至小艾會成爲一個很好很好的女孩。
“究竟是怎麼回事?”王建忠問到。
這時小艾看了看侯玲,然後動了動嘴。王建忠對侯玲說道:“麻煩您先出去等一下,我要和她說一下病情。”
侯玲和琳琳走出房間。小艾吃力的坐起身子,說道:“是右邊自己搞的,她嘗試喚醒爸爸的人魂。每天不斷地呼喚。他的呼喚似乎有了作用,爸爸的意識似乎真的開始覺醒。但是覺醒後的第一個本能的反應,是吸收右邊的意識來修復自己。”
“怎麼會這樣?”王建忠咬着牙。他已經和小艾說過了,一旦在覺醒一個意識,對他們來說絕對是毀滅性的,卻沒想到右邊還是做了這個事情。
小艾一臉痛苦,說道“王大夫,先別想這些了,快想辦法救救我們吧。右邊已經快不行了,爸爸的意識根本不認識我們,是一種本能的吞噬。而且右邊每消耗一點,我的力量也消耗一點。現在右邊已經沒有能力掌握身體了。再等下去就來不及了。”
“可是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辦!”王建忠皺着眉說道。
小艾咬着嘴脣道:“您有沒有可能直接毀了那一條人魂,然後讓右邊的意識沒有地方寄存,可能就會回到我這邊了。”
王建忠搖了搖頭,說道:“靈魂是很飄渺的東西,根本沒有實質,我只能感覺到,卻無法觸碰到。而且我不敢隨便嘗試,一旦失敗了,那就……”
說到這裡,王建忠自己都不敢繼續下去。而小艾則說道:“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我自己的狀態我瞭解。最多三天,我和右邊就完了。”
“這麼快?”王建忠道。
小艾點了點頭,說道:“其實爸爸的人魂甦醒,到現在不過不到一天而已。速度太快了!”
王建忠的臉色更難看。說道:“你現在休息,我馬上去想辦法。明天不管怎麼樣,我會給你一個說法。”
小艾應了一聲,沒有開口。
王建忠走出了房間。侯玲馬上迎了上來,問道:“王大夫,情況怎麼樣?”
“很不樂觀!”王建忠說道。
侯玲的淚水瞬時涌了下來,說道:“就是從今天早晨開始。我不知道怎麼突然會這樣。”
王建忠深吸口氣,說道:“我會盡一切可能想辦法。不過你也要做好思想準備,我說了,這件事超過醫術的範疇。我現在馬上去問我的家人有沒有類似的病例。明天一早,我會來看小艾。”
說完,王建忠有些頹然的回到了房間,而此時他一丁點信心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