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犯己者,誅之!

你——想走?

傷了人就想走?

這世上哪有如此容易的事兒?

楚河心口那宛若三昧真火般滾燙的火焰劇烈焚燒起來。點燃他沉寂的血液,朝四肢百骸涌去。彷彿要將他徹底燃燒!

他一劍將小蘿莉刺成重傷。又一劍挑破夏荷胸口,令其血流而下。楚河那雙漆黑的眸子裡閃爍起慎人的紅芒,彷彿有鮮血流轉,分外恐怖。

他站起來了。那被苗師傅割破的手掌緊緊握拳,薄脣微張:“走得了?”

你想走?

走得了!

這六字如寒譚溢出,震懾人心。亦是令苗師傅心頭一顫,有些看不懂眼前年輕人。

他當真不怕死麼?

以他如今的實力,別說是挑戰身爲破畫強者的自己。即便從大街上隨便拉出個高手,也能將他虐殺致死。

他憑什麼向自己放狠話?

又憑什麼認爲自己——走不了?

“哼!”苗師傅一聲冷哼,嘲諷道。“今日我是看在夏小姐的面子上放你一馬。難不成你以爲我怕你?”

他不怕楚河!

不怕走火入魔的楚河!

除非他重回巔峰!

可是——走火入魔的人還能回到巔峰麼?

苗師傅不信。

起碼在他這半輩子的人生中,他沒聽說過走火入魔的人還能恢復如初。

“我不需要你怕我。”

嗡!

骨劍在手,楚河右臂微微擡起,驟然之間,一股滔天戾氣沖天而去。彷彿有千萬鬼魂淒厲竄出。就連那明朗的天色亦在瞬間變得烏雲密佈。陰森可怖!

“你只需要付出代價!”

你可以傷害我。甚至是殺了我!

但你不能傷害我的家人!

他爲親人蕭綰青血染教廷。他亦能爲家人屠龍!

親人不能殺。家人更不能殺。

誰敢殺我親人,我殺誰全家!

撲哧!

一道又一道宛若實質般的劍氣洶涌射出,瘋狂朝苗師傅席捲而去。令苗師傅那寬大而質料上佳的長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呼呼——

一股凌厲而令人無法睜眼的罡風呼嘯而去,勢如破竹,竟是吹得苗師傅微微發冷,情難自禁。

好強的殺氣!

好可怕的氣場!

轉瞬之間,楚河彷彿變爲另外一個人,一個實力超強的變態高手!

他僅僅是站在自己面前,便呈現出一道難以匹敵的強橫氣勢。

他僅僅是吐出六個字,便讓苗師傅感受到極大的危機感。宛若身陷絕境!

可是——自己應該怕他麼?

怕一個走火入魔的廢人?

苗師傅認爲自己對楚河留下了規則強者的既定印象。事實上,他已不再是年輕最強者。他更加不是一個值得欽佩的高手。

那麼——

咻!

苗師傅不願不戰而敗,更不願被楚河那股滔天的戾氣所侵蝕,他要反擊,要先發制人,將走火入魔的楚河狠狠踩在腳下!

一劍西去,勢如破竹地直刺楚河。裹挾奔雷之勢,無可匹敵!

破畫巔峰強者的實力絕不容小覷。老一輩破畫巔峰強者的戰鬥力更爲驚人。僅僅是一劍,便讓一旁觀戰的小蘿莉大驚失色,心驚肉跳。

大叔——能抵擋得住這狂霸的一劍麼?

大叔——會被這個老一輩強者擊殺麼?

小蘿莉內心絕望,甚至不敢去看戰場中央。

可在苗師傅一劍刺出時,楚河卻只是單手攬住夏荷的纖細腰肢,偏頭低聲道:“小夏。不要怕。”

小夏。不要怕。

真的不要怕。

因爲——

嗡!

楚河右臂一抖,劍鋒由上至下劈向奔騰而來的苗師傅。夾帶一股凌厲的劍氣,瞬息間爆破而出。

鏗!

苗師傅面對那快若閃電的劍鋒,迅速提劍格擋。可這一劍勢大力沉,縱使他精準無誤地擋住,卻仍是吃不消那狂霸的劍意,手腕微微一軟,那夾雜着白光的長劍竟是狠狠劈在了他的左肩。

撲哧!

劍鋒過後,鮮血長流。

苗師傅被這可怕的一劍劈中肩頭,登時血如泉涌,捂劍往後退去。心頭驚懼交加,其震撼不言而喻!

他——不是走火入魔了麼?

那麼——自己爲何抵

擋不住楚河那隨意的一劍?

由始至終,楚河均只是抱着微弱的夏荷,腳步連一寸也不曾挪動。可偏偏一劍將苗師傅擊傷,令人驚怕。

他是如何做到的?

難道他已經——

吃痛的苗師傅臉色煞白,望向楚河的眼神中除了恐懼之外,更多的是震驚與閃爍。以及一絲隱隱的不甘!

原本,他以爲自己可以替商公子剷平道路。可以爲龍門死去的兄弟報仇。但他沒有機會了。因爲他連楚河的一劍都接不住!

呼呼——

罡風更強更盛,楚河宛若從天而降的戰神般站在原地。一雙冷目森寒地凝視着苗師傅,抿脣不語。

但那雙冰冷的眸子裡閃現而出的寒光卻向苗師傅傳遞了一個信息。

今天,你會死。

一定會死!!

苗師傅第一個反應不是驚怒,也不是被楚河用眼神羞辱的火氣。而是——害怕!

沒錯。

是害怕。

苗師傅素來不的一個意氣用事的男人。他能從上世紀寂靜時代走到今天,除了依靠足夠強橫的實力之外,還因爲他擁有理智的頭腦。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他絕不會出手。

這也是他一直等到今日才向楚河下手的主要原因。

但此刻,楚河越來越捉摸不透了。上一刻他能輕描淡寫地將楚河擊潰。下一瞬,他卻被楚河劈傷肩頭。攻破防線。

他是如何做到的?

也許答案只有一個——如今的楚河,再度回到規則之境!

在理清頭緒之後,苗師傅戰意全無,所剩的念頭只是如何脫離戰場。逃出楚河的視線範圍。

可是。楚河的雙眸如同眼鏡蛇般惡毒而陰狠。將他所有退路均給封死,甚至封殺他可能出現的行爲。竟是站在原地不敢有絲毫行動。彷彿只要他一動,便會被楚河一劍擊殺。

“夏荷。”

楚河柔情萬分地低吟:“我曾向夏正清保證,只要我活着,便一定不讓你有事。”

“後來。我又向自己發誓。不論是誰要傷害你,都要先過我這一關。若他傷了你。我會讓他付出超出想象的代價。”

“十秒。我帶你上醫院。”

彷彿是感受到楚河那磅礴而出的氣勢與復仇之心,夏荷微微掙脫雙手,給他一個足夠自由的空間。

嗡嗡!

骨劍領略到楚河那驚天駭浪的殺意,頓時光芒大作,化作一道流星射向苗師傅。

一劍刺出。天地變色。

鏗!

苗師傅提起劍鋒格擋,那跟隨多年的長劍竟是瞬間被骨劍斬斷,下一刻。那把泛着寒光的骨劍直奪心臟,猛然刺入!

撲哧!

劍鋒在進入肌膚的一瞬間,盡數攪碎苗師傅心臟。竟是連還手的餘地也沒留給他。

撲哧!

長劍一入,長劍再出。

儘管只是區區幾秒鐘,身負重傷的夏荷亦有些支撐不住。但很快的,當她身子出現輕微搖晃時,楚河回到了她的身邊。就好像從未離開過那般,面帶柔情,萬分溫暖。

“唔——”

苗師傅手握半截斷劍,微微垂下頭,去看那冰寒麻痹的胸膛。滿臉的不可思議——

他的胸口破裂了。鮮紅的血液瘋狂涌出。

他的後背骨被楚河一劍刺破,亦是流淌出觸目驚心的鮮血。

這一劍貫穿他的身體,亦攪碎他的心臟。令其在短短數秒鐘嚥氣。

鏗鏘。

斷劍落地。苗師傅不甘地倒在了地上,結束那未必多輝煌,但一定驚心動魄的一生。

也許他至死也不曾想過,本已成爲廢人的楚河竟是在他的雙重刺激下重回巔峰,在短時間內完成大腦與肢體的融合。也許——他若知道刺激是令楚河重回巔峰的唯一方式,他勢必不會傷害小蘿莉,不會傷害夏荷。到最後,他也就不會被楚河一劍刺死。

但這世上沒有那麼多也許,也沒有後悔藥可吃。他的身子已然冰冷,雙眸業已闔上。伴隨一陣微風,結束了不算短暫,但註定不夠漫長的一生。

……

相較而言,小蘿莉的傷勢要稍微輕一些。除了流血過多,身體上的傷害並不如何嚴重。一方面是她在苗師傅一劍刺來時已迅速彈開了身子。另一方面——她因常年遊走於黑暗之中,身體不說如楚河那般銅皮鐵骨,卻也有了相當了不起的恢復能力。故而醫生在對她進行了緊急施救之後,便向楚河宣佈在醫院觀察半個月,只要沒有問題就

可以出院。

楚河聞言略顯放心。

在安撫牽掛夏荷的小蘿莉之後,楚河離開病房,掉頭朝另一邊走去。

夏荷也已搶救完畢。但她沒有醒。

她不是小蘿莉,更加沒有楚河的抗擊打能力。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名下有一家盈利不錯的酒吧,學習成績也一直名列前茅。如此普通的一個女孩子,又如何承受得住苗師傅那兇悍的一劍?

血已經止住,傷口也已包紮好。但醫生並未告訴楚河她何時會醒。也許三天,也許一週。也許一個月。還可能病情反覆,再度陷入危險期。

但不管如何,夏荷的處境並不樂觀。能否醒來,也要看她自己的求生意志以及身體的恢復狀況。

當得知夏荷的狀況這般險惡。楚河腦子一嗡,竟是有些站立不住。後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身軀亦是沉沉地靠着牆壁。

“我——”楚河盯着醫生,問道。“能去看看她嗎?”

“當然。”醫生遺憾地說道。“但最好不要我留太久。病人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休息。”

“嗯。”

楚河點頭。失魂落魄地走進病房。

夏荷的臉色一如既往的蒼白。可她已十分安詳地躺在牀上。眉宇間甚至還有一絲若隱若現的小開心。

爲何而開心?

爲楚河。

她知道。楚導這次回來跟以往不太一樣。

她更知道楚導或許在經歷什麼事兒之後,已經變成一個普通人。否則——他又如何連林南都打不過?

坦白說,跟仇天學過幾招的夏荷也自信不會敗給林南。可偏偏楚導——

她其實很怕楚導因此事而自暴自棄,她更擔心楚導那些強大的敵人會趁着他身體衰弱而要他的命。小蘿莉沒離開學校,而是尾隨在大叔身後。她又何嘗不是?看着楚導拿金毛那些人作爲第一步嘗試,看着楚河冒着生命危險來提升自己驟然下滑的反應速度與實力,夏荷千分擔心,又萬分心酸。

若不是自己,楚導如何會惹這麼多仇家?

若不惹那麼多仇家,楚導又如何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又如何如此渴望自己變強?

夏荷痛恨,並無法原諒自己。

但幸好——幸好楚導恢復了。恢復那風姿無限的強大狀態。

那麼自己總算也能釋懷了——

她的眉宇間隱含安慰,與蒼白的臉色形成巨大反差,令人心疼。

握住那柔軟而修長的手心,坐在牀邊的楚河輕輕凝視安靜躺着的可人兒,良久不語。

他擡起女孩兒的手心,放在脣邊輕輕吻了幾下,口吻嘶啞而心疼道:“小夏。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詢問無果。他又心痛道:“傻瓜。爲什麼要替楚導擋那一劍?難道——你真的不怕死麼?”

楚河面色悲慟,情難自禁:“楚導爛命一條,又哪裡值得你如此在乎?”

他緊握夏荷手心,聲線顫抖道:“你是楚導見過的最賢惠最溫柔的女孩。亦是最應該得到幸福的女孩。楚導曾發誓要用一生來保護你。可楚導沒做到。不止沒做到,還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深深地凝視夏荷那虛弱而蒼白的臉色,楚河莞爾一笑,竟是有些神經質般地說道:“當初我爲姑姑血染教廷。是因爲那羣道貌岸然的神棍綁架我姑姑。今次——我願爲你血染龍門,殺他個片甲不留!”

親人不可不管,家人更爲珍重。

楚河爲蕭太后血染教廷,今日,他要爲夏荷血染龍門!

因爲她是楚河的家人,是不可分割的一份子。是——誰殺誰死的女人!

楚河輕輕放下夏荷那柔軟無骨卻冰涼得讓人心疼的手心,遂又柔情萬分地替她攏了攏被子,在她臉頰上深情一吻,喃喃道:“楚導殺光他們就回來陪你。”

殺!

龍門一次又一次地挑戰楚河底線。彷彿自己是個可以無限受氣的受氣包。他們想來殺自己,便隨時過來。他們想走,便隨時走。就像苗師傅那般,他不願打了,便輕易離開。

只是——

真的還可以離開麼?

楚河真的還會無限容忍那個號稱強者養老院的龍門麼?

不會了。

他再也不會給龍門這個機會。

以前的楚河沒有先下手爲強的覺悟,但自從蕭太后被綁架,夏荷替自己擋刀住進醫院,楚河不打算再放過任何對自己有敵意,並付諸行動的人或阻止。

犯己者。誅之!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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