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絲認識斯皮爾,與許多著名影星一樣,甚至到了狂熱的地步。如果有機會成爲斯皮爾打造的電影女主角,即便讓她短壽一年也沒問題。兩年——也是可以商量的。她不認識曹驚蟄,但她仍然對華爾街之王這五個字如雷貫耳。在她心中,這五個字根本就是財富的代名詞。可就在剛纔——她當衆辱罵這個財富代言人是個瘸子!
還讓他少出門,當心摔跟頭!
露絲的身子在瞬間冒出濃密的汗珠。額頭上的冷汗更是如同剛洗了把臉,溼潤得連妝容都化了。
這個瘸子,竟然就是華爾街之王?
她雙腿一軟,重重地跪在了地上。無力起身。
而此刻,也沒人敢再站在她這邊。更沒人跟風搭腔,數落曹驚蟄的不是。
他有什麼不是?
他什麼不是都沒有!
他是華爾街之王。他是財富的象徵。也許他沒有能力控制整個好萊塢的運作。但他若想讓哪個演員沒戲拍。哪怕他再紅再有人氣,只怕也是件相當困難的事兒。舞臺上討好的觀衆的藝人永遠無法與資本家對抗。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更何況,這位華爾街之王縱橫美國,連財政部長也相當給面子,其在美國的資源人脈只怕連這些演員巨星背後的老闆也只能望洋興嘆,連掙扎的興趣也欠奉。
斯皮爾冷冷掃視這個跪倒在地的女人身上,不近人情道:“出門沒刷牙?還是吃了狗屎?”
露絲無言以對,只是垂下頭,不敢與這個在好萊塢實力雄厚的超級導演對視。
在那些巨星眼中,曹驚蟄和斯皮爾都是永遠不能得罪的大人物。可在對曹驚蟄還算了解的楚河心中,今晚的遭遇足夠給他強烈的心靈衝擊!
這便是商界傳奇的威力麼?
這便是被國人視爲驕傲的魔術師麼?
這便是——與夏正清齊名,更被委以重任的曹驚蟄麼?
一個華夏人,一個被打瘸腿,被迫遠渡重洋的男人,居然能在華爾街,在美國引起如此大的轟動,能讓金字塔頂端的大人物們對他馬首是瞻。楚河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不怒自威的男人。
“楚少——”徐穎眼見局勢大變,一波三折,壓低聲音問道。“這位便是風靡華夏乃至全球的華爾街之王?”
“是啊。”楚河微笑道。“我以前只知道他很有錢。很有勢力。但絕對沒想到在紐約在美國也擁有如此可怖的影響力。你有沒有覺得。他根本就是我們華夏人的驕傲?”
“他一直是我們華夏人的驕傲。”徐穎由衷道。“慶
餘時常提到他。說這位曹老闆是他的偶像。”
“我也有點崇拜他了。”楚河視線落在曹驚蟄那並不過分雄壯的背影上,喃喃自語。“一個男人究竟要經歷怎樣的淬鍊,才能像他這樣風雲全球?”
華夏人註定了在西方無法風起雲涌?華夏人註定要比西方人矮一頭?
不會。
那只是眼界狹隘的人自卑心理作祟生出的錯覺。
曹驚蟄能僅憑一人之力成爲華爾街之王。那位破天而出的神會之主帝天亦是西方地下世界的王者。像一座鐵塔般杵在西方世界的核心地帶。經久不衰。他們都是華夏最優秀的人才。亦是全球最優秀的人才。他們才華橫溢,亦擁有難以想象的創造力。也許他們的性格不一樣,也許他們的人生觀不同。甚至於——他們站在對立面。但不論如何,他們都是華夏人。是被美國人,世界各國人民崇拜狂熱的華夏人。
忽然之間,楚河很驕傲。驕傲自己是華夏人。更驕傲自己能跟這樣優秀的前輩打交道。做朋友。
曹驚蟄在這場盛宴上的表現驚呆了楚河。亦是讓眼界遠不夠的徐穎頭皮發麻。難以想象。
眼見盛宴氣氛被控制下來。曹驚蟄倒也不再繼續發難,指了指站在楚河身邊的徐穎,衝斯皮爾說道:“你的下部戲,她一定要上。有沒有問題?”
“當然沒有。”斯皮爾痛快道。“徐小姐的電影我看過。很有潛力,也很符合我的審美。相信不久的將來,徐小姐會成爲全世界的偶像。”
好萊塢有在世界大紅的華夏影星嗎?
沒有。
或許徐穎會在機緣巧合下成爲第一個也說不定呢?
當徐穎聽見這兩個巨頭簡單交流時,她心頭的振奮早已不受控制。就連那雙手也情不自禁地微微顫抖起來。若非楚河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上前道謝,只怕她要愣在原地無動於衷了。
露絲萬萬沒想到這個之前還被自己壓制得毫無辦法的女人居然能有這樣的福氣。此刻的心境複雜中帶有濃濃的死心:這他媽就是人生麼?真他媽玄幻!
盛宴是否能維持下去楚河並不清楚。反正他跟徐穎都沒打算繼續留在這裡。曹驚蟄一番發怒之後亦是跟二人一同走出。上了曹驚蟄那輛加長轎車。
“曹老闆。以前覺得你是個挺厲害的人物。但沒想到能這麼威風。”楚河由衷讚歎道。“咱們華夏能像你這樣在美國出風頭的人,估計沒幾個吧?”
“帝天可以。你父親當年更是引發全球熱潮。”曹驚蟄莞爾笑道。“我可沒本事得到第一夫人的親自款待。更沒膽子進第一夫人的閨房。”
楚河抽了抽嘴角,斜睨曹驚蟄:“我已經分不清曹老闆這是揶揄還是恭維了。”
曹驚蟄大笑。朝徐穎問道:“徐小姐住哪裡?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徐穎激動地報了地址,直至抵達目的地,她仍如做夢般沒有回過神。
一個晚上,她不止見到了自己的偶像斯皮爾。還見到了未婚妻的偶像華爾街之王。哪怕以後再沒機會在好萊塢發展,她都無憾了。何況她已得到斯皮爾的邀請。參與年末即將開拍的超級大戲。此時此刻,徐穎的心情複雜而振奮,卻跟處境截然不同的露絲生出同樣的感慨:這他媽就是人生麼?真他媽玄幻!
目送徐穎回酒店。曹驚蟄親自拉上車門,朝坐在對面的楚河說道:“小楚。有件事兒我一直想跟你說。但總覺得作爲一個外人,不太適合多管閒事。”
“會傷害到我嗎?”楚河語出驚人。十分滑稽。
曹驚蟄怔了怔,卻絲毫不覺得楚河這番話幽默。反而輕聲說道:“與你母親有關的。”
“什麼?”楚河口吻忽地一變,頗爲謹慎地問道。
與母親有關?
他對母親的瞭解太少。少到只知道自己是母親的兒子。只知道母親曾是一個極爲璀璨的女人。只知道母親的丈夫是父親。再多的——她便一無所知了。
此刻,曹驚蟄卻萬分認真地向自己說,與你母親有關的事兒。那會是什麼事兒呢?
“你應該知道慕容是生你而去世的吧?”
提及蕭慕容。曹驚蟄的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哀愁。縱使過了二十多年,他似乎仍然不能完全釋懷。
可對楚河而言,這又何嘗不是一根永遠無法拔除的刺?
母親是因生自己而死。
哪個孩子能心安理得地接受這樣的事實?
“我知道。”楚河面色沉重地點頭。
“慕容身體素質極好。當年更是華夏唯一的超級女強者。說起來——若慕容如今還在世,只怕帝天也會忌憚她三分。”曹驚蟄惋惜道。
“我母親自然是強大的。”
不論是對父親還是母親,楚河總有種莫名的自信。這也許是每個孩子的通病。總認爲自己的父母是無所不能,世上最強大的。
“既然如此,無病無痛的慕容又怎會難產去世呢?”
“因爲她被人偷襲,重傷之下提前剖腹生的你。”
曹驚蟄咬牙。雙目含怒。
————
【作者題外話】:明天繼續3更。以後但凡我沒提前通知,都儘量3更。狀態不佳和卡殼的時候會預先彙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