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二十餘道血紅身影如鬼魅般彈射而來,頓時在人眼中交織出鮮紅似血的光網。刀鋒如血,在空中閃爍出奪人心魂的妖異光澤,宛若切割着人類的靈魂。分外森寒。
血侍衛,西方地下世界最可怖的刺客。傳聞源自於大和民族,卻在西方世界大放異彩,以前所未見的殺人手法技驚全球。成爲政客、富商以及權錢人物最忌憚也最談虎色變的殺人利器。然而這幫神出鬼沒,從沒人知道他們隸屬誰,亦不清楚如何才能聯繫他們的血侍衛從不單獨行動。每每出手,總會遍地血紅,無人倖免。
如今。他們來到了楚河的面前。亦向楚河施展了名副其實的殺人技能。
也許這幫血侍衛單兵作戰能力未必強大到令人髮指的地步。甚至於,這羣血侍衛無一踏入破世強者之列。可他們的配合,他們默契到令人心驚的攻擊手段卻讓摸到規則強者邊緣的楚河陣陣心寒。
強大麼?
一個個上,以楚河如今的境界與實力能將這羣名揚四海的血侍衛轟炸成渣。但面對他們極默契且殺傷力極大的配合,楚河竟生出一絲微妙的觸動。肩頭傳來的火辣辣疼痛無時不刻地提醒着他:這幫血侍衛不好應付!
呼呼呼!
狂風驟起,在這三月暖陽天形成一道冷厲的寒風,令人毛骨悚然。
二十餘血侍衛均渾身裹着血紅色的緊身衣,與大和民族忍者裝扮唯一不同的也許只是穿着與刀鋒上的顏色。
大紅色!
鮮紅的衣服,血紅的刀鋒。甚至連那雙唯一暴露在空氣中的雙眼,也隱約透着滲人的紅芒。彷彿被無數次鮮血沖刷過一般,攝魂奪魄!
此刻,這二十餘血侍衛站立四面八方封死楚河所有退路,勢必將其挫骨揚灰!
姑姑。
跟緊我。
當這幫威名遠揚的血侍衛出現在楚河眼前時,他左手緊緊握住姑姑那柔潤而略溼的手心,骨劍微微上揚,漆黑的眸子死死掃視這幫殺機畢露的血侍衛,聚精會神地思考着如何脫困。
車廂內的刺殺已讓楚河領略到這幫配合力度極強,聯手起來實力絕不亞於一名破畫強者的血侍衛風采。若楚河孤身迎敵,縱然他不託大能輕鬆擊殺這羣殺招驚人的血侍衛。但要對他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恐怕也沒那麼簡單。但很可惜,對手深知楚河戰鬥力驚人。並未派遣實力驚人的絕世強者來執行刺殺。而是令楚河防不勝防的血侍衛!
面對這樣一羣出手便是殺招的血侍衛。楚河這等年輕一輩的巔峰強者竟是生出一絲隱約的危機感。鋼牙緊咬。
“殺!”
一聲令下。二十餘血侍衛朝四面八方涌來。一道道冒着紅芒的刀鋒刺破空氣迎面刺來。縱使是一隻攻擊範圍極小的蒼蠅只怕也會被這天羅地網的攻擊刺成肉醬。何況單手拉着蕭太后的楚河?
面對這驚人的攻勢,實力大漲的楚河該當如何面對?
咻咻!
血紅色的刀鋒如激光一般呼哧刺來,一道道血色刀鋒彷彿要將那明亮的天空給塗上鮮紅顏色。整片樹林亦是被這刀光染紅,陰森之中透着濃濃的死亡氣息。饒是蕭太后這等處事不驚,見慣大風大浪的奇女子亦是爲這幫出手如奔雷的血侍衛驚詫不已。更替十指相扣的楚河擔憂。
他——能成功應對嗎?
刀鋒近,殺意席捲。立於包圍圈中間的楚河終於動了。
砰!
他右腳猛地往地面一踏,那爲數不多的幾片殘葉頓時如遭天譴般激射而起,化作紛紛碎葉向四面八方涌去。
提劍,揮臂。
楚河身形如鬼魅般迴旋一轉,手腕
微微一抖,那骨劍便宛若一道光線般在一米開外畫出一個刺眼的光圈。
鏗鏗鏗!
裹挾着濃密的勁風,那二十餘血侍衛手中的刀鋒頓時受挫。刀鋒之上更是涌來一股極爲龐大的壓迫之感。手腕發麻之間,不由微微後退,止住了這必殺的一擊!
呼哧!
一劍之後,楚河左臂愈發用力,緊緊將姑姑的手心握住,半刻不敢鬆懈。
他知道,一旦姑姑離開自己防禦的空間,瞬間便會被這幫殺人不眨眼且殺人技能驚世駭俗的血侍衛刺成馬蜂窩。故而,他如最心愛的玩具一般,將姑姑小心翼翼地保護在身畔,不敢有半點大意。
深吸一口氣息,緊握骨劍的右臂亦是緊繃起來。神色凜然。
方纔那一劍看似輕描淡寫,實則是楚河臨危作出的決斷。四面八方涌來血侍衛,不管楚河應對哪邊的血侍衛,姑姑均會暴露在刀鋒之下,隨時會被幾把刀鋒刺中。這是楚河絕對不允許出現的局面。所以他提劍橫掃,十分霸道地原地轉圈,將那四面刺來的刀鋒擋回去。卻也整條手臂微微發麻,頗有些用力過度。
尤其是後五把刀鋒的抵擋,更讓楚河有些刀鋒脫手的跡象!
這絕不是楚河力量不夠強大,試想一下,僅憑一劍之力阻擋二十把刀鋒,就彷彿同時面對二十人施加的力量。換做任何人,只怕都絕不會輕描淡寫就能抵擋吧?若非楚河臂力驚人,如今又實力大漲,只怕方纔那一擊之後便會力竭。
他一劍之手卻也不敢有半點停歇,猛地拉住姑姑手心往前俯衝。手心骨劍更是閃爍出更強烈的白光,試圖殺出一條血路,不受血侍衛的殺陣所困。
只是,他如此思考,那幫殺人如麻的血侍衛又如何看不穿他的心思?
在他出手的一瞬,前方數名血侍衛並肩而上,刀鋒咻咻探出,朝楚河刺來。反觀後方的血侍衛亦是半刻不曾停頓,甫一後退之後便爆發出更驚人的速度與力量,瘋狂地朝楚河後背刺去!
鏗鏗!
楚河以鬼神莫測的角度交戰前方血侍衛,待得將他們再度震退之後,他又一聲悶哼,猛地回身一劍豎劈!
嗡嗡!
劍光大作,楚河這一劍氣勢逼人,強烈的劍意竟是令那幫血侍衛眉頭微皺,在劍鋒逼近之時理智地選擇了暫避鋒芒,而不是瘋狂地硬着頭皮強上!
畢竟,他們能將楚河逼入絕境絕不是因爲他們的境界已達到讓楚河忌憚的地步,而是因爲他們的配合與殺陣能困住極厲害的高手。縱使是一隻腳踏入規則強者行列的楚河也險象環生。可若是要硬拼。他們又如何是楚河的對手?
撲哧!
地面被楚河這一劍拉出一條長長的溝壑。可這威力驚人的一劍之後,楚河仍無半點歇息的時間,偏身又是一劍,精準無誤地撥開了身側數名血侍衛的攻擊。
“前後!”
血侍衛的核心刺客低聲一喝,前後各八名血侍衛向楚河刺去。登時讓楚河陷入腹背受敵的局面。剩餘四名殺手因空間有限而沒參與到第一陣營,卻是在一旁伺機尋找漏洞給予致命一擊。配合得可謂天衣無縫,毫無破綻。認清這一點的楚河愈發謹慎,如同面對天下最強大的對手一般,眉眼深鎖,保證氣機不泄。
叮叮叮!
密集的碰擊聲震得蕭太后耳朵發麻,卻也從側面體現了楚河那握劍的右臂承當着難以想象的負擔。可微微偏頭,卻見這個自小便調皮搗蛋不肯聽話的小男孩神色冷靜,看不出半點焦躁與不安,全力應付着從不同角度刺來的刀鋒。彷彿天塌陷下來,他也能一肩扛起。
撲哧!
楚河一
劍封喉,於艱難的機會中擊斃一名血侍衛。左前方頓時出現漏洞。心念一動的楚河正要藉助這個機會突圍,卻見一名在旁觀戰的血侍衛迅速補上,頓時打消了楚河的念頭。再度陷入艱難地膠着之中。
人的體能終究有限,饒是楚河這等身經百戰,精力旺盛的年輕高手亦然。
他能撐。比許多老一輩強者的體力都要強大許多。可他終究只是一個人,而不是戰鬥機器。他每迎接這二十餘的血侍衛一輪攻擊,起碼要調整四五個動作與方位。這讓楚河的體能以無法想象的速度消耗。甚至可以預見。頂多十分鐘,楚河的速度與爆發力都會下降一半還多。到那時,楚河根本沒把握抵擋血侍衛那又快又刁鑽的攻勢。哪怕他能破解血侍衛對己身的攻勢。又如何保護緊跟身旁的機器人姑姑?
屆時,她哪裡還有活路?
艱難而兇險萬分的膠着戰之中,楚河再度擊殺三名血侍衛。後背卻也被程度並不嚴重地刺傷了。也虧得他身體反應能力極快,在刀鋒觸碰肌膚的瞬間他便作出反應,避開了那致命的一擊。但與此同時,楚河也將血侍衛的殺陣逼入了最快的運轉!
他們沒有替補了。
唯一的漏洞必定會由最後那名血侍衛上前補上,只要能再殺一人,對方那堪稱完美的殺陣將會出現難以彌補的漏洞。到那時,楚河便有機會成功突破!
然而——
當楚河自信滿滿地搏命激戰時,那名在旁伺機的血侍衛卻並未彌補那驟然出現的漏洞。相反,他的身形挪向了另外一邊!
“上!”
殺陣中的十五名血侍衛悍然而上。齊齊亮出刀鋒向前刺去。直逼楚河死穴!
楚河見狀根本無暇理會那並未彌補漏洞的血侍衛,疲於抵擋那瘋狂攻擊的血侍衛,漆黑的眸子裡卻跳躍着異樣的神色。直至楚河陷入艱難且無法脫身的激戰。楚河餘光終於瞥見那伺機的血侍衛真正目的!
他並不是趁機來攻擊自己,而是——
機器人姑姑!
事實上,此刻的楚河已毫無脫身的餘地。那十五名血侍衛已讓他疲於抵擋,又哪裡分得出精力來抵擋這名血侍衛的致命一擊?
好狡猾的血侍衛!
好精於算計的血侍衛!
他們前面好幾次填補漏洞只爲麻痹自己。最後那名血侍衛纔是這羣血侍衛真正的殺招!
而那十五名血侍衛,也明顯是爲了配合他,一面將自己困於絕境。另一方面則是爲他提供致命一擊的機會——
甚至於——楚河清晰地看得出,這名單獨的血侍衛纔是這羣人最強大的高手!
不論是速度,身形,亦或是力量,角度,均要比之前填補的三人來得更爲可怕。
可見——戰局走到這一步,根本是他們預先就計劃好的。絕非偶然!
難怪這羣血侍衛能名動天下,單單是眼下這個殺陣,便足以困住全球大多數高手。何況這羣血侍衛還如此狡猾機智,換做稍微遲鈍一點的高手,只怕分分鐘陷入他們的刀絞之下,命喪黃泉!
咻!
那名伺機而動的血侍衛快若閃電,眨眼間便逼近蕭太后。那雙血紅的眼眸之中流露出濃密的殺機。只待一擊致命!
鏗鏗!
楚河心急如焚地面對那羣拼命的血侍衛,短時間根本無法脫身。眼見那血侍衛逼近姑姑,他心頭一橫,竟是作出血侍衛萬分震驚的決定。
嗖!
楚河硬生生轉身,右臂一晃之下,骨劍護住身後,那緊握蕭太后的左手卻是悍然前突,抓向那朝着機器人姑姑胸口刺來的一刀!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