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要死了嗎?”谷鶴的意識已經不清晰了,胸口的傷,腹中的毒,加上剛剛的撞擊,腦子已經昏昏沉沉,只看見面前的那一道黑色的光芒,是小鬼的前躍,閃着寒芒的爪子離自己的心臟越來越近。
剛纔這種用嬰兒煉製出來最爲邪惡的蠱蟲已經證明了他的威力,雖然至邪至惡,可是卻有着至殘至暴的威力。
“我死倒是沒有什麼,可惜的是,我不能夠拉着這個混蛋一起死,還要害着白潔跟我一起死!這就是命啊。”儘管得知自己的死期已到,谷鶴也不肯放下自己的左手,還是依然倔強的舉了起來,似乎只要有意思同歸於盡的機會,都要抓住一樣。
扎羅倒是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樣,反正他這些年也活夠了,只是有些不捨的看着躺在牀上的領袖。
“桀桀桀。”小鬼的爪子離谷鶴的胸口只有一尺遠了,喉嚨裡面似乎有什麼堅硬的東西在摩擦着,發出了讓人厭惡的聲音。
啪!一聲骨骼的脆響過後,谷鶴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痛楚,這一巴掌似乎沒有打到自己的身上,反而是揍在了小貝的身上。
這條畜生在最關鍵的時刻,高高的躍起,阻擋住了小鬼的必殺一記。
“小貝!”谷鶴大聲吼了出來,心裡真不是滋味。
以前有人跟他說過這樣一句話:我發現這個世界裡面,有些人還不及狗呢。
谷鶴沒有養過狗,對這句話不以爲然,人就是人,狗就是狗,人怎麼會及不上一條狗呢?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的確是這樣的,狗就是那樣的畜生,即使你只是養了它一兩個月,他也是將你當做最親密的人,陪伴你。
狗和他的主人之間關係也非常微妙。
通常情況下,狗不是主人的一生,但主人卻是狗的一輩子。
所以關鍵時刻,小貝挺身而出,擋住了那個只有嬰兒般大小的怪物。
“小貝。”谷鶴再次大聲喊道,可是全身什麼都動不了了,就連剛纔引爆元氣的哪一點勁頭也被這聲悲慟的慘嚎給帶走。
扎羅看着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小貝,想起了自己的大黃,一條土狗,算不上珍貴,可是卻默默無聞的陪了自己二十年,在它死去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靈魂的溝通。
繼而瞧着地上康東已經沒有了腦袋的屍體,他吐了一口唾沫:“我開頭不應該罵你狗日的,實在是侮辱了狗。”
龍馬的嘴角更加邪惡了,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今天實在是太妙了。”
谷鶴和扎羅一聲未出,都是怒目瞪着龍馬,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這兩位已經將這條惡棍給凌遲處死了。
“你們知道我想表達什麼嗎?”龍馬似乎很願意分享自己的想法,可惜沒有人理他,就連白潔也背過身去,她只要再看到這個傢伙就會立刻嘔吐。
無人理睬,龍馬也說的高高興興:“哈哈!我這個人最討厭的是什麼?最討厭就是你們說的什麼真情,什麼真義,在我的字典裡面,只有一個詞——利益!”
“那是因爲你是一個無情的混蛋。”谷鶴咬着牙罵道。
“對!我是混蛋,而且我今天也看到了這麼多的真情
實意,所以我要將他們全部毀掉!”龍馬大聲的說道:“第一!我要先殺了這條狗,看你這個當主人的會不會傷心,第二我要殺掉躺在牀上的這個所謂領袖,看一看這個當奴才會不會聲淚俱下,第三我要上了這位女人,看看親眼瞧着自己女人失去貞操的男人到底是怎麼一副摸樣!哈哈哈哈哈!”
三人的心裡都怒罵了一句:變態!
“你當真不怕我爺爺?”谷鶴當頭喝道!
“穀神通?”龍馬笑了笑:“我看他也擋不住我的小鬼!”
谷鶴冷笑道:“哼哼,一直邪陰的惡鬼怎麼可能擋住我爺爺的神通,我告訴你,只要今天你做下了任何一件事情,我們谷家和你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龍馬一揮手,小鬼重新穩住了身形,飛向了小貝,只不過這一次沒有亮出它的爪子,它要用牙齒將這條敢於壞自己好事的畜生撕成碎片。
小貝躺在地上,剛纔受了重擊,讓它骨骼斷了一大片,現在他能做的就是像魚兒一樣,不停的上下襬動着,實在是太難受了。看到面目可憎的小鬼過來,小貝不停的嗚嗚叫着,很害怕。
而小鬼到了小貝的身邊,聽到了嗚嗚的聲音的時候,整個身體呆滯了,似乎不再受到控制。
“殺了他!”龍馬大聲喝道,小鬼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殺了他?”他的心裡已經有些遲疑了。
小貝嗚嗚的聲音越來越大,由剛開始如同小女孩私自哭泣一般,到了最後竟然如洪鐘大呂一般,讓谷鶴和扎羅的心都不停的跟着顫抖。
在華夏神話封神演義裡面,闡教老大元始天尊有一先天至寶——混沌鍾,這鐘只要法力催動,便能夠發出金石之音,讓人的內心感受到祥和明淨。
此時谷鶴和扎羅兩人也有了這樣的感覺。
尤其是谷鶴,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復甦,而且復甦的速度非常快速。
“嗚嗚嗚!”小貝的聲音不光是感染到了谷鶴,同時也感染到了龍馬。
龍馬覺得自己的元氣再流失,他有些害怕了,雖然不知道這種變故從何而來,但是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以及看到谷鶴扎羅臉色越來越紅潤,他很恐懼,一擡手,催動了飛天蜈蚣射向了谷鶴。
谷鶴已經恢復了巔峰的戰力,並且感覺比以前還要強上不少,連續幾個彈指,衣服裡面的銀蠶蠱此時發揮了作用。
飛天蜈蚣只不過是苗疆一帶非常普遍的蠱蟲,雖然威力很大,但相比於金蠶蠱的複製品來說,還不夠看的。
咚咚咚咚!
四隻銀蠶蠱洞穿了飛天蜈蚣的身體。
腥臭的粘液、藍色的血水都濺了一地,場面頓時變得十分可怖!
“算你們走運。”龍馬知道就算是能夠控制小鬼,也不是谷鶴的對手,轉身就想要逃跑,不過有些心疼還沒有祭煉完全的小鬼。
爲了抓那麼多的嬰兒,他和他的父親兩人沒少遭罪,此時丟了確實有些可惜,飛快的跑到小鬼的身邊抱了起來。
谷鶴一句話都沒有說,連續幾個彈指,在龍馬發動元力抵抗下,還是有一隻銀蠶蠱洞穿了龍馬的後腦!
鮮血瞬時間噴
射出來,龍馬也沒有心思反抗,抱緊了懷裡的小鬼,從窗戶上面跳了下去!
玻璃被撞得稀爛,同時也有龍馬的一聲慘嚎。
惡人之所以讓人厭煩,並不是因爲他做了多少惡事,而是在比他更惡的人出現時候,就好像喪家之犬一樣奔東奔西。
“死了沒有?”扎羅第一個衝到了窗戶邊上,望了下去,發現只有一臺被壓得粉碎的車子,卻看不見龍馬暴斃當場。
“肯定沒死,如果他這麼容易死的話,也就幹不下這麼多罪惡的事情。”谷鶴有些鬱悶的揮了揮拳頭;“如果下次再讓我看見的話,我非要弄死他!”
白潔則一頓小跑,雙手環抱着谷鶴的腰間:“小鶴,我真的好害怕。”
谷鶴回頭,輕輕的撫摸過白潔的臉頰:“不怕,有我在,什麼都不害怕!”不過轉念想起了躺在地上的小貝,連忙轉身。
剛剛轉過來,一條黃色的身影躥上了他的懷裡,伸着舌頭不停的舔着他的臉頰。
“小貝,你沒事?”谷鶴髮現小貝並不是一條普通流浪狗這麼簡單,從剛纔的那幾聲吠叫來看,簡直可以稱得上神獸了。
“多虧有了小貝,我們纔沒事的。”
扎羅看着小貝沉思着;“我總覺的這條狗我在哪裡見過,可是想不起來。”
“你就算想起來了,我也不會把它給你的。”谷鶴開着玩笑,手指撥弄着小貝的下巴:“今天哥們帶你吃一大餐,絕對豐富。”
小貝點了點頭,一副不屑的樣子,似乎這個大餐是理所當然的。
這副可愛的模樣讓三人都忍俊不禁。
“真是有意思。”
谷鶴牽着白潔的手,同時抱着小貝準備離開的時候,扎羅猛的拉住了谷鶴,訕笑着說道:“鶴哥,你能不能治好我們領袖的病?”
“額?這個?需要重新考慮一下啊。”雖然之前康東答應過谷鶴的條件,但是這個傢伙連自己的部落都可以騙,承諾自然也不算數,而谷鶴也是一名蠱醫,咱也不能天天做好事不留名是吧?該要的好處還是需要的。
谷鶴問道;“你們領袖能夠治療人體器官的裂痕麼?”
“當然可以!這是我們領袖的能力。”扎羅點頭說道。
谷鶴想了想,覺得扎羅的人品確實不錯,是個值得相信的人:“我的脾臟有條裂縫,是你們領袖的治療範圍麼?”
扎羅的心總算放下了:“是的,一定是的,而且你治好了我們領袖還有一個你意想不到的好處哦。”這個半大老頭竟然頑皮的眨了眨眼睛。
“真的?”
“千真萬確!”
“那好吧,你的領袖我治了。”谷鶴指了指領袖:“你把他抱到我家裡去,這個地方實在是不想再呆了。”
扎羅鞠躬道:“我不敢碰我們領袖的身體。”
“你們部落就是規矩多,真心的。”谷鶴罵罵咧咧的將小貝遞給了白潔,走到牀前,將領袖一把胡啦到自己的身體上面,突然感覺不對勁,又給放下來:“你們領袖竟然是個女的?”
“對啊!我也沒有說過我們領袖是男的啊!”扎羅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如是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