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從胡豔敏的嘴裡,也聽說了大王莊鄉的一些事情。可以說,大王莊鄉在省裡是掛了號的亂。這個亂,到不是說百姓們囂張跋扈,只是因爲這裡產煤,交叉管理所造成了局面。不過,古風沒想到堂堂的鄉政府,礦區也敢到這裡鬧事。
自從大陳等人教訓完礦區護礦隊,爲了防止萬一,古風叫這些兄弟先離開寧市,去省城待命。這也防止何大永狗急跳牆,到時候局面收拾不了。古風也想開了,真要有什麼抗不住的事情,他就把九處的林處長拉下水。反正九處的牌子硬,古風知道九處特別行動組的那些怪物,對副省級以下官員都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何大永一身嶄新的警服,只是頭上纏着紗布,沒有帶帽子。他的身後,跟着九名礦保衛處的領導及隊長。
古風手持鐵棍站在辦公大樓的臺階上,眼睛冷冷的盯着何大永。
“何大永,我警告你,這裡是鄉政府,不許胡鬧。”黃燕山站在二樓的走廊上,怒火沖天的大喊了一聲。
作爲鄉里的一把手,這個時候他必須要站出裡,不然根本控制不了局面。
“何大永,今天你敢碰古副鄉長一根手指,信不信我把你抓起來!”範所長也跑了出來,站到古風的跟前。
鄉政府大大小小的工作人員都跑到走廊上,驚懼的看着樓下。馬超沒說什麼,只是用眼神掃了一下黃燕山。他知道這個時候,能壓住陣的只有黃燕山。
這些鄉幹部懼怕何大永也是有原因,這幾年礦區與地方發生這麼多場戰鬥,都是以礦區大勝而告終。況且,有上面的庇護,連縣裡領導也管不了這些人。西王莊礦二百多人的護礦隊伍,可以說是大王莊鄉人的惡夢。
“黃書記,你們誤會了,我們今天裡,是給古副鄉長賠禮來的。”何大永說着,對着古風躬了躬腰,“古副鄉長,上次是我們的不對,您老大人大量,千萬別閡們一般見識。今天我帶着處裡的科長及隊長,專門來向您道歉的。”
古風一愣,馬上眉頭就舒展開,看來,這傢伙還真是個熊包,被大陳等人嚇破膽子了。
包括黃燕山在內,樓上樓下所有的工作人員,吃驚的眼珠子恨不得掉了下來。何大永居然低頭了?這不是做夢吧?連範所長都偷偷的掐了自己一下,好保持他那顆清醒的頭腦。
“呵呵,何處長既然這麼說,那我古風也不能不給面子。人在江湖,多個朋友多條道。這麼的吧,其他人先回去,何處長,咱們到我辦公室裡好好聊聊吧。”古風笑的非常開心,剛纔所有的擔心,到現在是一掃而空了。
黃書記與馬鄉長對視了一眼,覺得眼前所發生的事情簡直就不可思議。一時間,整個鄉政府象炸開鍋一樣,都在議論紛紛。胡豔敏更是激動的熱淚盈眶,苦日子總算熬出頭了。以前她跟着其他副鄉長一到礦區,腿肚子就打哆嗦,沒想到今天何大永見到古副鄉長,跟見了親爹似的。
“範所長,這是怎麼回事?”黃燕山皺着眉頭小聲問着還在發呆的範所長。
“我哪知道,不會是何大永那傢伙喝大了,還沒醒酒吧?”範所長手裡還拿着古風塞給他的鐵棍,看樣以後是用不着了。
黃書記奇怪的五官都快聚集到了一起,給馬超使了個眼色,一起向古風的辦公室走去。一進門,正看到何大永雙腿併攏,站在古風的辦公桌前不停的點頭稱是。
“哦,黃書記,馬鄉長,你們也來了,快請坐!”古風意氣風發的拿出大中華,一人上了一根。剛想把煙放下,想了想,又抽出一根扔給了何大永。
“何處長,你這是?”黃書記奇怪的看着何大永。
“誤會,都是一場誤會。我正給古副鄉長說呢,以後咱們礦上和鄉里要多加聯繫,共同解決礦區與駐地的治安問題。”何大永臉上笑的跟花似的,但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這笑是硬擠出來的。
黃書記與馬鄉長眼睛一亮,這可是個好消息。如果能解決這個難題,對黃燕山和馬超來說,那是天大的政績。
“好好,你們聊,今晚鄉里請客,爲解決這件事情咱們慶賀一番。”黃燕山給馬超遞了個眼色,兩個人點着頭,微笑的退了出去。
黃燕山與馬超一走,何大永臉色唰的一下就難看起來。
“古副鄉長,我求您了,趕緊把槍還給我吧。那東西出了事可不是小事,我擔當不起啊。”
古風笑了笑,殺人不過頭點地,也不能把這小子*急了。再說,他倆並沒什麼仇恨,看這小子在大王莊鄉挺吃的開,沒準還能用着他。
古風拿起了電話,“大陳,一切解決,你們可以回家了。明天一早,叫個兄弟把何大永的槍帶過來。”
聽到古風這個電話,何大永終於敢擦一把頭上的汗。
“老何,礦上也不缺那倆錢,我現在分管這一攤,你怎麼說也要給我增加點政績吧。”古風說着,指了指椅子,叫何大永坐下說話。
“古副鄉長,賠錢這事情我真管不了。我的職責,就是礦區的治安,其他的我都沒權利。您不知道,今天一早,我就被礦長大罵了一頓。如果給他提這事,估計能把我調離這礦區。”何大永爲難的說道。
“那好,這事情回頭再說。對了,礦場煤渣承包的問題,你應該可以幫上忙吧?我覺得只要把礦場包給西王莊村,估計這問題就解決了。”古風到想借着個機會,也給自己增加點政治資本。
何大永一驚,“古副鄉長,這裡邊水很深,我勸你最好還是別摻和進去。”
古風一楞,“怎麼,難道承包礦場,能賺不少錢?”
“呵呵。”何大永苦笑了一下,“我說古副鄉長,我知道您是條過江龍,但有些事情,強龍還是壓不過地頭蛇的。不瞞你說,承包煤渣處理何止是賺錢,根本就跟白撿錢一樣。別說西王莊村,就是縣裡頭頭家的親戚,恐怕都包不上。承包費一年才五萬,但一噸所謂的煤渣純利潤就是七十。一天多了不敢說,幾十噸甚至上百頓都有可能。您算算,一年下來是多少。”
古風這回可真是大吃一驚,他知道西王莊礦是中型煤礦,年產九十到一百萬頓煤。沒想到承包煤渣處理這一項,竟然這麼磚賺錢。
“靠!這不是跟搶錢一樣嗎。奶奶的,老子要承包!老何,你說吧,需要多少錢往裡砸能把這項目拿下來。”古風真有點眼紅了,一年下來就是一二百萬,跟搶錢差不多。
何大永一聽,都快哭了,“我說老大,這事情您花多少錢都拿不下來。你知道現在承包人是誰嗎?是張國慶,市張副書記的公子,你跟他爭?”何大永心說你小子出來乍到,根本不瞭解情況。要不是爲了拿回我的槍,老子纔不會來找你。
古風抽着煙,沒再說什麼。不過這件事情,對他誘惑太大了。雖然古風現在不缺錢,但誰也不會嫌錢多。
黃燕山與馬超坐在書記辦公室裡,兩個人抽着煙,誰也沒有說話。雖然何大永來賠禮道歉是件令人高興的事,但這事情太過神氣,神氣的有點令人不敢相信。
“黃書記,難道古風真的有強大的後臺,而且已經對市裡和礦務局施壓了?”馬鄉長忍不住小聲問了一句。
黃書
記點了點頭,“馬鄉長,我覺得除了這個解釋,想不出其他理由。看來,咱們得小心應付了。不是猛龍不過江,古風這個人,絕對不象表面看那麼簡單。”
何大永來給古副鄉長賠禮道歉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大王莊鄉。‘古副鄉長’這四個字,幾乎成了英明神武的代名詞。
幾天後,市裡對古副鄉長與礦區的‘糾紛’事件終於有了結論。綜合說來,就是各打五十大板,最後不了了知。在黃燕山看來,礦區和‘古副鄉長’都爲這事下了不少精力。
一週的時間過去,古大官人生活的到很充實。天天帶着胡豔敏去各個村裡熟悉情況。鄉里的一輛機動車,幾乎成了古風的專車。爲了這事,其他幾個副鄉長還專門找過黃燕山。但黃書記說了,你們誰能打的過古副鄉長,那車就是誰的。雖然說句玩笑話,但從那時候起,沒人再去過問那輛車的事情了。
轉眼又到了一週的週末下午,古風從外面剛回到鄉政府,不時的給同事們打着招呼。鄉政府的基層工作人員,都對這位留着三七開頭型的副鄉長有着好感。加上古大官人經常派派好煙,拉攏一下人心,弄的他威信直追黃燕山。
回到辦公室,古風剛放下手裡的包,就聽到外面一聲大喊。
“古風,你個混蛋給老子滾出來。”
譁~!整個辦公大樓覺得要地震了一樣,現在還有不怕死的敢喊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一時間,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跑出辦公室,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
“媽的,這又是哪個王八蛋!”古風噌的一下就躥了出去。
大樓前面停着一輛誰也沒見過的超豪華型房車,古風與一名高大魁梧的男子面對面站着。所有人的心又緊張起來,因爲那大漢看樣子要比古風強壯多了。況且,看那汽車的樣子,就知道來的人勢力不小。
“靠!你他媽的終於來了!”古風說着,與面前的人擁抱在一起。因爲他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死黨劉星。
“奶奶的,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成什麼樣子。小古,本軍師也來看你小子了。”一個綠毛怪從車上晃盪着走了下來,手裡還拿了把扇子。
“*,你個綠毛龜怎麼還是這副形象,趕進學我,弄個三七開。”古風說着,上前拍了一下伯通的肩膀。
“劉星,你小子是不是把鬼影的錢都花光了,怎麼弄這麼一輛好車過來?”古風覺得有點奇怪,這車一眼看去就知道價格不菲。
“切!他纔不捨得花錢呢。古風,讓你開開眼,看看誰來了。”伯通說着,親自打開了後面的車門。
古風心裡一動,剛纔在路上他就有這種感覺,但自己有點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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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蔓!真的是你來了?”
古風眼睛一亮,一襲長裙的阿蔓,緩緩的走下車來。
“老公~!”阿蔓輕輕一躍,撲進了古風的懷裡。
“我說你倆別在這煽情了,人家都看着呢。走,去市裡在說,今晚看我不好好的修理你小子一頓。竟然扔下月華,獨自跑這來當個什麼鄉長,還是個副的。”劉星二話不說,催着古風和阿蔓趕緊上車。
“別~我先給書記說一聲~!”
“說個屁,這裡老子最大!”劉星二話不說,按着腦袋把古風塞進了車裡。
一輛超豪華房車平穩的離開了鄉政府大院,所有人都跟被定了身一樣,一動不動的看着。
這古風到底是什麼人?天啊,那樣的車好象只在電視上見過。
黃燕山手裡的煙都快燒到了手指,但他腦子裡,全是那輛豪華車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