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徐濤,你這棋花了幾塊錢……不!不!你是從哪裡揀來的?這東西也能拿來給伯父,你是不是有些太不把伯父放在眼裡了。”史青雲看到沈父的臉色,還以爲他在心裡不滿,更是大肆的數落起徐濤來。
“你看看這棋盒,漆也掉了,蓋也鬆了,嘖嘖……再看看這棋子,還有裂紋的,一看就是不知道讓人用了多次的舊東西,咱拿不出來什麼好東西孝敬伯父,那不送也就是了,伯父伯母通情達理,也不會跟你一般見識,但你拿這種東西來,唉……真是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了,我就不明白,宏潔怎麼能不阻止你幹這樣的事。”
看到徐濤沒有言語,沈父的臉色還是那樣陰晴不定,史青雲隨手就去拿棋子,道:“這東西還這麼髒,你是不是在拿來之前也應該洗……啊……伯父……”
一聲脆響,史青雲的手在摸到棋子之前,卻被沈父一巴掌拍開,頓時讓史青雲愣在了那裡,過了好一會才悻悻的收起了手,不知道自己是哪裡說的不對了。
沈父這時拿起了棋臺上的煙盒,拿出了一支菸放到嘴邊,正要去拿打火機之時,史青雲則很有眼力的搶先一步拿在手裡,然後打着準備給沈父點着,只不過一隻手伸了過來把他手裡的打火機拍了下去。
“徐濤,你幹什麼?”史青雲霍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怒視徐濤,剛纔被沈父拍了一巴掌,他只能忍着,但徐濤憑什麼也敢拍他,要不是礙着沈父在這裡,他真的要大發雷霆了。
徐濤淡淡一笑,道:“沈叔叔,下這棋之時還是不要抽菸的好。”
史青雲還以爲徐濤在這裡買好,想要用什麼抽菸有害健康的理由來不讓沈父抽菸。頓時搶白的說道:“伯父平時根本就不抽菸,每次下棋都會抽菸,這已經是他的習慣,你少在那裡多管閒事。”
徐濤拿起了一料棋子放到了鼻端嗅了一下,道:“叔叔,如果你不想破壞這上等檀香木的天然香氣的話。還是不要抽菸的好。”
沈父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地捏起了一料棋子,先是仔細的看了看,然後又湊在鼻端,眯着眼睛聞了好一會,這才睜開眼睛盯着徐濤,道:“這棋……是哪裡來的?”而那語氣也不像剛纔那樣的威嚴,似乎還有些緊張和急迫。
“無意中從一個朋友那裡得來的。”徐濤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那這棋地來歷……你知道嗎?”
“這我可就不太清楚了。不過好像是以前某個下棋地高手用過地。”
沈父這時又把煙拿了起來。但又很快放下。又拿起了棋子在鼻端貪婪地嗅了兩下。才道:“我對古董沒有研究。但如果這棋是真品地話。那就應該是唐代地圍棋聖手王積薪用過地棋。整副棋子都是用上等檀香木精緻而成。能讓下棋地人始終保持清醒地頭腦。”
史青雲眉頭一皺。心裡則是暗自吃驚。這棋子要真是唐朝遺留下來地。不但是一種古董。而且還有一種特殊地意義。對於那些棋壇上地人物更會有極大地吸引力。如果拿到拍賣會上去賣。還真不知道能拍出什麼價來。但可以肯定地一點就是。比他弄到地那一副幾萬塊地玉石棋子肯定要貴上不知道多少倍了。
“沈叔叔。咱們下一盤吧。我只簡單地會下。叔叔讓我三子吧。”徐濤把還在發呆地史青雲擠開。坐到了沈父地對面。直接在棋盤上落了三子。
沈父愣了一下。然後哈哈一笑。道:“小夥子。你到真是很直接。那好。我就讓你三子。”跟着落了一子。但放棋之時卻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把棋子弄壞了。
徐濤又落了一子,道:“沈叔叔,這棋子用了上千年也沒怎麼樣,你不用那麼小心的。棋是用來下的。如果當成藝術品就失去了它本質地意義,拿來還有何用。”
沈父擡頭看了一眼徐濤。哈哈一笑,道:“不錯,如果我太過小心,這棋就跟青雲拿來的一樣,沒有任何意義了。”
史青雲心裡真的很鬱悶,剛纔他是坐着陪沈父下棋的,現在卻讓徐濤擠得站了起來,而沈父話裡的意思顯然是並不怎麼欣賞他送給的那副玉棋,只不過徐濤這棋他真的比不過,他就有些不明白了,徐濤只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小經理,怎麼拿得出來這樣一副價值連城的棋來,這也太過詭異了,眉頭一皺,道:“檀香木地棋子也很多吧,雖然這棋子古樸了一點,但只怕也不會是唐朝傳下來的吧,唐朝距今一千四百多年,這檀香木的棋子又怎麼可能保存這麼長時間?”
徐濤不置可否,落子則是極快,而且攻勢很猛,連續几子下去,沈父落子也快了起來,兩人到是默契的都把史青雲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徐濤會下圍棋,但棋藝並不是很高明,只不過下棋之道還有一個氣勢,他從一開始就是採取了猛烈的攻勢,頗有一種破釜沉舟之勢,到也一時間並未落下風。
沈父的棋藝則是比徐濤高了不少,開始之時並沒有跟徐濤以攻對攻,而是穩步防守,下到中盤之時,他已經是守中代攻,最後則是步步殺招,讓徐濤疲於應付,最後逼得徐濤只得棄子認輸,嘆了一口氣,道:“沈叔叔,看來我這個小區棋聖也只是徒有虛名了。”
“哈……”沈父大笑出聲,道:“現代的小夥子會下圍棋的就不多,你能下到這個地步已經不錯了,我可是下了幾十年地老棋皮子了,從下棋能夠看得出,你小子很有一種一往無前地衝勁,而且不屈不撓,不肯服輸,這種性格在部隊裡肯定會有一番作爲的。”
“沈叔叔誇我了,最後我還不是棄子認輸了。”
“這就更加難能可貴,正所謂過剛易折,小夥子你能屈能伸,在明知不可爲地情況下可以果斷認輸,以後再圖發展,這纔是正道,像那些明知不可爲而爲之的人,就比你要差得遠了。”
史青雲聽着沈父誇獎徐濤,心裡很不是一個滋味,這時推了徐濤一把,道:“我來跟沈伯父下一盤。”
徐濤淡淡一笑,給史青雲讓了位置。
沈父也沒有拒絕,跟史青雲下了起來,史青雲跟徐濤的棋藝還真是相差不多,但他聽到沈父剛纔誇徐濤的話,心裡很不服氣,也想學着徐濤那樣用猛烈的攻勢來博得沈父的一番讚賞。
只可惜他這一番心思卻成了東施效顰,這種佈局他本就不太擅長,卻又偏偏要如此做,不免就讓他的棋藝大打了折扣,棋到中盤,就已經勝負明顯之極,完全沒有一點懸念,沈父這時下得也有些漫不經心,對着徐濤說道:“小徐,那個蒂姆先生跟你是什麼關係呢?”
沈父知道蒂姆是很正常的,像蒂姆這樣的人物,到了哪個地方,都會引起關注的,而沈父很可能又對他進行了一番調查,所以對於此事他也肯定能夠知道,而像史青雲這樣的紈絝子弟則根本就不會關注蒂姆這樣的人物,要不然他們也不會不知道徐濤現在的名聲在遼市也不小了。
對着沈父微微一笑,徐濤不慌不忙的說道:“蒂姆是我的好朋友。”
“蒂姆是你的好朋友,那你的面子還真不小!”沈父又落了一子,史青雲則是死死的盯着棋盤,很想找出個奇招讓沈父誇獎一番,所以根本就沒有注意徐濤和沈父在說什麼。
“談不上什麼面子,朋友之間互相幫助也很正常的。”
沈父拿着棋子遲遲未下,但目光則不是盯在棋盤上,而是盯在徐濤的臉上,徐濤很是讓他驚奇,一般人在能跟蒂姆這樣的人交上朋友,都會引以爲榮的,可是在徐濤的臉上,他卻完全沒有看出來,好像認識蒂姆那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手裡的棋子終於放了下去,沈父又道:“蒂姆這次來給看的那個病人又跟你是……什麼關係呢?”
“她是我兒時的鄰居,也是我的恩人。”徐濤回答的很是坦然。
“哦……那她的那個女兒呢,好像你們的關係……很是不淺?”徐濤還是那樣淡淡的笑容,道:“不錯,她就是我的初戀情人,這麼多年我一直想着她,回到遼市也是爲了找到她,現在終於找到她,我很開心。”
“哦?”沈父的面色頓時一變,道:“那我們的小潔呢?”
史青雲本來研究着棋局,由於沈父這時的漫不經心,到是給了他一些機會,劣勢也是扭轉了一些,他並沒有感覺到沈父的心並沒有在棋盤上,還以爲經過自己的努力終於有了成果,這時不免也是小有得意,耳朵裡也是聽到了徐濤和沈父的話,這可是比讓他贏了這盤棋還要高興,沒有想到徐濤這個傢伙竟然還有把柄落在沈父的手裡,這下子可有戲看了。
本來挺了三章存稿,留待過兩日我表弟結婚時再發,可是老婆的外婆突然去世,這兩天又要在那裡忙活,存稿宣佈告空,唉……好像這本書就不想讓我有存稿的命,這幾天還要拼命一下,重新攢幾章存稿,然後月末好去參加婚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