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女的眼淚並沒有影響雷刃的正常生理需求,剛出網吧,就找了一家豆漿油條店吃早餐。
雖然此時距離上班還有一段時間,但早點店已經聚集了許多要趕去上班的人,人來人往,倒成了一些小偷下手的好時機。
“哎喲!我的錢包不見了。”一聲尖叫傳來,豆漿店頓時炸開了鍋。
機警的上班族連忙把手伸進兜裡,摸了摸自己的錢包,見自己的錢包安全地躺在兜裡,這才微微鬆了口氣,也不管閒事,趴下腦袋繼續吃早餐,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反倒是幾個年紀較大的老人,主動走到丟失錢包的婦女面前,開始幫她找錢包。
“你再找找,說不定是忘在什麼地方了?”一個老大爺說道。
婦女輕輕地搖了搖頭,沮喪地說道:“我都找遍了,什麼地方都沒有。”
“那多半是被賊娃子偷了,我前幾天就被一個扒二哥摸了,還好我當時只帶了幾十塊。”一個大媽接着說道。
“那可是我給我娃兒買保險的錢,有兩三千,一下子就掉了,該怎麼辦啊?”婦女哭喪着臉,這次的變故讓她家本來就不好的經濟狀況雪上加霜。
“我已經給你報了警,警察馬上就來了!”
“現在的警察全是吃乾飯的,他們來了有屁用!”
“就是,小偷現在這麼猖獗,就跟他們的不作爲有關。”
幾個老人家七嘴八舌地議論了起來,從婦女被偷的事情上一下子就延伸到了對警察工作作風的批判上,反倒沒人關心被偷的婦女了。
雷刃同情地看了一眼被偷的婦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不偏不倚地撞在了一個準備離開的寸頭身上。
“尼瑪……”寸頭剛準備開罵,只覺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自己的腳下投了過來,不禁低頭往腳下一看,發現自己的腳下落着一個粉色的錢包,裡面有十多張百元大鈔已經露在外面了。
“那就是我的錢包!”剛纔喊着丟了錢包的婦女看到地上的錢包和那堆現金,連忙大喊道。
寸頭豁然變色,眼中閃過一絲慌張,想要離開豆漿店,但剛擡起一隻腳,身後便有人喊道:“他就是小偷,別讓他走了。”
被幾個老大爺老太太圍住,寸頭顯得更加緊張,但依然嘴硬道:“你那隻眼睛看見是我偷了她的錢包,明明是她自己掉了。”
“她坐在那兒,就算掉,也只能掉在那裡,錢包怎麼會在這裡,若不是被你偷了,錢包還會自己長腳,跑過來不成?”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太太怒道。
寸頭繼續強詞奪理道:“錢包怎麼到這裡,我管不着,反正不是我拿的,你們再不讓老子離開,老子冒火了啊!”
見自己說不過這些人,寸頭不由得威脅了起來,這讓周圍的人更加堅信,他這是做賊心虛。
“想走?沒門!今天,你要不把事情說清楚,休想走出這道門。”銀髮老太太叉着腰擋在門口,是死了心要留下寸頭。
寸頭眼中閃過一絲陰冷,想要動手,又礙於這麼多的圍觀者,只好冷着臉跟銀髮老太太僵持着,嘴裡時不時地問道:“誰看見老子拿了她的包包?”
像這種事情,除了要人贓俱獲之外,還要目擊者作證才行。
老太太聽到寸頭的話,微微皺了皺眉,轉頭朝剛纔坐在婦女旁邊的一個穿着花白襯衣的男子望去,他坐得這麼近,不可能沒有看到,不禁開口問道:“大兄弟,你捱得大妹子這麼近,肯定看到他偷這位大妹子的錢包了,你來說說看。”
襯衣男猶豫了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剛準備張開嘴巴要說話,對面的寸頭立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嚇得襯衣男渾身一顫,連忙搖頭道:“我沒看見,我剛纔什麼都沒看見,我要去上班了……”說着,襯衣男匆匆付了錢,走出了豆漿店。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人自然不信襯衣男什麼都沒看到,見襯衣男什麼都肯說,不由得嘆了口氣,又遇到一個膽小怕事的人。
寸頭則得意地笑道:“老太婆,你聽到了,他什麼都沒看到,你既然沒有證人,那就滾開,讓老子走。”
老太太氣得渾身一顫,紅着臉說道:“你別猖狂,他不敢說,但有人敢說,老太婆活了半輩子,就不信邪能勝正。”
“隨你信不信,但若是再找不出證人來,老子可就要走了。”寸頭得意地笑道。
老太太用目光巡視了一圈,大部分人都把目光移開了,有的埋頭繼續喝豆漿,有的對着牆壁啃油條,有的乾脆就直接拿着東西走人,偌大的豆漿店竟然沒有一個敢站起來支持她,心頭不免感到有些冷颼颼的。
不過,正當老太太將要絕望時,終於有人開口了。
“我雖然沒見過他偷這位大姐的錢包,但這個錢包從他身上掉下來的不假。”雷刃淡淡的聲音卻若一道驚雷,打破了這該死的沉寂。
在衆人把目光投向他時,一道陰冷的目光也隨之射了過來。
“小子,你活膩了是不是,剛纔撞老子的賬還沒來得及跟你算,你現在還敢冤枉老子。”寸頭兇巴巴的樣子,恨不得直接一口把雷刃吃了。
雷刃淡淡地說道:“我只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你用不着這麼緊張。”
“實話?老子還認爲這錢包是你這個瓜娃子偷的。”寸頭陰着臉喝道。
雷刃不以爲意地搖了搖頭,嘆道:“我這麼說自然有證據。”
一聽到雷刃說有證據,寸頭的神色忽然一緊,而老太太卻是眼前一亮,鼓勵道:“小夥子,你有證據就拿出來,不要怕他,警察馬上就來了。”
“小子,你要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不然出門被人打了,還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寸頭冷冷地說道。
雷刃的神色也是驟然一冷,壓着聲音低喝道:“你威脅我?”
“老子不是威脅你,而是教育你,讓你知道……”寸頭的話還未說完,只見雷刃直接擡腳就朝寸頭的肚皮踢了過去,一下子就把對方踢到在地。
接着,在衆人驚訝的眼神中,雷刃一腳踩在寸頭的胸口上,冷冷地喝道:“把傢伙拿出來!”
“你居然敢打老子?”寸頭話音剛落,只覺胸口一陣氣悶,頓時喘不過氣來。
“我再說一遍,把你身上的傢伙拿出來。”雷刃喝道。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寸頭還未說完,雷刃再次在腳上加了一把勁兒,逼得寸頭只好恭恭敬敬地從身上掏出了作案工具。
刀片、鑷子、強力膠……望着地上的作案工具,在場的人忽然來了勇氣,立刻朝寸頭鋪天蓋地罵了起來,有些大膽的更是趁着這個混亂,狠狠地踢了他幾腳。
正當所有人準備全力聲討寸頭時,兩個警察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到這般混亂的場面,當即大聲喝道:“別打了,都給我安靜點。”
警察到底是警察,這麼一吼,在場的人倒是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雖然小有議論之聲,但比起剛纔的菜市場,現在絕對算是“圖書館”了。
兩個警察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偷,見對方只是被打了幾下,沒有什麼大礙,這才微微鬆了口氣,擡起頭朝人羣喊道:“剛纔是誰動的手?”
“警察同志,他就是小偷,偷了東西還不承認……”老太太剛想解釋,卻被警察一擺手,直接給打斷了。
高個警察說道:“小偷的事另外再說,我現在只想知道誰動了手。”
此話一出,剛纔還英勇萬分的“羣衆”頓時啞了火,他們乖乖地站在一旁,屁都不敢放一個。
“警察同志,你聽我說,這個小偷很可惡,這個小夥子把他當成捉住,他還威脅人家,說要報復這個小夥子。”老太太連忙向警察解釋道。
高個警察轉頭朝雷刃望去,生硬地說道:“這麼說,這個人是你打的咯?那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雷刃冷笑道:“我抓小偷,連正當防衛都不可以?”
高個警察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不耐煩地說道:“抓小偷是我們警察的事,關你屁事啊!你把人打傷了,現在要帶你回去。”
“等你們來抓小偷,小偷早就跑了。”
不知誰說了這麼一句話,頓時引起衆人的共鳴,紛紛出口聲援。
高個警察轉頭朝暴動起來的人羣吼道:“你們再吵,就跟他一起回局裡。”
一下子,他們又安靜了下來,雖然心頭不爽,卻是敢怒不敢言。
“跟我們走吧!”高個警察朝雷刃喊道。
雷刃冷笑道:“我要是不跟你們走呢?”
“小子,別以爲身手好就可以爲所欲爲,老子今天抓定你了。”說着,高個警察從兜裡拔出佩槍,將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雷刃。
“小子,我現在看你怎麼囂張!”高個警察發出一聲獰笑,只是還沒有笑完,只見雷刃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之色,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就像剛纔踹小偷那樣,一腳把高個警察踹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