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包間。
雷刃打量着闖進來的鐘懷亮等人,醉眼朦朧,閃過一絲冷酷。
蘇母看着這夥來者不善的人,悄悄地朝蘇碧落問道:“他們都是些什麼人啊?”
蘇碧落眯着眼睛道:“我只認識兩個,爲首的那個是政法委書記的兒子,旁邊那個女孩兒應該是教育廳長的孫女,其他的就不認識了,但想必能和他們走在一起,不是官二代就應該是富二代吧。”
蘇母深吸了一口冷氣,心說雷刃究竟是什麼人啊,居然惹上這麼厲害的人。
“他就是贏了你的人?我看沒什麼特別吧?”鍾懷亮身後的一個青年瞧了雷刃一眼,不屑地說道。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以爲他長着三頭六臂呢。”另一個女孩嬌聲笑道。
雷刃瞅着這些進來找茬的不速之客,淡淡地說道:“你們準備幹什麼?”
“幹什麼?他們問我們進來幹什麼?哈,哈哈,哈哈哈!他居然問我們進來是幹什麼的?”青年徒然笑了起來,他身後的人也跟着笑了起來,包間裡頓時充斥着嘈雜的譏笑聲。
雷刃冷笑道:“我剛纔的問題很好笑嗎?”
女孩不以爲意地說道:“不好笑,但姑奶奶就喜歡笑,你能把我怎麼辦?”
嗖!
話音剛落,一隻筷子竟然朝她飛了過來,掠過她腦袋旁邊的劉海,從旁邊飛了出去。
靜!
雷刃這一手着實把鍾懷亮這羣人唬住了。
“咳咳!”
良久,剛纔那個青年才反應過來,面色不善地哼道:“聽說你開車不僅厲害,喝酒也很牛逼,所以我們今天就想見識一下,跟你好好地喝幾杯。”
“你們這麼做是不是太欺負人了?”蘇碧落終於開口說話了,“他剛剛纔喝了一瓶白酒,你們就來一羣人找他喝酒,傳出去也不好聽吧?”
衆人默然地看了看雷刃身前的白酒瓶,神色有點複雜。
蘇碧落說得沒錯,他們現在來找雷刃喝酒有點欺負人,縱然比贏了,傳出去那也是趁人之危,不大好聽。
不過,他們來之前就打算幫鍾懷亮找回場子,不可能就這麼放棄,一時間倒有點進退兩難。
蘇碧落轉頭朝蘇母道:“媽,你叫個人來付許文,我出去把賬結了。”
“別急啊,好不容易抓住這次機會,我們說什麼也得把他灌醉了才走。”青年從身後走了過來,擋住了蘇碧落的去路。
蘇碧落看着眼前這個青年,冷冰冰地哼道:“你是打定主意準備趁火打劫了?”
青年搖頭道:“要我們一起上,你也太看得起他了。別的就不說了,今天是亮哥的生日,他是不是應該跟亮哥喝幾杯再走啊?”
蘇碧落的臉上還是掛着笑容,但溫度卻日漸冷了下來,熟悉蘇碧落的人都知道,這是蘇碧落憤怒的表情,有人已經惹她不高興了。
“這麼說,還是得讓他喝酒了?”蘇碧落冷笑道。
青年笑道:“美女,你的年紀雖然大了點,但哥還是很樂意跟你喝一杯。只要你陪哥喝一杯,哥就讓他少喝一杯好了。”
“是嗎?”蘇碧落輕輕地笑了笑,腳下卻突然朝青年踹去。
蘇碧落練跆拳道也有一些年頭了,腳力可比嬌滴滴的軟妹子厲害許多,整個腳面與地面成90°,奔着青年的大腿就去了。
不過,青年似乎早有預判,搶在蘇碧落的腳踢中自己之前,果斷往後退了一步,避開蘇碧落的同時,朝蘇碧落的支撐腳掃去。
支撐腳維繫着蘇碧落的平衡,要是這隻腳被掃到,那肯定會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讓一個優雅的女人當着衆人的面狠狠地摔倒在地上,青年看樣子是沒準備給蘇碧落留面子。
尼瑪,居然敢這麼對蘇姐!
雷刃眼神一冷,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朝着蘇碧落就衝了過去。
蘇碧落的支撐腿被青年這麼一掃,明顯感覺自己的重心沒了,身子往後跌去,不禁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等着嘲笑聲傳來,但就在這個時候,一隻堅強的臂膀從身後伸了過來,摟住了她的纖纖細腰,把她墜落的身體重新託了起來。
雷刃雙手託着蘇碧落,腳下卻毫不猶豫地朝青年踹了過去。
青年本來還暗自得意,根本沒看見雷刃的腳踹了過來,只覺一股巨大的衝擊波讓自己整個人都飛了起來,狠狠地撞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砰!
衆人聽到這聲巨響,臉上的表情豁然變色。
他居然動手了,而且還朝着胸口踹了一腳!
這已經不是踹人這麼簡單,而是赤果果地打臉了。
對於這羣人來說,最在乎的就是臉面了。
驚慌的神色浮現在這羣年輕人的臉上,他們這些大少小姐可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對他們動手,先是震驚不已,隨後憤怒異常,他們握起拳頭就要向雷刃衝去。
不過從雷刃剛纔扔筷子和踹人的動作來看,他們又知道自己不是雷刃的對手,一股腦地衝上去,結果就會跟青年一樣。
雷刃對眼前的狀況熟視無睹,輕輕地把懷裡的蘇碧落放在地上,溫柔地問道:“蘇姐,你沒事吧?”
蘇碧落欣慰一笑,搖着頭道:“姐沒事。”
蘇姐沒事,雷刃不禁鬆了口氣。
不過,你以爲蘇姐沒事,老子就會放過你們嗎?
不可能!
你們不是要跟老子喝酒嗎?
行,老子今晚就陪你們喝!
誰他媽不喝,誰就不準走。
雷刃從桌上拿起兩瓶還未開封的二鍋頭,塞給鍾懷亮一瓶,冷冷地說道:“這瓶我跟你喝,誰他媽喝不完,誰就是孬種。”
在場的大少小姐全被雷刃的氣勢嚇住了,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呆呆望着瘋狂的雷刃。
雷刃倒不是嚇唬他們,拿起酒瓶就開始喝了起來,大量的高度數白酒咕嚕咕嚕地嘴裡倒,一斤酒很快就只剩下不到一半的酒了。
雷刃放下酒杯,見鍾懷亮沒有喝,不禁怒吼道:“你他媽是孬種嗎?連酒都不敢喝了,還他媽敢跟老子叫板。”
鍾懷亮也是一個熱血青年,被雷刃這麼一罵,心裡頓時也憤怒了,打開酒瓶蓋子,就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倒像是在喝白開水。
“咳咳……”
或許是喝得太猛的緣故,鍾懷亮只喝了不到三分之一,便被嗆得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連忙把瓶子扔到一邊,彎着腰站不起來。
“就這樣,還敢跟我比喝酒?回去練練再說吧。”雷刃毫不掩飾對鍾懷亮的鄙視,眉毛一挑,也不再看他了。
雷刃拿着酒瓶繼續朝這般小孩兒繼續叫陣道:“還有誰他媽不服氣,敢出來跟老子喝?”
衆人鴉雀無聲,頓時慫了。
不能怪他們膽小,只怪雷刃太過變態,抓着酒瓶就往喉嚨裡倒,真把高度白酒當成了家裡的白開水。
雷刃受得了這火辣辣的味道,但這些人受不了,別說喝了,光是看着雷刃喝,有些人也覺得難受。
雷刃冷笑道:“你們站在這裡叫囂着要跟我喝酒,自己卻又不喝,究竟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覺得我喝的是白開水啊?”
聽雷刃一說,頓時還真有人表示了懷疑。
“你們不是說它是白開水嗎?行,你們可以一個個地挨着嚐嚐,看我的是不是白開水?”雷刃大聲咆哮道。
瓶裡的酒味道很大,縱然隔着距離也遠遠聞到了,所以見雷刃把酒瓶伸過來,讓這些人喝,他們立馬又全都縮了回去,生怕自己把酒灌到他的嘴裡。
“什麼玩意嘛!剛纔鬧着賭酒的人是你,現在不喝酒的人還是你們,你們他媽的犯賤啊?”雷刃繼續怒罵道。
這些人從小就是天生驕子,蜜罐里長大的孩子,哪裡受過這般委屈,見雷刃這麼囂張,剛纔那個女孩終於受不了了,一把抓過酒瓶子就大口喝了起來。
只是,那滾燙的酒水剛喝進嘴,她就感覺滿嘴火辣辣的,嗆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女孩擺了擺手,直接把瓶子扔到了地上,濺得一地都是酒水。
雷刃冷笑道:“這一瓶是1888元,等會兒記在你的賬上。”
這些大少小姐聽得頓時不滿了。
“什麼啊,一瓶就一千多,當我們人傻錢多啊?”
“那瓶酒就剩一點兒了,你把你剛纔喝的也算在我們身上,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這不是明擺着欺負人嗎?”
雷刃冷笑道:“我就是欺負你們又怎麼樣?誰他媽不服氣就把那瓶酒給我喝光了,我立刻給你們賠禮道歉,出錢買單。”
衆人頓時不說話了。
雷刃嘴角泛起一絲不屑的冷笑,也沒搭理這羣被嚇到了的大少小姐,轉頭朝蘇碧落她們喊道:“阿姨,蘇姐,蘇老師,我們走吧。”
蘇母簡單地“嗯”一聲,牽着蘇碧玉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小雷,許文怎麼辦?”蘇母看了看醉倒在桌上的許文,朝雷刃問道。
雷刃淡淡地說道:“就讓他留在這裡吧,服務員會給他安排。”
“那我們去結賬吧。”蘇母點頭道。
“不用了,阿姨,他們會給我們買單的。”雷刃指着這羣大少小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