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幾乎一起散發出了強大的氣息,那個年輕人是如同陽光的鋒芒畢露,蕭雲舟是一種深不可測的冷凝之氣,這兩個人將兩種迥然不同的氣質揮發到了極限。
手裡,蕭雲舟在努力的抵抗着對方源源不斷暗勁的涌動,這小子功夫不錯,是真真的硬氣功,一雙手像鉗子一樣,把蕭雲舟整個手都捏在了掌心,像是要搓碎它,捏扁它。
蕭雲舟的抵抗起初還行,兩人勢均力敵,但後來就有點力有不逮,他的反擊也變得不太穩定,很快,他幾個手指已經用不上力氣了,所有人都聽到了蕭雲舟手指骨頭傳來的‘咯嘣’聲。
這裡坐的十多個人都是行家,誰能瞧不出他們在幹什麼呢?大家心知肚明,但誰都不說話。
鄭軍易知道自己手下這個綽號書生的年輕人從三歲就開始練童子功,一雙手能開磚石,讓他試試蕭雲舟也未嘗不可,終究上次的事情有點丟臉,撈一點面子回來也好。
再一個,這裡的人都是靠本事吃飯的,大家都有爭強好勝的心,想要在這個行當裡獲得尊重,那你必須拿出一點真功夫來。
十多雙眼睛都看着蕭雲舟和那個書生的手,一個個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可是,讓他們奇怪的是,好一會過去了,什麼反應都沒有,蕭雲舟的手是被對方的大手捏的變形了,並被搓的咯咯的響,但他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痛苦之色。
那個書生也是很奇怪的,自己這一手絕活,可以捏斷一個人的手臂,但這個蕭雲舟怎麼就不怕疼,這真有點沒意思了,自己總不能老是捏着一個同性男人的手吧。
他很奇怪,很納悶的鬆開了手。
這時候,他又恢復到了剛纔的謙遜和客氣的神情:“蕭隊長能親自帶我們執行任務,真的很讓我激動。”
蕭雲舟也笑笑,收斂了剛纔的冷峻,說:“你太客氣了,不過我發現啊,你這小同志勁還是不小呢,是不是練過硬氣功啊。”
“啊,是啊,是啊,原來蕭隊長你還是個內行啊,那以後多多指教啊。”
“指教談不上,不過等任務結束了你可要好好請我喝頓酒。”
“額,那沒問題,但是……”書生覺得蕭雲舟的話有點奇怪的。
“呵呵,你啊,從小練童子功,卻一直都沒有注意到,你的左腳太白穴沒有衝開,這會有後遺症,在你從高空跳下的時候,這個位置就會疼痛,跑步時間太長,也會疼痛。”
書生一下驚的嘴合不攏了:“這,你怎麼知道,那不是我沒衝開,是小時候那裡扎過釘子,穴位有點問題,所以一直沒有衝開。”
蕭雲舟淡淡的說:“還好了,剛纔我藉助你捏我手的內力,幫你衝開了,你以後再也不會爲這個問題困擾了。”
書生帶着震驚,趕忙運氣試了試,果真那裡暢通無阻了,他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很多年,他的功力也因爲停滯不動了,這些年他想盡千方百計,都沒有衝開這個穴位,沒想到,今天卻沒人家蕭隊長輕描淡寫的給衝開了。
而且,這還是在自己想要人家出醜的時候,人家幫助了自己。
不用說,自己和對方的功力相比,那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他一下滿臉羞愧,有些手足無措了。
“蕭隊,這,實在是對不起啊,謝謝你,我真的,這個……”
“呵呵呵,說那麼多是什麼意思啊,是不是不想請我喝酒?”
“不是,不是,我一定請你喝,喝多少都成。”
“額,那好吧,當時候一定要點幾個葷菜啊。”
“葷菜……”對蕭雲舟這個要求,書生直接不懂了。
其他人,包括鄭軍易都不得不暗自對蕭雲舟生出了一種欽佩之情,這小子的功夫真不錯,而且他還能用這種方式化解掉書生的頑疾,既表現出了他功夫的深厚,又不讓對方掉面子,真是不亢不卑,了不起。
當然了,蕭雲舟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要說剛纔收拾一下書生,給他一個深刻的記憶那一點都不難做到,自己練就的是火雲掌,一旦發力,手掌通紅如火,誰的手也架不住放火上燒吧,但自己不能那樣做,這次任務還沒開始,自己就和對方鬧出分歧,那實在不利於完成任務。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研究行動了吧?”蕭雲舟很從容的說。
他的話提醒了鄭軍易:“好好,我們現在開會,我先談談我的想法,然後雲舟你談談的你看法。”
蕭雲舟也不再客氣,點點頭。
鄭軍易詳細的談了他的想法,他指着地圖說,根據安全部和其他渠道得出的信息,風雲會在華夏邊境有六個據點,按韓少秋的情報顯示,每個據點大概有十人左右,而這次龍組和鐵鷹人員合計起來也剛好是18個,可以分成六組,每組3人,在同一時間對這六個據點發起攻擊,以龍組和鐵鷹人員的能力,對付他們應該問題不大。
而兩名失蹤的特種兵,應該就在這六個據點內。
鄭軍易講完,蕭雲舟卻皺起了眉頭,好一會都沒有說話。
“怎麼?雲舟你覺得這個計劃有什麼問題嗎?”
蕭雲舟點點頭:“我談談我的看法,首先,那就是基於這五個特種兵還活着。萬一這兩名特種兵沒有在這境內的六個據點呢?”
鄭軍易也嘆口氣說:“是的,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但風雲會的老巢在境外啊,我們大隊人馬過去肯定會引起外交風險,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寄希望他們在這六個據點中,因爲當着兩個特種兵失蹤之後,我們已經控制了所有越境的道路,這樣短的時間,在境內的可能性要大一點。”
“是啊,我理解,但我就怕萬一不在。”
“那樣的可能也存在的。但我們拔掉了這些據點,相信風雲會總部就會派人過來增援和檢查,那時候我們以逸待勞,等他們上鉤,抓住他們的首腦,用以交換我們的特種兵。”
蕭雲舟站了起來,來回走動着說:“但萬一他們首腦不來呢,萬一聽到消息他們就動手殺人呢?所以啊,我覺得,我們應該做好對老巢攻擊的準備。”
鄭軍易連連的搖頭:“這事情有些難度,越境作戰……這要有上面的準確命令才行,要不這樣,我立刻請示軍委首長?”
蕭雲舟知道,龍組是軍方的組織,軍方特種兵和鐵鷹不一樣,他們有着一套根深蒂固的紀律思維,一切以命令行事,不像自己的鐵鷹,靈活度和越軌度要高很多。
蕭雲舟搖頭說:“我看就不用請示了吧,他們在研究開會之後,誰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通過,這樣,我們先對付着境內的六個據點,要是我們的人找到了,我們就按你說的,在這裡守株待兔,他們來多少,我們弄死他們多少,讓他們以後都不敢來華夏。要是沒有找到我們的人,那我們就過去弄他的老巢,怎麼樣?”
鄭軍易苦笑一笑,說:“還得請示。請你理解我們。”
蕭雲舟心裡暗想,這越境是一定要搞的,哪怕你們不去,我一個人也要去,想到臨走時候看到的劉副部長的眼神,蕭雲舟都覺得自己的心在疼痛,這個仇視一定要報的,既然是那個風雲會的大哥郭麟親自下手殘殺的劉漢軍,自己就一定要讓她血債血還,過去只沒有找到風雲會的老巢,現在找到了,不弄死他自己會悔恨終生的。
“雲舟,你在想什麼,你覺得這樣可行嗎?”
蕭雲舟沉吟一下,說:“那行,我們就先這樣行動吧。你們其他人有沒有不同的意見啊?”
大家都一起搖搖頭。
鄭軍易呼的站了起來:“殺敵衛國,保我山河!”
“殺敵衛國,保我山河!”
“殺敵衛國,保我山河!”
龍組的人都站起來,莊重的呼喊起了他們的口號。
蕭雲舟摸摸腦袋,覺得以後回去了,自己也給鐵鷹弄個什麼振奮人心的口號。
zh-48軍用直升機巨大的轟鳴聲由遠及近逐漸響徹整個營地,帶着蕭雲舟等人很快衝上了天空,他們已經分成了六組,蕭雲舟帶着馬斌和另一個鐵鷹的隊員要對付的是離邊境不遠的一個叢林中的風雲會據點。
他們被直升機陸續的送到了各自分配消滅的據點附近,當然,說是附近,實際都要走十多公里的山路,因爲直升機不可能出現在對方據點上空,那樣等他們下去,估計人家早跑了。
蕭雲舟是第三組下飛機的,巨大的直升機垂直懸停在上空後,直升飛機艙門放下了一根粗大的繩子,蕭雲舟他們三人就順着繩子往下滑去,隨着螺旋槳的飛速轉動,直升飛機發出巨大的轟鳴聲,而螺旋槳轉動所煽動的氣流吹的樹梢到處搖擺,許多的樹葉最後都被暴力的吹斷,並在半空中打着旋轉。
蕭雲舟和馬斌,還有另外一個叫水牛的鐵鷹戰士都到了地面,直升機也飛走了,他們三人的臉上都是塗了油,做了僞裝迷彩的,所以看不清彼此的表情,蕭雲舟拿出了指南針,稍微的做了一個定位,就打了一個標準的前進手勢,三人默不作聲的進入了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