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舟從酒店的安全通道上到了樓頂,他沒有急於出手,他先要讓自己吧這裡的環境熟悉一下,所以他先在樓頂四處巡視了一圈,他走的很慢,看的很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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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在酒店側面有一個落水管,從樓頂一直通到樓下,而樓下剛好是一個比較安靜的小巷,蕭雲舟點點頭,這樣的地方很適合逃匿,他又彎腰用手抓住落水管,試了試它的承受力度。
而後,蕭雲舟就到了靠近街道的這個天台護欄邊上,往下一看,那個畫格子西服的人正好背對着自己,不過六樓加上比較寬闊的街道,看上去有點模糊,蕭雲舟單膝跪地,伏在了欄杆上,他手裡的槍就是很普通的步槍,上面也沒有瞄準鏡,只能湊合着來了。
蕭雲舟調好了標尺,眯起了一隻眼睛,慢慢的,標尺和準星就對在了一起,而那個畫格子西服的大哥也開始逐漸的清晰起來了,蕭雲舟的槍從他的背部,逐漸的上移,最後就鎖定在了他的後腦上。
這是一個光光的大背頭後腦勺,他似乎正在端着一杯茶往肚子裡灌,頭仰的很高,這個時候蕭雲舟是不能開槍的,因爲對方的動作並不固定,要等他沒有其他動作的時候,才能狙殺,不然很多人的狙殺都因爲對方一個無意的動作被破壞了,蕭雲舟是不會犯那樣的錯誤,他有的是時間和耐心。
一會,那個大哥就低下了頭,手裡的茶杯也放在了桌上,正在給身邊的一個保鏢說着什麼,兩人不斷的點頭,再後來,那個人就拿出了一支雪茄,遞給了這個大哥,大哥接在手上,旁邊的人幫他打上了火,他略微傾斜了一點身子,接受別人的點菸。
而這個時候就是蕭雲舟要的靜止狀態,固然,就是運動的目標在這個距離,蕭雲舟也是沒有多少問題,但既然可以更好的選擇,那就等到一個最佳狀態吧。
蕭雲舟的呼吸停住了,他眼中閃過一抹冰冷,那個早就做好準備的食指一下扣動了扳機。
鎳合金的彈頭帶着高速旋轉,從槍膛來飛了出去,帶着灼熱的氣息,帶着破空的撕裂聲,往茶樓飛去,茶樓那扇玻璃就像雪花一樣飛濺開來,很美麗,白茫茫的一片,接着,那顆彈頭毫無懸念的穿過了哪位大哥的腦袋,掀開了他的頭骨。
那個大哥像一個斷了線木偶一樣,咕嘟一下,趴在了茶桌上,蕭雲舟接着就看到房子裡的人都愣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在接着,這些人都張開了大嘴,開始呼喊起來。
蕭雲舟這才一面看着下面,一面不慌不忙的用紙巾從槍柄開始,一直擦到了槍管,然後扔下槍,小跑着到了側面的那個落水管旁邊,輕輕一躍,雙手抓住落水管,人很快就滑了下去,在接着,他拍拍身上的灰塵,慢條斯理的往巷子裡走去。
他一點都不擔心對方會追上來,不要說這些土鱉,就是專業的偵破人員,沒有幾分鐘的判斷時間,也根本找不到槍擊的位置,就算找到了,他們上樓還得幾分鐘,而這個時間之後,已經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了,自己是個大大的良民啊。
蕭雲舟沒有讓常元帥等自己,他想一個人隨便的在澳門轉轉,漫無目的地走着,路上看到一羣露着大白腿的小姐衝他拋媚眼,蕭雲舟在想,這些小姐裡有沒有輸光了被迫賣身的呢?那自己要是沒錢了,是不是也可以去賣呢?
蕭雲舟這個人,從小就愛瞎想,瞎想沒什麼,關鍵是他瞎想了之後愛瞎做,小時候他認爲酸菜缸裡的酸菜是放了尿和糞才變酸的,於是朝缸里拉屎,結果被老爹一頓胖揍,那缸酸菜倒了,熏天的臭氣整個樓上都能聞到。這事也成了大家笑柄。
想到爲什麼不去賣,蕭雲舟立刻開始盤算:怎麼賣?蕭雲舟在心裡計劃了很久,首先排除了幾個方案,第一就是像小姐一樣站在街邊搭訕,主要蕭雲舟沒看到有男人在這裡這麼幹,這肯定有原因,蕭雲舟不知道,但不熟悉情況就不要幹。
思來想去,最後蕭雲舟認爲選擇坐在大堂,守株待兔。
這樣想想蕭雲舟覺得還是很有意思的,他自己都把自己逗笑了。
蕭雲舟發現澳門的城區建築跟國內二線城市很接近,特色並不明顯,就是教堂多點。相比之下,在酒店內就是別有一番特色,什麼賭場夜總會洗浴中心,豔舞魔術胸口碎大石表演,一應俱全。
蕭雲舟轉悠了一圈,也沒什麼事情,就回到了酒店,翻了翻酒店手冊,打算五樓休閒中心遊泳休閒一下,他到泳池邊上花二百買了一套泳褲泳帽,打開一看,泳鏡和泳帽都不錯,一看泳衣,愣住了:竟然是一套連體泳衣,就是鐵人三項比賽穿的那種!當時小小地震驚了一下,還是拿走了。
結果一到泳池,發現大概二十多人在泳池附近,個個都穿着休閒泳裝,蕭雲舟發現泳池邊有弄燒烤的,那香味真叫一個絕,雖然他和常元帥等人剛吃完飯,但他還是忍不住的食指大動。
他忍了一會兒,擔心這裡的價錢會很貴的,但後來實在有點經不住誘惑了,心想:他媽的,不就是錢嗎,自己兜裡還有賭場弄的那麼多錢呢,拼了!蕭雲舟懷着被宰的決心大膽一問,日,竟然……免費?
那廚師看蕭雲舟表情詭異,笑笑:免費也沒人幾個人吃啦!
蕭雲舟這纔回過神,想起剛纔酒店門口海報上好像寫的什麼有免費燒烤——這要在內地這會兒排隊都排不上,但這裡是澳門,人家大老遠來是爲了賭,又不是爲了吃肉。所以,就只剩下了鬱悶的廚師。
不過那廚師燒烤的手藝真不是蓋的,扇貝讓他給燒的簡直就是帝王珍饈,蕭雲舟就忘記了游泳了,他狂吃了十六個,實在整不動了,在躺椅上躺着躺着,竟然迷迷糊糊睡着,再醒來已經是下午六點了。
蕭雲舟脣齒間還留着扇貝的味道,發現那個廚師還在燒,作爲一個吃貨,蕭雲舟還能做什麼呢?湊上去又吃了一通,一邊吃一邊想如果自己家住澳門,自己整天來蹭飯會不會被發現,應該不會啊,這裡一不查門卡,二不查身份,也就是說隨便什麼人穿個泳褲都可以來蹭吃蹭喝,蕭雲舟剛覺得自己佔了多大便宜,有點點遺憾了。
出了游泳池,心想看看夜幕下的澳門也好,靜下心來逛一逛。蕭雲舟發現澳門除了賭場,只有兩種機構最多:押店,教堂。所謂押店就是當鋪,澳門叫押店,遍佈各個角落,教堂可能是葡萄牙殖民時期留下的文化,不過同樣被殖民的香港教堂的數量卻遠不及澳門,可能是因爲賭徒都喜歡懺悔吧!
剛出了自己住的酒店,見到一個人坐在長椅上吃外賣,那人看起來並不很高,臉色黝黑,滿臉疲憊,但眼睛裡卻似乎甚是有神,蕭雲舟判斷這個人是輸光了,但是在等待別人給他匯款。作爲一個好奇心很強的人,既然被蕭雲舟撞見了,蕭雲舟就選擇坐在他的身邊,試圖問出點什麼。
澳門不同內地,陌生人之間距離似乎沒那麼遠。在內地和陌生人說話大家都保持警惕,但是澳門不一樣,似乎這個迷亂的城市雖然誘人犯罪,但似乎能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也許是因爲大家都將注意力放在了賭上,警惕性就沒那麼強了吧!
蕭雲舟借問外賣何處買的爲由,和這個人攀談起來,這是一張非常年輕且充滿朝氣的臉,也許他不是個賭徒,賭徒臉上只有狂喜、興奮或面如死灰,沒有朝氣。
只簡單地聊了幾句,蕭雲舟更加斷定他不是個賭徒,因爲他沒有半點的心不在焉,如果他在等資金,此刻必定不能和自己專心聊天。仔細一問,這小夥子自稱姓鄭,竟然是個從內地來開拓澳門市場的。
蕭雲舟很好奇澳門這麼小的地方,究竟是要開拓什麼市場,小鄭回答:報業,我負責澳門地區《人民日報》海外版的發行。
幸虧當時蕭雲舟沒喝水,不然他真的噴了。
《人民日報》?這種報紙即使在國內也只是靠機關事業單位的強制訂購才能維持生計,即使是這樣看的人也很少,估計最忠實的讀者應該是新聞聯播的編導。在不可以強行攤派的澳門,這種報紙能賣出去?能賣出去真是奇蹟了!於是他非常誠心地追問小夥子這報紙賣了多少?
小夥子一臉執着:三個月,我已經賣了三十一個訂閱,我的目標是一百份訂閱。
蕭雲舟衝小夥子豎起了大拇指,是真心的佩服。
正在蕭雲舟正要繼續喝對方聊上幾句,卻見一輛小車一個急剎,停在了自己的身邊,從車裡走下幾個黑衣人來。
蕭雲舟的警覺也提升了上來。
一個黑衣人走到了蕭雲舟面前:“常元帥請你到總壇去一趟。”
蕭雲舟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奧奧,好。”
那個年輕人有點傻傻的看着蕭雲舟,常元帥找他?難道這個人是黑幫大哥?年輕人的臉都綠了,在這裡,沒有人不知道14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