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全部的一個秘密審訊室裡,蕭雲舟看到了喬雨,分別一段時間之後,蕭雲舟看到喬雨憔悴了不少,但這都是心理方面造成的,換着任何人都會如此,每天對着不停審訊的人,重複着說過多次的話題,再也沒有了生活的希望,沒有了未來,相信,沒有誰能心情愉悅的。
喬雨也是如此,所以當她看到蕭雲舟進來的時候,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淡淡的擡一下眼皮,又很快放下,不過她一點都沒有牴觸情緒,或許,她覺得和這個年輕的男子談話,至少有趣一點,這是她上次就得出的結論。
蕭雲舟很隨意的在喬玫對面的一張椅子上坐下,沒有急於說話,先掏出了一隻煙來,說:“你不會介意吧?”
喬雨微微的搖下頭:“我沒有資格來介意什麼,你是官,我是囚,不用客氣。”
“嗯,那就好,既然你說到了囚犯的問題,那麼我們就從這裡說起,你覺得怎麼樣?”
喬雨淡然的說:“隨便你了,不過我覺得你們也忒沒意思了,我該說的話都說過無數次了,真搞不懂你們還想聽到什麼?”
蕭雲舟吐出一個很漂亮的眼圈,笑笑說:“你誤會了,我不是來審問你的,我這次不過是和你隨便的聊聊,聽聽你對這一階段被抓之後的感想。”
“奧,我有點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嗯,我會讓你明白的,先說說這個階下囚的話題吧,你一定不會感到冤枉吧,其實整個問題不用我說,你自己也明白,抓你一點都不冤。”
“我承認,我沒有什麼冤枉,就算是上法庭,我也不會上訴,這一天在很多年前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蕭雲舟慢慢的收起了笑容,讓自己的眼光變得犀利而深沉,他站起來,傾斜着身子,虎視眈眈的看着喬雨:“但是,你覺得王中校冤不冤?你毀了他的生活,事業,包括家庭,據說就在一週前,他老婆和他辦理了離婚手續,對了,還有一年前你偷竊大華集團的技術資料,讓那個爲研究這個資料傾注了多年的工程師含憤病倒,最後一命嗚呼,還有,你欺騙了國立模具公司的技術員,騙取了他手裡的圖紙,讓他現在到還在蹲大獄,你覺得他們冤不冤?”
蕭雲舟的話像一條條皮鞭,抽打在了喬雨的身上,特別是當喬雨想想了王中校,她心裡還是有些傷感的,從小,她其實都還是很仰慕軍人的,而王中校的被俘,更多的是他出於對自己的信任,假如不是自己惟妙惟肖的勾引,他本來應該是一個好軍人的。
“所以,你就不要總把階下囚掛在嘴邊,你應該好好的反思一下你的過去。”
喬雨低下頭,很快的,她又擡起頭來,直視着蕭雲舟咄咄逼人的眼光,她的臉上又露出了一種難以描述的桀驁不馴:“你覺得我還有必要在反省,在後悔,在傷感嗎?不錯,這些人是因爲我的緣故受到了傷害,但我可以拿命還給他們,這應該夠了吧?”
“夠嗎?你覺得拿命還給他們就夠了嗎?你死了,他們依然沒有希望,你的生命對他們一點點作用都沒有,不要覺得你視死如歸就很偉大,你的生命一錢不值。”
“你,你,好吧,好吧,我承認,我的生命是沒有什麼意義,但我現在又能怎麼辦,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說我過去錯了,有意義嗎?”
“有意義,對別人可能沒有多少意義,但對我又=有那麼一點點。”眼見的喬雨掉進了自己編織的語言圈套,蕭雲舟心中笑了。
“對你有意義?什麼意思?”
“我想說我愛上你了!”蕭雲舟看上去很認真的說。
“啊,這怎麼可能?你瘋了?”喬雨有那麼一剎那,感到了震驚。
“是啊,除非是瘋了,但我沒有瘋,所以愛上你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呵呵呵,不過我需要你給我幫個忙,到國外搭救我一個朋友,並竊取一份資料。”
蕭雲舟在用語言把喬雨的神經來回調動幾次之後,話題一轉,直奔主題而來。
喬雨就愣住了,她有點不敢輕易的接這個年輕男人的話題,因爲從第一次見面,她就覺得,這個年輕人有着常人無法比擬的思維和性格,自己跟不上他的想法和敏捷,喬雨只能用沉默來應對蕭雲舟的話題。
“你會覺得很意外吧?這我可以理解,我是這樣想的,你協助我完成這個任務,剛好可以讓你自己的生命有點意義,不然你這一生真的很無趣,一件好事都沒幹過。”
“你……”
“不要你呀我呀的了,就這樣定了,準備一下,我帶你走。”
“等等,等等,我並沒有同意幫你,再說了,我憑什麼幫你。”
蕭雲舟有點無語的看看喬玫:“你丫的真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嗎?就算帶你去執行任務有點危險,但我想也比你現在處境好點吧,你就當是去度假,放風啊,說不定你表現好了,還能保住你這條命,你又有什麼理由不同意。”
蕭雲舟的話完全打亂了喬雨的思維,她直接被蕭雲舟搞的有點思維跟不上節奏了。
“但是,但是你就不怕我中途逃脫,跑掉啊。”
蕭雲舟很詭異的笑笑,說:“不怕,不怕的,你不是這樣的人,我對你還是瞭解的,你怎麼可能置我於困境中呢,要知道,我可是爲你花費了一點心思的,你那個喬師傅,都是我從杭州接到陸軍醫院來治療的,雖然未必能治療好他的病,但我的誠意你應該感謝一下吧?”
喬雨一下愣住了,好一會才說:“你們還是找到他了。”
“嗯,不難,對我們來說,找一個人還是可以的。”
“你在用我師傅要挾我嗎?”喬雨冷冷的看着蕭雲舟。
蕭雲舟並沒有讓她的眼觀威懾住,他很輕鬆的笑笑:“隨便你怎麼想吧,總之,我給你兩個小時的思考時間,你同意就跟我走,不同意我就自己走,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說話中,蕭雲舟站了起來,看都沒看喬雨一眼,轉身離開了審訊室,他相信,只要思維正常的人,都會接受自己的提議,除非喬雨真的被關傻了,否則,她一定會渴望離開這個審訊室的,哪怕僅僅的臨時的離開。
幾個小時之後,蕭雲舟和喬雨已經坐上了一架前往香港的飛機,在香港稍作停留,他們又開始長途飛行,這次的目標就是太平洋上的那個小島,而放出牢籠的喬雨,精神面貌大爲改變,再加上安全部哪些專業化妝師們的努力,此刻的喬雨和審訊室裡的她截然不同了。
烏黑的頭髮,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小小的鼻樑下有張小小的嘴,嘴脣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帶着點兒哀愁的笑意。整個面龐細緻清麗,如此脫俗,簡直不帶一絲一毫人間煙火味。
她坐在蕭雲舟的身邊,看上去端莊高貴,文靜優雅,那麼純純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
這次,他們是扮作一對情人到那個太平洋中的島國去度假的,所以蕭雲舟也收拾的挺精神,讓人看着真是郎才女貌,一對佳人。
“額,喬雨啊,你覺得我帥不帥。”
剛上飛機,才坐穩,看着飛機玄窗上自己的投影,蕭雲舟有點自戀的摸摸一塵不染的頭髮,對喬雨說。
喬雨實際上還沒有從這個混沌的經歷中徹底清晰過來,自己怎麼就答應了幫他去完成任務呢,他是抓自己的警察啊,要不是他,自己現在還逍遙自在,可是,爲什麼自己對他一丁點的仇恨都沒有,這太不可思議了。
“我們真的已經離開華夏了嗎?”
“是啊,好像你從來都沒有離開過華夏。”
“是的,從來沒有過?”
蕭雲舟再一次摸摸自己打理的油光光的頭髮,有點費解的問:“爲什麼啊?”
“因爲我覺得離開師傅太遠了。”
“啊,這樣啊,可能是個心理因素,你就沒有想下,即使你和師傅近在咫尺,但你還是不能去見他,有可能是永遠都不能見到他。”
“我明白,但心情不一樣,他哪裡都不能去,所以我不能離的太遠。”
“嗯,理解,理解,不過喬雨啊,我們現在就不要再說你師傅了,現在你可是我的小情人,你應該多瞭解一下我,比如我喜歡吃什麼?喜歡幹什麼?”
喬雨扭過頭來看看蕭雲舟,鼻中哼了一聲:“真有你的,少自作多情了,我們是假情人,不要指望我會很配合你。”
“是啊,是啊,我知道是假的,但是,但是我們也要裝的像一點對吧,至少可以接吻吧。”
“可以啊,我還沒有這麼封建的。”
“真的嗎?太好了,那我們要不要預習一下。”蕭雲舟有點激動的搓着手說。
“可以的,不過稍等一下。”喬雨對一個空姐招招手,等空姐走到了面前,她很溫柔的說:“飛機上有大蒜嗎,我想吃點。”
空姐愣了,蕭雲舟也愣了,奶奶的,這不是埋汰人嗎,吃了大蒜還親個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