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馬斌打來的,他說那個雙眼戳瞎的槍手已經甦醒了,不過他什麼都不說,很頑固,幾次想尋死,馬斌感覺審問比較麻煩。
“他是不是倭國人?”
“不知道啊,他沒開過口。”
“要不我現在過去看看?”
“你先休息吧,你來了也是這個情況,我再想想辦法,有什麼情況及時給我彙報。”
“那好吧,乾脆給他來車輪戰,多找幾個人過來,你們輪換着審問,從精神上先讓他崩潰。”
放下了電話,蕭雲舟眉頭鄒了起來,對方很頑固,這讓他有點擔憂,他默默的站起來,在房間裡走來走去,趙巧馨也不敢打擾蕭雲舟的思緒,只能隨着蕭雲舟的身影來回轉動眼球。
趙巧馨發現,剛剛還色迷迷的蕭雲舟,現在已經變得冷凝和穩重了,她就想,自己過去實際是對蕭雲舟的誤會太多,以爲他從來都不正經。從來都不認真,其實他在工作的時候,比起任何人來都要專注。
從今天的情況中,趙巧馨也看出來了蕭雲舟工作的性質,一個能對首都警察發號施令的人,一個能殺死人還在這裡陪着自己喝茶的人,可想而知他是幹什麼的了。
好一會,蕭雲舟才坐到了趙巧馨的身邊,說:“恐怕我還是得過去一趟,總感覺心裡發慌的很,預感不好。”
“現在就走,那那好吧,路上小心一點。”看的出來,趙巧馨心裡實際上並不想讓蕭雲舟離開。
蕭雲舟也猶豫了一下,說:“這樣,你先睡吧,等你睡熟了我在走。”
趙巧馨臉上露出了驚喜:“這不會影響到你的工作吧?”
“不會的,真的,你睡吧。”
“那我先睡了,睡實成了,你再走。”
“那當然。”
蕭雲舟答應着,看着趙巧馨倒了牀上,蕭雲舟把燈光調暗了一點,看見她仰躺的睡姿,眼睛望着天棚出神,像似在想着什麼。
“你放心睡好了,我遲點才走。”
趙巧馨側個身,說:“你要是累了,就躺一會兒。”
“不累,你就別掛這掛那了,這怎麼能睡着?”
“我也想馬上睡着,可沒有睡意!”
說完,趙巧馨可能感覺腳下透風,坐起來,把腳底被子又掖了掖才躺下,她一點也不迴避蕭雲舟,蕭雲舟的目光掠過她的身體,一個成熟的女人身體毫無掩飾地袒露在蕭雲舟的面前——臀部結實而圓潤,細軟的腰肢曲線輕盈優美,當她挺起胸膛時,**豐滿堅挺的形狀凸顯無遺,蕭雲舟的心禁不住又動了一下。
期間,蕭雲舟抽了兩根菸,大概有一小時了,蕭雲舟估計她應該睡了,輕輕的過去看了看,趙巧馨閉着眼,呼吸均勻,美麗的臉掛着甜美的微笑。
蕭雲舟幫她在掖了下被子,才披上外套,離開了酒店,這時候,已經是半夜,街面上的行人很少,夜風吹在臉上和身上也是很冷的,蕭雲舟一路都開着窗戶,他想讓自己冷靜一下。
蕭雲舟趕到了醫院,這個特殊病房外面有好幾道崗哨,首都警察局特警,安全部的便衣都在,但病房裡人不多,只有安全部的馬斌帶着一男一女的兩人在審問這個槍手,見到蕭雲舟進來,三個人一起站立,給蕭雲舟問了好。
“各位辛苦了,怎麼樣,這小子還是不開口嗎?”
馬斌搖下頭,說:“頑固的很,我們用了不下5種語言問他話,他都一句不說。”
“奧,小馬這回把家底都端出來了,呵呵呵。”
那個叫小馬的女孩也笑笑說:“蕭隊,我現在也是沒有辦法了,我也只會這五種外文,他該不會是東南亞什麼小國的人吧,那些地方語言就太多了。”
“應該不會,你們已經盡力了。”
說話中,蕭雲舟走到了那個槍手的窗前,抓住他的手,摸了摸脈搏:“靠,你這小子還能記住我的聲音嘛,聽到我說話心情就激動了,嘿,我們談談怎麼樣?”
槍手當然是不理蕭雲舟了,不過顯然,對這個用一招就戳瞎自己雙眼的傢伙,槍手是記憶猶新,要不是他的雙手,雙腳被固定在病牀上,他一定會跳起來掐死蕭雲舟的,就算掐不死,至少也會咬蕭雲舟一口。
蕭雲舟退後一步,那個被他稱之爲小馬的姑娘就端過來一把椅子,請他坐下。
蕭雲舟摸出了香菸,給馬斌和另一個做筆錄的年輕人一人扔了一支,自己也點上一支,馬斌看看手裡的煙:“老大,這病房能抽菸嗎?”
“有什麼不能抽的?這裡哪有病人啊,奧,小馬不會在意我們吸菸吧?”
姑娘一笑:“蕭隊難得你這樣客氣,抽吧,抽吧,吸一次二手菸也死不了。”
“對嗎,革命工作就要有這種敢於犧牲的精神。”
“且,這和革命工作毛的個關係。”
幾個人‘哈哈哈’的大笑起來,一掃剛纔馬斌等人的沒精打采。
蕭雲舟也不着急,先和他們閒聊了一會,這才摁熄了香菸,說:“對了,那個出租車票的事情落實的怎麼樣了。”
“你來之前我剛和他們通了電話,正在按着票號找到了出租車,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有消息了。”
“摁,嗯,給我盯緊一點,多聯繫幾次。”
馬斌點頭:“沒問題,一會我再和他們聯繫一次。”
蕭雲舟站了起來,在病牀旁邊繞了兩圈,皺着眉頭看着這個槍手,今天必須要讓他開口,要通過他,把其他同夥抓住,不然時間一長,估計對方就會警覺轉移了。
蕭雲舟也相信,這樣的行動,絕不會僅僅就他們兩個。
“好吧,讓我們繼續開工!”
蕭雲舟手一揮,審問又繼續展開,不過形勢依然沒有任何的改觀,不管是小馬用什麼語言問話,整個瞎子槍手就是不回答,馬斌也很急躁,連點了幾支煙,最後很無奈的對蕭雲舟說:“蕭隊,這人該不會是聾子吧?”
“呵呵,絕對不會的。”
馬斌剛要繼續說什麼,電話響了,一看是公安局來的,馬斌對蕭雲舟點下頭,出了病房,在外面接起了電話,一會,他打開門,把頭伸進來對蕭雲舟示意了一下,請他出去。
關上門,在走廊裡馬斌說:“公安局那面有消息了,說找到了的哥,這個的哥看了票,又看了槍手額照片,就回憶起了當時的情況。”
蕭雲舟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快說。”
“的哥說昨天,奧,現在凌晨了,準確的說一個是前天下午,他的車上坐進來了三個人,其中兩個就是照片上的,還有一個人,他沒太看清臉,那人一直坐在後排,帶着墨鏡,很少說話,可是隻要他說出的話,這兩個人都在照辦,的哥估計這應該是他們的頭。”
“這麼說來,對方至少是三個人了。”
“是啊,最少就是三個人,的哥說這三個人上車之後,讓他繞着巴格西亞飯店轉了好幾圈,當時他就有點奇怪,覺得不太正常,一般到首都觀光的遊客,要麼下車拍照留念,要麼轉一圈就離開,可是這三人在那裡反覆轉了4.5圈。”
“嗯,他們在什麼地方上車,什麼地方地方下車的。”
馬斌就詳細的給蕭雲舟彙報了剛剛電話中聽到了情況,說着三人上車從雙井橋,下車卻倒了秀水街,兩個地方都不是住宿的地方,附近都沒有酒店,所以想要準確的判定出他們落腳的位置還是很難的。
蕭雲舟點頭表示理解,不用說的,對方也肯定不會直接坐一輛車,相應的安全措施肯定會有,這樣短暫的時間來,想要抽絲剝繭的找到他們的住處,確實不大可能,唯一的線索,那就是從這個槍手嘴裡問出信息。
“進去,我們繼續吧!”
蕭雲舟想着剛纔的信息,卻沒有什麼靈感和聯想,這似乎和對付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低着頭,一面想着,一面走進了病房。
他們的審問就繼續進行,但和剛纔的效果幾乎一模一樣,對方是死活不開口,不管你說什麼,他都是置若罔聞,讓審問變得枯燥而鬱悶,成了一個自問自答的形勢了,到後來,連馬斌都問的不想再問了,看看蕭雲舟,苦笑一下,閉上了口。
病房的氣氛變得了無生趣,也沉悶窒息,看看天都快亮了,這一夜算是白白的浪費了。
蕭雲舟終於忍不住眼中有了怒火,媽的,牛大還有剝牛的刀,老子就不相信,今天還不能讓你開口說話了。
“小馬,你到護士辦公室幫我找一卷膠布,一把剪刀來。”
“奧,好的。”小馬趕忙出去了。
很快的,小馬就把一卷膠布和剪刀送到了蕭雲舟的手裡。
蕭雲舟看看小馬,笑笑說:“這個小馬啊,你先出去透透氣,我來審問一會。”
“蕭隊,不用的,我頂得住。”
“嘿嘿,還是出去吧,另外啊,把門口的警衛想辦法支遠一點。”
小馬和馬斌等人都看着蕭雲舟,有點預感到了他想做什麼了,馬斌小心的說:“蕭隊,這會不會違反紀律?”
“除非你們三個去告我,否則應該問題不大。小馬,你先出去,這裡的事情你什麼都不知道啊。”
小馬想了想,堅決的搖搖頭,說:“不,我就留在這裡,我有語言優勢,萬一需要翻譯,放心,我什麼都不怕。”
蕭雲舟似笑非笑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