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着私兵們向着蕭雲舟和薇兒的身旁圍來,走廊裡面的其他人則呼啦啦得向後退卻,並且被私兵們驅趕到了樓下的大廳裡面。用不片刻,在二樓的走廊這邊,除去蕭雲舟和薇兒之外,便全是私兵在他們的身旁了。
“小子!現在你知道老子的厲害了吧?你剛纔還敢阻礙我辦事兒?現在老子就把你砍成肉泥。”先前那名私兵一邊叫嚷,一邊將手裡的佩刀揮舞了起來。可不等他將佩刀舉過頭頂,侯湘婷的聲音就從他的身後傳來,“哎唷!這位軍爺,你這是要幹什麼啊?”
私兵聽到侯湘婷的呼喊,目光不由得向身後看去。
趁着私兵遲疑的工夫,侯湘婷就到了他的身旁,“爺,這是怎麼了呀?這位妹子可是我的親戚。至於這個小夥嘛,他、嗯,他可是我妹子的家傭。你們這是想要幹什麼呀?難道他們惹到你了嗎?”
侯湘婷說到這裡,不僅將蘭花指翹了起來,而且還將手指緊捏到了私兵的衣袖上。隨後,他就來回地將私兵的手臂晃動了起來。看他如今的表現,就好象是一位中年的大媽擺攤被人抓住時的模樣一般。
“姓侯的,你少給我來這套!老子從大頭兵,當上這士兵頭領也算是摸爬滾打許多年了。難道就你的這點兒小伎倆,老子還看不出來嗎?”
“喲!兵頭大人,難道我家小妹惹着你了,我侯湘婷也惹着你了嗎?你犯得着跟我這麼兇嗎?再說了,我們百花鮮做得可是正經生意。要是我們這裡不正經,四少爺能死在我們的店裡嗎?難道你想說,四少爺來了是做不三不四的事情嗎?”
侯湘婷不愧是行走江湖的老手!他這話一開口就點到了私兵的死穴上,而且還給他扣了一頂大大的帽子。說實話,從始至終私兵就沒說過百花鮮沒做不正經的生意,這只是他把人家的話意引申出來了而已。
就在私兵咬牙切齒地站在那裡,不知道再說點兒什麼纔好時,一陣兒陰冷的聲音從樓梯那邊傳來,“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
“統領大人,你來了!我發現……”
“喲!江統領,我發現你今天的氣色可是比已往好多了。真沒想到,我還能在百花鮮的走廊裡面碰到你,呵呵呵!”
不等侯湘婷把話說完,怪笑聲就從他的嘴裡傳了出來。與此同時,他的身形也向着裘牛的身旁靠去,“江統領,這裡只是發生了一點兒小誤會,並沒有多大的事情。”
“小誤會?”裘牛又不是傻子!他雖然沒看清衝突的另一方是誰,可他卻相信自己手下的私兵不會無緣無故得將蕭雲舟和薇兒給圍了起來。這樣,他便隨着話音將目光向着蕭雲舟和薇兒的身上看去。
此刻,要是樓板上面有個地縫,只怕蕭雲舟就鑽入到那裡面去了吧?不過,這樓板雖然沒有地縫,可蕭雲舟也有他的辦法。
這時,蕭雲舟的腰已經略躬了起來,一側的肩膀也向着地面垮去。不僅如此,他的一條手臂還在捲曲在身前。看他如今的表現,完全就是一個身軀殘疾的人。
裘牛看到這裡,目光便向着薇兒那邊轉去。當他的目光在薇兒的身上打量了片刻後,便把眉頭微皺到一起。隨後,他就用嚴厲的口氣喝叱說,“小崽子,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要你在這裡大呼小叫地喊個不停?”
“官爺,他想欺負我!”
隨着裘牛的話音,薇兒把手向着私兵那邊指去。看樣子,她已經聽出裘牛有幾分偏袒她的意思了。至少她覺得裘牛並不見得會袒護這名私兵。隨着話音,她的身形又向着蕭雲舟的身前挪了挪。顯然她也留意到蕭雲舟的舉止有些反常。
“嗯?這是怎麼回兒事?”
“統領大人,冤枉啊!我只是看到這對狗男女有些可疑,所以就想抓住他們盤問一番。你可別聽這個小娘們兒的話。”私兵邊說邊將目光向着薇兒和蕭雲舟那邊轉去。當他看到蕭雲舟如今的模樣時,更大聲地喊叫起來,“還有!他、他不殘。這都是裝的。”
當私兵這樣叫喊時,裘牛已經到了他的身前。
不等私兵的話音落下,裘牛的手就向着他的脖頸下面掐去,“不殘?他都那模樣了,還不叫殘,那怎樣才叫做殘呢?”
“統領大人,我、沒有、撒謊。”
在裘牛的緊抓下,私兵最後的那句話簡直就是一字一頓地說出來的。與此同時,他的腳也離開了地面,而且還在那裡不停地掙扎。現在他一定很後悔,自己竟然談會跟上了這麼一個殺人不見血的閻王。
“喲!江統領,你可別懲罰你的手下,咱們百花鮮以後還要做生意呢。要是你們的人天天都到這裡來,那我可真是有些消受不起呢。”侯湘婷看到私兵被裘牛緊抓住的模樣,連忙就走到了裘牛的身旁幫着他一起求情。
“哦?侯總管是在擔心我在這裡殺了他,會影響到你們將來的生意?”
裘牛聽了侯湘婷的話,目光不由得看了過來。與此同時,他的手卻將那名私兵舉起得更高了些。非但如此,他的雙眼還緊眯了起來,眼中也有一道寒光急閃了過去。
由於位置的關係,蕭雲舟能比薇兒和侯湘婷更好地觀察裘牛臉上的表情。當他意識到裘牛的目光不對時,心裡當時就警覺了起來。可就在這時,裘牛原本緊抓在私兵脖頸處的手卻向裡捏得更緊了些。
私兵因爲裘牛的拿捏下,從喉嚨裡面發出了一些古怪的聲響,身軀也急劇地扭動了起來。就在他奮力地掙扎想要從裘牛的手中逃走時,他的手卻毫無徵兆地鬆開了。這樣一來,他被裘牛按壓在護欄上的身軀一下子就失去了重量,腦袋也對準了地面猛.撞了過去。
“噗!”隨着一陣兒西瓜爆裂般的聲音,驚叫聲當時就從樓下的人羣口中傳了出來。
裘牛聽到這聲音,臉上當時就換成了安逸的表情。非但如此,他的目光還向着侯湘婷這邊看來,“侯大總管,我知道你對最近發生的事情很有意見。不過,我江德水既然能夠成爲江家寨的統領,那就得辦事公允。你看到了?剛纔那人做了錯事,我已經懲罰他了。”
“嗯、嗯,是呀!江統領。只不過,呵呵,你、嗯……”
裘牛不等侯湘婷搖頭晃腦地哼唧出個所以然來,便把手用力地搖擺了起來,“行啦!你就別在這裡找些藉口過來搪塞我了。現如今你就給我好好地把人組織好,並且等着我挨個仔細查驗就可以了。”
“哦,成!江統領,只不過我還有個不情之請。你說,我這表妹她遠道來的,難道也要被兵士們搜身查驗嗎?”侯湘婷搖擺着身軀很小心地將這樣的話說了出來。按着裘牛方纔的表現,他可不確定裘牛等下會有怎樣的反應。
現如今不要說是侯湘婷了,就是蕭雲舟也有點兒把不住他的脈搏。
按理來說,方纔裘牛到了事發的現場,就算是不想幫着私兵說話,也沒有必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將他處決掉。當然了,裘牛這樣做很有些殺雞給猴看的味道。可就算這樣,裘牛也沒有必要將事情做絕吧?
“嗯!既然這丫頭是侯大總管的表妹,那我就相信你一次。”
裘牛邊說邊將目光向附近的私兵看去,“你們等下檢查的時候,就不要再去管這兩個人了。他們都是從別處過來的,而且還是侯大總管的親戚。”
“是!統領大人。”私兵們聽了這話,哪兒還有個敢不去答應的呢?隨着話音,他們畢恭畢敬得將身形躬了下去。隨着他們的舉動,裘牛則轉身向着樓下走去。
蕭雲舟看到裘牛走開,雖然長舒了一口氣,可心裡卻滿是詫異的感覺。按着裘牛的爲人、還有前後不同的表現,他處理方纔那件事的手法的確有些讓人摸不着頭腦。
不光是蕭雲舟,此刻侯湘婷也把手向着額頭上面放去。
這時,侯湘婷的心裡也在算計裘牛的葫蘆裡面究竟賣得是什麼藥。不過,既然裘牛不再追究蕭雲舟和薇兒的事情,那他的心裡也算是一塊兒大石頭落了地。這樣一來,他便輕瞥了蕭雲舟一樣,而後就緊跟到裘牛的身後到樓下去了。
隨着私兵們走開,薇兒的臉色自然也緩和了下來。隨即,她就將身形向着蕭雲舟的懷裡靠來。與此同時,她的嘴裡還在嬌俏地低語,“蕭大哥,他們走了。方纔可真是嚇死我了呢。不過,你這朋友可真管用。他就那麼三言兩語的,就把那個傢伙給說走了。”
“嗯!是管用。不過,事情也有些蹊蹺,只怕不是咱們想得那麼簡單。”
“是嗎?這裡面還有什麼不對?”薇兒邊說邊眨巴着眼睛,將目光落到蕭雲舟的臉上。當她看到蕭雲舟的目光已經向樓下看去時,方纔將頭頸轉動了起來,並且也向樓下看去。此刻,她完全在用看戲的目光注視着這些人,可蕭雲舟的心情就遠沒有她這般輕鬆了。
這時,蕭雲舟的目光早已在留意月格格的身影,心裡也在爲她的安危感到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