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尚彪也對蕭雲舟也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知道此人內力驚人,雙掌舞動起來,風聲赫赫,有摧枯拉朽之勢,但招數混雜,而且很多招式看起來都不像正兒八經的武功套路,只是又招招奪命,不能不防,自己還是要小心的應對。
兩人心中想着事情,這手上確是一點都不含糊,你來我往,打成了一片。
總的來說,蕭雲舟還是能略佔上風,不過蕭雲舟心中也想,這尚彪的功夫只怕和葉老先生也不相上下了,要是自己沒有凌東市的那一個奇緣,今天也很難輕易的打敗對方,問題現在還不完全是尚彪的事情,對方還有葉老先生和皇甫少華在虎視眈眈的,自己只能分而治之,先拿下這個尚彪,纔有可能度過難關。
所以蕭雲舟一直都只用了六七成的功力,和對方耗着,適當的示弱一下,讓尚彪麻痹,也讓葉老先生等人以爲自己不過如此,不會過早介入自己和尚彪的爭鬥。
果然,尚彪越戰越勇,這兩天尚彪老聽葉老先生和皇甫少華說這個年輕人多麼多麼的厲害,不錯,以他的年紀,確實已經很厲害了,但要想勝過自己,只怕他娃還得練上幾年。
尚彪也就使出平生的功力,想要早點拿下蕭雲舟。
兩人二十多招一過,蕭雲舟在激戰中總算是找到了一個機會,眼看着尚彪的一斧往自己肩頭砍來,卻不躲避,一隻手快如閃電的去奪斧柄,另一支手遙空劈出一掌,打的是尚彪的下三路要害之處,而且這個機會蕭雲舟也是等了好久才抓住,手裡也用了九成的功力,準備一擊必中。
尚彪冷笑一聲,一斧繼續砍下,另一斧往身下一檔,準備砍蕭雲舟那一掌,哪想蕭雲舟這一掌卻是虛招,手一擡,從下而上拍向了尚彪的下巴,另一隻手也快如閃電的抓住了斧柄。
尚彪想要變招,但手中的重斧畢竟沒有蕭雲舟空手靈便,他有些慌亂了,而那支上方的斧頭也被蕭雲舟抓住,這一掌眼看到了下巴,不得已,尚彪鬆開了上面被蕭雲舟抓住的斧頭,一掌從上而下迎擊蕭雲舟的另一掌。
兩道掌力半空相交,原本必定發出蓬然巨響,但竟聲息全無,尚彪只覺自己的掌力如泥牛入海聲息全無,不禁一驚,這是他出道以來未見過的事。
同時間,蕭雲舟另一隻手臂一揚,扔掉了斧頭,一股鋪天蓋地的,無匹的巨勁,向尚彪腦袋衝來。
尚彪是何許人也,立刻明白了過來,原來這擊打下巴的一招也是假的,真正的殺着原來在此,好個尚彪,忽然暴喝一聲,臉漲赤朱,鬍鬚根根聳起,在匆忙中,運起十二成功力,擡手硬接了蕭雲舟的一掌。
“砰!”一聲巨響過後,尚彪晃了一晃,但覺得身邊滾滾塵沙,他勉強自己想要站住,卻覺得蕭雲舟這一掌的後勁不斷,他又不禁“騰、騰、騰”地退了三步,體內五臟六腑在翻滾,血液上涌,臉色灰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蕭雲舟總算實現了自己的目的,讓尚彪重傷了,他絕不會給對方喘息的機會,飛身而起,雙掌合一,往尚彪頭頂而去,這一掌要是打上了,尚彪今天就不可能站着走出去。
尚彪大驚失色中,手中單斧突然的脫手,往蕭雲舟的下盤飛來,破風之聲淒厲刺耳,封堵了蕭雲舟經過的路線,蕭雲舟不得不佩服着傢伙的臨危不亂,他的飛斧要是砍自己其他的部位,自己用雙掌還能格擋一下,但砍的是下盤,卻不好硬接了,蕭雲舟只能在空中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態。
那飛斧呼嘯着從蕭雲舟的腳邊飛去,但也就是這耽誤了一下,葉老先生和皇甫少華已經搶了上來,雙雙的護在了尚彪的左右,兩把斷刀一起揮動起來,捲起了一片勁風。
蕭雲舟就想硬衝過去,心念剛動,卻感覺身後風聲大作,原來那飛過的斧頭竟然又迴旋而來,往蕭雲舟後背砍到。
蕭雲舟暗罵一句:“我靠,還有這樣玩的。”
罵身中,一側身,躲過了這一斧,斧頭掠過身邊,又回到了尚彪的手中。
蕭雲舟被阻攔了兩次,落在了地上,無法完成對尚彪的最後一擊。
場子裡四個人都沒有說話,彼此瞪着,喘着粗氣,都在衡量着雙方的實力。
好一會,葉老先生才說:“尚彪,還能動嗎?”
尚彪用衣袖擦掉嘴邊的血跡,咬牙切齒的說:“能!”
“好,那你就爲我和徒兒觀敵撩陣,抽機會用飛斧相助就成。”
“好,沒想到此賊如此了得,我是丟人了。”
“呵呵,我們剛剛已經說過了,今天的事情,沒有人會說出去的。”
蕭雲舟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知道這個葉老先生和皇甫少華的武功可是不弱,自己要勝他兩,只怕也要力拼一場方行,但問題是那個尚彪的飛斧實在是防不勝防,還有葉老先生說的樓裡有幾個槍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今天還是很兇險的。
當下蕭雲舟乾笑幾聲道:“怎麼了葉老先生,準備師徒齊上陣啊。”他擠兌了一句。
豈料那葉老先生笑容可掬地道:“蕭雲舟啊,我一個人是沒有把握拿下你的,所以徒兒幫忙天經地義,你也不要想激將我,和我單打獨鬥,嘿嘿,傻瓜才那樣。”
蕭雲舟心裡那個氣啊,這老傢伙真的卑鄙到了極點,沒辦法,只好硬拼了。
“既是如此,在下就領教你們師徒的高招了。”
對方也不說話,兩柄斷刀夾雜着風聲,一起砍來,烏光閃閃的斷刀,一上一下,直劈蕭雲舟的腦門和雙腳。
這兩刀配合起來的來勢,比適才尚彪使的斧子更有聲勢,至少比適才淒厲,兇險!
蕭雲舟也沒料到這葉老先生師徒兩人一上來便用了全力,這兩刀鳴鳴作響,急砍而至,不管用什麼去擋它,必先折而後斷,仍擋不住這斷刀的來勢。
蕭雲舟大喝一聲,陡然的提起了雙掌,就見雙掌中火星四濺,兩隻手心隱隱有赤紅之色,一陣的排山倒海之力往葉老先生師徒兩人奔來,這竟然是不管不顧的兩敗俱傷打法。
葉老先生面色一暗,反轉刀面,往後退去,刀面在胸前一檔,就聽的‘轟轟’幾聲,他和皇甫少華都被震退了兩步,拿刀的虎口也是一陣的發疼。
“蕭雲舟,你這是紅雲掌?”
“呵呵,算你識貨。”
“你和枯木老者是什麼關係?”
“師傅關係啊,怎麼了,不過你不要怕,我纔不會叫師傅來幫忙呢。”
葉老先生遲疑了片刻,說:“本來我和枯木老者也算是有點淵源,要是你肯歸宿我,我今天放你一馬。”
“哈哈哈,真好笑,就你們兩個,真以爲能拿下我?”
“蕭雲舟,你太驕傲了,你的內力不錯,但我和皇甫少華肯定能和你勢均力敵,只是你不要忘記了,尚彪的飛斧還是很有威力的。”
“那就只好來試試了。”
說完,蕭雲舟揉身而上,他不能給尚彪太多的療傷時間,自己要趕快動手,邊打,便想辦法。
葉老先生對皇甫少華說:“你在外圍纏繞,不要和他拼力。”
說着話,葉老先生舞動斷刀,和蕭雲舟戰在了一起。
十多招一過,蕭雲舟就有點感到壓力了,這老小子根本不和自己的掌力相抗,他不斷的遊走在自己身邊,而皇甫少華也是抽冷子就挑上一刀,那個尚彪也瞅着自己的下盤不時的飛上一斧,搞的蕭雲舟有力使不出,優勢盡失。
這樣再纏鬥了十多招,蕭雲舟的壓力越來越大了,這對方三人合力起來,實是不可思議,猛烈時如翻江倒海,陰柔時如風捲雲涌,兩把斷刀上下翻飛,防不勝防,特別是葉老先生斷刀也不知道是什麼做成的,幾次和蕭雲舟的掌力相抗,都不能擊斷,反而有一定的削減功力的效果。
那尚彪的飛斧也是已達到了隨意飛行,傷人自回的境界,也就是說,飛斧出手命中後,餘力會帶動斧頭,飛回他的手裡,這就讓他可以好整以暇的站在圈子外面,抽冷子襲擊,不管能不能砍到蕭雲舟,但都會給蕭雲舟帶來巨大的壓力,他不得不隨時提防着對方。
到底是猛虎架不住狼多,好漢難敵四拳,蕭雲舟的掌式被對方越圈越小,緊張之中,皇甫少華一下躺倒在地,斷刀砍向蕭雲舟的雙足,竟然有地躺功的樣式,蕭雲舟陡然躍起,避過斷刀,卻沒想到葉老先生的斷刀驟然變線,也往蕭雲舟躍起的雙足砍來。
蕭雲舟人在空中,雙掌遙動,舞得個密不透風,往葉老先生的刀上撞去,兩腳盤起,準備讓過這一刀,但就在這個時候,蕭雲舟感到身後有點不對勁,回首一看,一柄斧頭悄無聲息的飛了過來,不帶一點點聲響,和剛纔尚彪飛來的斧頭截然不同,要不是蕭雲舟感覺敏銳,換做別人肯定是發現不了這一斧,這纔是尚彪真正的絕活,無聲無息,奪命傷人。
蕭雲舟此刻用手接也是來不及了,何況雙掌正在發力阻擋葉老先生那一刀,一旦收力,勢必被斷刀砍傷。
那飛斧飛行得十分之快,又在旋轉中,砍的是蕭雲舟的下盤,施用得十分巧妙,幾乎是勢不可當,無堅不摧,就算蕭雲舟內力渾厚,武功超越,此刻也是危在旦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