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謝了。
門面二樓的落地窗前,荊飛看着面前的凌霏霏真心道謝。
“謝什麼?”凌霏霏裝傻。
“我知道這次的事情你是看我的面子,讓你損失不少,不過你放心,你損失的我給你補上,保證不讓你吃虧。”荊飛笑道。
“你的面子很值錢嗎?”
凌霏霏卻是一挑眉,很不屑的看了眼荊飛:“我幫寧哥可不是因爲你,是我覺得他們父女實在是不容易,反正我這裡門面多的是,空着也是空着,租給他們多少也能賺點。”
“是麼?”
荊飛笑眯眯的看着凌霏霏,對這解釋壓根不信,看這個門簾的裝修明顯是剛剛弄好的,就差上設備裝備開業了,如果不是先前的業主臨時有事半途放棄,就是凌霏霏自己弄來開業用的,只是現在做人情白送給了寧爸使用。
而且這租金也低的太離譜了,荊飛雖然不清楚這裡的租金價位是多少,但是對燕京的房價卻多少了解,寧爸這個門面的租金絕對不會低於四五千,這可不是那種只有十幾平的小門臉,而是一個上上百平的二層門面,可以開個小型酒樓了都。
見荊飛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不說話,凌霏霏有些心虛,輕哼一聲:“你這麼看我做什麼,難道你真以爲我是看你面子?”
“沒!”
荊飛搖頭,女人的思維總很奇妙,他可不想惹禍上身。
“哼!”
凌霏霏又是哼了聲,有些心虛,不過很快就又看向荊飛,只是眼神變得而很古怪。
“怎麼了?”荊飛被看的莫名其妙。
“荊飛,你跟我說實話,你這麼幫他們是不是因爲她女兒的原因,你該不會是對那個寧雪有什麼不軌的想法吧?”凌霏霏的聲音透着古怪。
“我是那麼齷齪的人嗎?”荊飛頓時鬱悶的不行。
“你不齷齪嗎?”凌霏霏請哼一聲,臉蛋竟然微微紅了一下,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荊飛狂汗,沒敢吭聲。
“我猜你肯定是有什麼不軌心思,否則他一個農民工你怎麼這麼上心?”凌霏霏卻依舊不放過荊飛,繼續追問。
“你想多了。”荊飛很頭疼的看着眼前的凌霏霏,忽然眼珠一轉說道:“我只對少、婦感興趣,對小女孩可沒什麼齷齪心思。”
“滾!”
凌霏霏頓時羞惱的滿臉通紅,剛要呵斥荊飛兩句,忽然又閉上了嘴巴,從她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見樓梯口方向,一個身影此時正好走了上來,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還跟荊飛說話目標人物,寧雪。
樓梯口距離倆人的位置並不遠,只有不到五米的距離,看着走上二樓的女孩,凌霏霏忽然有些心慌,不知道自己剛剛的話有沒有被對方聽到。
只是很快,凌霏霏臉上馬上又露出一個溫柔的笑臉,率先打招呼:“寧雪,你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我想和荊飛單獨說幾句話。”寧雪的聲音淡淡的,走上樓梯就站住了腳步,並沒有走過來。
“哦,那你們說吧,我下去跟你爸研究一下開業的事情。”凌霏霏對着寧雪笑了笑,走向樓梯,只是在即將下樓的時候很古怪的看了荊飛一眼,現在就算荊飛跪下跟自己保證說跟寧雪沒關係她也不會相信的。
沒事人家女孩子會巴巴的專門跑上來跟你說話,還單獨。
這個色、狼!
凌霏霏咬牙切齒的走下樓去,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怎麼這麼惱火,以至於連正在陪着寧爸商量開業佈局的幾個下屬都感覺到了一陣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荊飛也一陣無奈。
不過更讓他無奈的是寧雪。
“你到底要做什麼?”寧雪走到荊飛面前直接了當的問道,語氣淡淡的,一雙美目也緊緊的看着荊飛眼睛,就像是在審問似的。
“什麼做什麼?”荊飛裝傻,他知道今天的事兒不好解釋,也懶得解釋。
“幫我們。”寧雪靜靜的看着荊飛:“我看的出來,這個凌霏霏是全部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幫我們,還有……”
寧雪一頓,看了看所在的環境:“我爸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可是我知道,這裡的租金絕對不止一千二,實際上翻倍都不止,對吧?”
“你想太多了。”荊飛無奈,他就知道這件事不可能瞞住,別說寧雪就是寧爸過兩天也會反應過來。
“不是我想的多,不過就算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出去問問就知道了,別的店鋪租金多少就能對比出我們的租金數目。”寧雪靜靜的說道。
“你誤會了,我說你想多了不是說租金多少,是說你把事情想的太麻煩了。”
荊飛又摸出一根香菸,很古怪的看了眼寧雪:“真不知道你的腦瓜怎麼想的,就算你聰明也不用把什麼時候都複雜化吧,有些事情明明可以想的簡單一點,你想那麼複雜做什麼?”
“不是我想的複雜,是事實就是這樣。”寧雪淡然道。
“好吧,就算事實是這樣又如何,你就當凌霏霏心腸好想幫你們不行嗎?別人的好意你難道也不接受?還是你想繼續看你爸爸在外面風吹日曬的吃苦?”荊飛反問道。
寧雪不說話了,輕輕咬着嘴脣。
“對了,你能不能跟我說一下你爸到底生了什麼?他不是在什麼公司上工嗎?怎麼現在擺起燒烤攤了?還有今天的寸頭那些人是怎麼回事,也是專門在爲難你們,還有他們嘴裡的東哥是誰,是不是在打你的主意?”
寧雪沉默,荊飛卻還有幾個問題要問清楚,本來是想問寧爸的,不過此時寧雪在這裡正好問出來,相信寧雪也能回答這些問題。
寧雪很複雜的看着看着荊飛,卻沒說話。
“好吧,你不說也沒關係,我一會問你爸。”荊飛苦笑一聲,早就料到寧雪不會正常回答問題,卻沒想到這麼幹脆,連開口都懶得開了。
搖搖頭,荊飛轉身剛要下樓,身後的寧雪卻忽然開口了:“其實事情很簡單,我可以告訴你。”
“哦?到底怎麼回事?”荊飛也站住了腳步。
“我爸他們的公司其實就是一個工程承包隊,並不正規,一直都是掛在一個大公司的名下做事,專門承包一些苦累的小工程,不過前幾天他們承包的小工程就強行叫停,連他們承包隊被強行解散了……”寧雪的聲音淡淡的,就像是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
“爲什麼被解散了?”荊飛追問道,敏感抓住了事情的關鍵。
“具體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因爲什麼原因和大公司出現了衝突,所以被直接叫停了工程,我爸和很多老鄉都臨時失業了。”寧雪的聲音依舊淡淡的。
“”荊飛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可是那個公司還虧錢我爸他們很多錢,具體多少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聽我爸說好像是半年多的工資都沒下來,所以我爸他們也不能就這麼離開,只能在留在燕京,白天去跟那家公司交涉,晚上就出來擺攤,想賺點外快。”
寧雪說道眼神微微一黯,並輕輕咬了咬嘴脣:“如果不出意外,我爸他們的承包隊是不能繼續在燕京混下去了,據說那個公司關係很大,跟他們作對,業內其它公司也不敢用我爸他們。”
“哦?”
荊飛一挑眉,沒想到背後還隱藏了這種內情,怪不得寧爸會擺起小攤原來是被強行解散了,而且還欠着半年工資不給所以連走人都不能。
“那個東哥又是怎麼回事?”荊飛再次問道。
“那個東哥就是那個大公司的承包經理,也是我爸他們承包小隊的合作老闆,有一次我去工地看我爸的時候被他看見就開始糾纏我,不過我都沒搭理他,沒想到……”寧雪欲言又止,使勁的咬着嘴脣,似乎是不想詳細解釋。
“明白了。”
荊飛點頭,不需要寧雪說的太詳細他就猜出了事情來龍去脈,肯定是那個什麼東哥看寧雪漂亮就動了壞心思,只是卻一直沒得手,現在正好趁着寧爸他們出事了派人來專門找寧爸的麻煩,目的就是要寧爸低頭。
甚至荊飛現在都懷疑寧爸他們的承包小隊被強制叫停和解散都很可能和這個什麼東哥有關,如果真是這樣那這還真是紅顏禍水了,寧爸還好說,他那些老鄉同事就純粹是被寧家婦女給連累的,那才叫一個冤。
不過寧雪的話卻也讓荊飛聽出了一點意外,那就是這個東哥的身份,竟然是一個神承包經理,而不是什麼社會大哥,這和他先前的認知可是有很大出入。
他馬上又嫌棄了先前所見的寸頭一夥人,那些人可絕對不是什麼正經人,而且下手也是一個黑,更像是訓練有素的打手,這樣的人即便是在燕京市的道上也應該是有點名氣纔對。
想到這裡,荊飛轉頭看着寧雪問道:“這個東哥真的就只是一個承包經理,可是寸頭那些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正經人。”說完看着寧雪,不知道寧雪能不能回答這個問題。
“我聽我爸說過,他們掛靠的這個大公司好像是半黑半白的性質,不是這樣我爸他們的承包隊也不能掛靠上去,正規大公司很少用我爸他們這種野路子。”寧雪蹙眉,有些解釋不清,不過還是很儘可能詳細的解釋給荊飛聽。
“原來這樣!”
荊飛卻是點頭明白了其中關鍵,現在很多商業上都會帶有灰色元素,這個什麼大公司應該也是這一類型,也只有這種類型的所謂大公司纔會爲了利益使用一些性價比相對較高的員工,就類似於寧爸這種,價值低,卻同樣可以換取高額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