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虎只是說請趙建輝吃飯,順帶着有兩個人請趙建輝認識。這傢伙是知道自己身份的,既然還敢帶人請自己認識,那可就真的可能是自己可以認識的人了。
放下了電話,趙建輝就笑着說道:“蘇南軍區陳司令的公子,晚上跟我一塊去吧。”劉娟就嗤嗤的笑:“我纔不會去當電燈泡呢,誰知道人家請你幹什麼?別我去了不方便,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吧。”
和陳小虎,也實在是還沒有熟悉到如李春輝那麼的瞭解,看到劉娟不願意去,趙建輝也就只是點點頭,說道:“那行,我再睡一會兒,你六點鐘叫我。”
吃飯的地方是城區邊上的一棟別墅內,這裡緊鄰着秦河,一湖碧水綠柳婆娑。主人很是知道現在一些人的脾性,居然把這裡改成了一個高檔會所≡建輝乘坐出租車趕到的時候,陳小虎已經親自在下面等着了。
這傢伙沒穿軍裝,開領短袖,寬鬆的白布褲子,腳上穿了一雙黑布鞋,看上去土不土洋不洋,再加上他一頭板寸短髮,黝黑的臉蛋,倒是和混社會的小混混兒差不多。
四層高別墅採取的是古式建築的風格,從二樓直接引一條樓梯下來,紅地毯一直延伸到了一樓的門口。樓道兩旁站着兩排女侍者,無一不是身材高挑容貌端正的年輕女子,隨便拉一個在街上走一圈,都是回頭率極高的那種。
一邊往裡走,趙建輝看着陳小虎的臉笑着說道:“這什麼地方啊,你不會讓我來犯錯誤的吧?”
陳小虎知道,趙建輝是在開玩笑的同時,也不乏提醒自己的意思。陳小虎嘿嘿一笑:“就是請你吃飯,你可不要想多了啊,一會兒劉豐也過來。”
趙建輝不由得就頓住:“你也認識劉豐?”
“好我的哥啊,我們兩個人從小光着屁股在一起長大的,那傢伙比我大兩歲,小時候沒少跟在他身後幹壞事,你說我能不認識他嗎?”
“哦?那是比咱們認識要早的多了
。”趙建輝就看了看他,半真半假的笑着問道:“劉豐現在都已經是整出副廳的了,你怎麼還是個少校?是不是陳司令刻意壓制你啊?”
兩排的女孩一水的墨綠色高開叉旗袍站在樓道上,一陣陣微風風吹過,一路走來香風撲面不說,滿眼都是白生生的胳膊和長腿。偏生這些女孩還一個個的神態端莊,好像風吹起旗袍這個事情壓根就和她們無關似的。
陳小虎一路往上走,一路不錯眼珠的瞄着飄舞的布片之下顏色各異的內涵。聽到趙建輝這麼問自己,就笑了笑說道:“哥啊,像你這麼變.態的速度全國能找得到幾個?你就不要再諷刺我了,我都聽劉豐說了,要不是你的原因,他到現在能混個副處就不錯了。”
二樓就像個迷宮一樣,沒有人帶着,就算是知道包間的名稱還真的找不到地方。跟着陳小虎進了會所裡最豪華的包間,趙建輝看看裡面已經坐着兩個人人,就拿眼神瞟了一眼陳小虎,心說這就是你介紹我認識的人?
這兩個歲數都不太大,趙建輝估摸着也就四十來歲。看到陳小虎陪着趙建輝進來,這兩個人就微笑着站了起身。
陳小虎立刻給兩人介紹說:“這位是審計廳副廳長邱乃強,這位是交通廳副廳長藍學禮,都是部隊上的專業幹部。”
一聽到這兩個名字,趙建輝就已經明白了,這兩個人都是鄧巖容提名,在上次常委會上一批提拔起來的幹部,看起來陳小虎領着他們來和自己見面,居然是鄧巖容的授意。要不然的話,就算是自己和鄧巖容的關係在融洽,這兩個人也是不會來見自己的,這在官場上可是大忌。
對這兩位來見自己的意思,趙建輝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就笑着主動伸出手去。等道陳小虎說完:“這位就不用我介紹了吧?省委副書記趙建輝!”
“趙書記好!”兩人快步上前,熱情且不諂媚的笑着與趙建輝握手。
兩人相貌端正態度也順眼,又都是部隊幹部出身,身上依然還瀕着軍人的作風,留給趙建輝的第一感覺就不錯。
陳小虎也沒有避諱趙建輝,當着趙建輝和邱乃強、藍學禮的面兒,就說道:“這兩個人當年都是跟着我家老頭子乾的人,要不是因爲受到一件事情的乾,老頭子還不捨得把他們放到地方上來呢。”
聽到他這麼說,趙建輝對於陳小虎把這兩個人叫到這裡來的目的和用心就已經明白了,這兩個當年是跟着陳司令乾的,專業之後必定是緊跟鄧部長的嫡系,如今由陳小虎出面介紹,這是要準備投入自己的門下了。由陳小虎出面引薦,可以說不顯山不露水的,兩個人更沒有那種牆頭草的嫌疑。
趙建輝淡淡的目光看過來,陳小虎搞的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說話也吞吞吐吐的:“哥,咱們喝什麼酒?我知道你喜歡五糧液,來的時候從老頭子書房裡面順來一箱五十年的。”
趙建輝見狀不由呵呵一笑說:“我是想問,阿姨是不是要高升了?”
“這個我倒是沒聽說!”陳小虎隨着趙建輝的話心中一陣坦然,說話也順多了:“從老媽年齡上來看,這種機會已經不大,這兩位以前跟我家老子走的很近,因爲是軍轉幹部,想求上進難度不小,今後還請哥您多多關照了。”
趙建輝想不到他能當着自己的面說出這話種話來,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再看看保持着筆挺身材,端坐在自己面前的那兩位,不由得輕輕一笑:“劉豐還沒來嗎?你打電話再催催他
。我自己就是軍轉幹部,軍隊幹部思想作風紮實就是長處,有些時候,並不是所有的官員都要什麼都精通,但是你必須要有爲人民服務的思想,這個話今天這種場合就不說了,任何事情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趙建輝說着,陳小虎那邊拿出手機來撥打劉豐的電話號碼,接通了之後就笑着說道:“走哪裡了,地方你知道吧?嗯!快點過來吧,老大生氣了啊。”
還老大?這小子真的以爲自己是黑社會啊?
幾個人閒聊着,沒等一會兒,劉豐就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哥,我看明白了,這個辦公室主任就是個筐頭子,別人不管的事情都是我管,一天到晚忙的要死……”
趙建輝把臉一沉:“你說什麼呢?在這麼說一句馬上就回你的京城去,或者去黑省也行,這兩個地方容得你天天睡大覺,絕對沒人敢管你。”
京城有劉家的老面子,自然沒有人敢管他,劉豐的老子就在黑省當書記呢,他去了黑省,那就是太子,誰敢找他的晦氣?
聽到趙建輝的口氣說的有點嚴厲,劉豐不由得就是一愣神,馬上就變了笑臉道:“哥,我這不是也沒說什麼嗎,就是在找你表功呢,這兩天我可沒幹什麼犯錯誤的事情。”
“哼,你知道就好,再讓我聽到這話,馬上你就滾得遠遠的。”趙建輝一邊說着,一邊很有深意的瞥了劉豐一眼□豐心說我冤不冤啊?被哥當成反面教材了。
他還真的沒有想錯,趙建輝說這些話,無非就是在警告房間裡的其餘三個人,今後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有分寸,大家老老實實的幹事,今後自然是大有好處,如果仗着有關係就在自己跟前胡來的話,那麼對不起,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我這人不講情面的。
陳小虎笑笑,眼神瞟了邱乃強和藍學禮一眼,拍了拍手道:“人到齊了,開始上菜吧。”隨着他的掌聲,包間的門被推來了,一個個身材窈窕的旗袍少女手裡端着托盤踩着貓步走了進來,擺好了菜之後,四個女孩子走了出去,卻有四個女孩子留了下來,一個人身邊站着一個,鋪餐巾拿酒杯殷勤的伺候着。
這種排場趙建輝多少有點不習慣,不過話又說回來,誰在這種場合下心裡能沒有一種強烈的滿足感?趙建輝也是人,當然也不例外。
陳小虎轉身拿過女招待手上端着的酒輕輕往桌子上一擺,笑着說道:“早就聽說哥的酒量大,要不今天咱們先一人一瓶的喝着?”
劉豐就趕緊搖手:“想找罪受那是你的事情,我可不和你們這麼喝,剛纔就聽你吹這是你偷你家老頭子的五十年茅臺,我嘗一杯就可以了,要不然在哥面前我一杯也不敢喝,就他那酒量……他結婚時候你是沒看到,你家老頭子見過的,那喝酒就跟喝水一樣根本不知道醉……”
聽着兩個人變着法子的奉承自己,趙建輝不由得就是一笑:“行了,有就和海都不上你的嘴,胡吹噓什麼,說的我跟酒囊飯袋一樣?”
女招待把酒滿上之後,邱乃強和藍學禮互相對視了一眼,邱乃強就第一個站起來舉杯說道:“今天趙書記能來,我和學禮心裡很感謝,啥都不說了,趙書記看我們的行動就是了。我先幹三杯,算是給您表個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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