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爲自己的父親犯了錯,誰敢相信在當今這個社會還會累及子女?可是,這一幕偏偏就降臨在了自己的身上,先是自己的房子檢察院查封,再是一向巴結自己的導演威逼自己陪他上牀,在屢次不果的情況下,他終於露出了自己的森森白牙。
胡亂抹乾俏臉,她擡起頭,一如往常像是戴着面具似的,面無表情的匆忙踏進一棟外觀豪華的大廈,顧不得熟識的管理員禮貌的對她點頭問候,只一個箭步就衝進電梯之中。
當電梯門關上的剎那,她這才讓原本流露在臉上的憂傷神情再次浮現,一邊流着淚,她還在心裡自我安慰:“不就是一場時裝表演晚會嗎?不讓自己擔任主持人又怎麼啦?姑奶奶還不願意侍候呢。”
火速從背在肩上的GUCCL 皮包內取出一支昂貴的手機,急匆匆開機後,略帶惶恐的檢視着是否曾有來電或是留言。把自己的房子封了,居然還不讓自己離開這個城市,還要經常打電話詢問自己的形成,也只有那些檢察院的官老爺才能想得出來這種事情。
“今天居然沒查勤!”當確認在她關機時並沒人找她之後,她原本惶惑的嬌美臉蛋上這才浮現出一抹放心的神色,“總算今天還有一件好事發生……”
直到此時,年輕女子才安心的偏頭看向電梯內壁鏡中的自己。
她像是被鏡中人影給嚇到,怔愣了一會兒,久久才喃喃自語起來:“原來……我現在變成這樣了啊!”
鏡中的美人兒脣紅齒白的,一雙柳眉幾乎與天邊懸掛的一輪彎月沒兩樣,弧度是那樣的完美;一雙晶瑩水汪的大眼被描繪得巧奪天工,長而濃的睫毛每眨一下,就像是要奪人心魂似的嫵媚,只可惜現下有點浮腫。
秀挺的巧鼻微翹,彷彿帶着那麼一點點的倔,可美中不足的是,目前鼻頭紅通通的,有點不雅:而那張櫻紅的嫩脣也不知是否因脣蜜上得太過誘人,總之讓人乍見就忍不住想咬一口,嚐嚐其中甜美的汁液,雖然現下有些因悲泣而略顯腫脹。
只是……在這麼一張光鮮亮麗的彩容下,卻有着一絲疲憊的神采。
“今後呢?左藝璇,今後要怎麼辦呢?”她喃喃的問着鏡中的自己。
幸好還應了那句天無絕人之路的老話,幸好那天自己想找人喝酒,幸好自己找的是對門的那個倒黴鬼,幸好對門的那個倒黴鬼是個大忙人,就在兩個人都喝得酩町大醉之後,第二天那個人去上班居然沒有叫醒躺在他家沙發上呼呼大睡的自己。
要不然的話,這半個月自己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又不能離開京城上別的地方去,那也就只有流浪街頭了。
原本必須如此認命的原因,就在這幾個“幸好”當中好像又有了轉機,那個人也真忙的可以,居然十幾天沒回家來住了,這也給了自己一個鳩佔鵲巢的良好機會。那接下來呢?這是別人的家,這個家畢竟是別人的,是別人的家人家就一定會回來的。接下來的自己該如何自處?
“當”的一聲,電梯門已開,目的地已到,她已無法再專心思考這個無解的問題,畢竟她現在還是身不由己啊!
還是……先進屋裡吧!真是說不上是那個人粗心大意還是自己的幸運無敵,就在那天自己起來之後在多寶閣上面發現了一串鑰匙,鬼使神差,自己居然就順手把人家的那一串鑰匙那在了手裡,也就在這個時候檢察院的人就來封了自己家的大門。
悲哀,還是幸運?
踏着略顯蹣跚的步伐,走近那扇看起來親切無比的大門,那是她棲身了十五個日夜的處所,可她卻始終無法對這個地方產生那種屬於家的溫暖感受。
推開門,左藝璇對着一室的冷清,習慣性的低聲喊,“我回來了,你在嗎?”
而回覆她的,當然是如同慣常的一片靜默。
唉!自己是在耍什麼白癡啊?明明都過了半個月一成不變的生活,她竟然還在期待有所改變嗎?
是要改變什麼啊?難道自己內心裡面渴望着,自己一回來就能看到那個人的笑臉,還是心理懼怕人家真的回來自己沒有了住的去處?也許兩者兼而有之吧。左藝璇也知道自己很可笑,因爲這種矛盾的心裡讓自己一直都不踏實。
管他呢,就算是他回來又怎麼樣,難道說自己沒有地方住,他還能真的把自己趕出去不成?
站在黑漆漆一片的客廳裡,左藝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打開燈,從冰箱裡面拿出來一袋水餃走進了廚房,在這個家裡面,也只有那個小鍋纔是唯一屬於自己的東西。就連自己手裡拿着的這袋子水餃,也是屬於那個人的。
也許,自己是應該好好謝謝他的。就在這一刻,她竟是如此的好奇與期待着,這個男人回到家裡,看見自己在他家開火的場景!
其實,現在被她既盼望着回來又擔心回來的那個男人,就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和人吃着飯呢。
南粵的案子瞭解了,該請查出來的問題怎麼處理那是南粵和委裡的頭頭們之間協商的事情了。東方建總重新又收歸了東方集團的名下,沈子文使盡了心機也沒有逃脫被逮捕的命運,等候他的,竟會是嚴厲的法律的制裁。東方龍飛的身體恢復得不錯,但是依然還是神志不清。東方文靜已經決定迴歸家族企業,幫着老媽打理生意。
但是就算是自己再留戀不捨,也已經沒有了留下來的理由,這麼大的案子被揭開,自己必須回京親自向領導彙報的。所以,在分別的時候東方文靜可得鼻子紅彤彤的,依然還是沒有挽留住趙建輝的腳步。雖然說男子漢志在四方,但每想起分別的場景,她的心裡也忍不住的一直往外冒酸水兒。
可是讓他感到驚訝的是,在登上飛機的那一刻,他才發現被自己在海鑫大酒店甩掉的那兩個女人,居然就坐在自己臨近的座位上,好像是專門約好了似地在等着自己。
“你們……你們這是去哪裡?”趙建輝也感到有點不好意思,那天晚上人家明明是說等着自己的,可是因爲發生了東方文英被殺那件事情,自己居然忘得一乾二淨。
“趙哥,你可真的是貴人多忘事啊,我那天不是說了嗎,兩天之後我在京城有個很重要的活動?”
哦?這麼看起來,林炫鈴是要去京城了?那不是和自己同路?可是嚴蕊蕊是去哪裡,怎麼也做了這一趟飛機?
談到他的眼神掃過來,嚴蕊蕊就咯咯地笑着說道:“我已經和炫鈴妹妹說好了,我去跟着她開開眼界長長見識,反正我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幹的。”趙建輝心說這標準的就是一個有錢的閒人,吃飽了就瞎溜達的貨色。
“炫鈴妹妹,你們分出來誰是姐姐誰是妹妹了嗎?”趙建輝奇怪的問道,那天晚上兩個人女孩子爭論不休,怎麼這麼容易就達成了共識的?
“咯咯,當然分出來了啊,你沒聽我叫她妹妹啊?咯咯,我們使用的是你們華夏國最古老的法子分出大小的。”被她這麼一說,趙建輝也來了興趣,心說我怎麼想不到有什麼古老的法子能分出人的大小來呢?
林炫鈴業務着嘴咯咯的笑了起來:“猜拳。蕊蕊姐姐卻是聰明的很,我只說了一遍,她就什麼都學會了,三拳兩勝,我也就只好願賭服輸了啊。”
趙建輝就不由得看了看現在相處得十分親密的一對璧人,心說這法子也行?那是不是今後在我那些女人身上,也可以依樣葫蘆的使用這法子呢?
想想袁依依和潘菲菲等人坐在桌子邊上揮舞着雪白粉拳的樣子,趙建輝心裡就忍不住的想笑出來。
回京來到了自家門口,晚上請客的當然就是自己這個真正的“地主”了。想一想上次去的那個翠明園倒真是個不錯的地方,吃完了飯之後也可以請林炫鈴和嚴蕊蕊住在自己新家,所以趙建輝就叫上了李文忠和杜曉琪那幫子跟着自己出差的十幾個人,下了飛機就浩浩蕩蕩的殺奔翠明園來了。他們這些人進入翠明園的時候,正是左藝璇在大街上淚奔的時刻。
出去了半個多月終於回來了,除了極個別的酒鬼之外,其他人早就已經幻想着和哪一位熱情相見的溫馨,所以晚上的宴席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在九點多大家就散席各自回家。
趙建輝的車子放在了單位,這地方離着自己新家很近,所以也就沒有再打的,就領着林炫鈴和嚴蕊蕊步行回家。
下了電梯拿鑰匙開門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新家的鑰匙居然不在身上。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兩大美女,趙建輝也不由得苦笑了一聲:“對不起啊,我……”
他正想說自己沒有那鑰匙呢,沒想到身後的門在這個時候居然從裡面被打開了,左藝璇那張驚訝的臉就正好和趙建輝聞聲回頭的臉蛋兒對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