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李雷,其餘的幾個警察幾乎也都看傻眼了。就看着眼前的年輕人,拿着一部手機,聯繫了這個有聯繫那個的,一副從容若定,指揮千軍萬馬的架勢。雖然不知道他在弄什麼玄虛,但是傻子都聽得出來,隨着他一個個電話打出去,熱鬧光景馬上就要開始。
李雷不停地搓着手,看到趙建輝終於收起了手機,這才笑着問道:“趙……趙主任,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趙建輝看了看他,嘿的笑了一聲:“不是你們,是咱們。咱們現在什麼都不用幹,來來來,咱們一起喝茶,事情自然有人來處理。”
幾個警察一聽,全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李雷,心說所長不會聽這神經病的吧?出了殺人的大案子,咱們什麼都不幹?裡間屋子裡面躺着一具妖豔的女屍,幾個公安陪着一個不知道什麼來歷的瘋子喝茶聊天,閒磕牙消磨時間?這算是什麼事兒啊。
哪知道,他們的所長大人還居然就連連點頭:“那好,咱們就陪着趙主任喝茶,那個小劉,你趕緊的啊,看不到杯子在那邊的架子上?趕緊地給趙主任倒水。”
叫小劉的警察半天才反應過來:“哎,我馬上就倒,趙主任你稍等會兒啊。”奶奶的,今天也算是開了眼了,出警來抓嫌疑犯的,這還給嫌疑犯當上傭人了。幹就幹吧,咱也不丟人,反正是所長讓乾的。
小劉就趕緊的拿了杯子,到飲水機上接水。
他一杯水還沒有接瞞呢,就聽着門外邊一陣腳步聲,緊跟着房門被人推開,有十五六個警察走了進來。李雷一看到進來的那些人,趕緊地站起來迎了上去:“宋隊長,真是不好意思啊,這又麻煩你了……”
爲首的漢子一米八多的個頭,四方臉大眼睛濃眉闊目,伸出手和李雷的手握了握說道:“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咱們當警察的就這命,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案情就是命令。對了,李所長,我再來的路上接到了省廳的命令,說這件案子由省廳來人接手,咱們在這地方僅僅是維持一下秩序。”
李雷就笑了起來:“我明白、我明白。這不正準備倒上茶水喝水聊天呢。”幾個人正寒暄着呢,孫立雲就帶着五六個身穿便衣的人走了進來,對方一進來就掏出了證件:“公安局那位同志在這裡負責?這是我的證件,請過目,這件案子現在由我們接手,請大家配合一下。”
那位宋隊長就走過去接了證件看了看,不由得就蹙緊了眉頭:“國安的,不就是殺人案嗎?怎麼連國安都出動了?”
“對不起,請大家配合,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明白。”那人一邊說着,一邊收起了證件。孫立雲就走到趙建輝的身邊,看了看趙建輝臉色很平靜,這才放下心來,低聲問道:“老大,怎麼辦?”
“讓他們守住門口,從現在開始一個人都不要放出去,外面如果有人進來的話放進來就是了。”趙建輝笑了笑,看着那個宋隊長和李雷說道:“對不起了啊,現在把你們身上的通信工具全都交出來……立雲,拿個袋子裝一下,不論是手機、對講機還是其他的,全部收起來。”
孫立雲答應一聲,馬上安排人在房門的後面上崗,接着就從鞋櫃的下面找到一個大所料袋子:“各位,我們老大說了,請大家配合,把手裡的通信工具全放在這裡面。”
宋隊長看了看一眼,有把眼神定在了趙建輝的身上:“對不起,就算你們是國安的,也沒有權利收我的手機和對講機吧?”
趙建輝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給他解釋,只是對孫立雲說道:“立雲,把你的證件給這位宋隊長看看。”
孫立雲答應一聲,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本證件,那人拿過去看了一眼,馬上就默不作聲的又遞了回來,緊跟着,就很自覺的把自己的手機和對講機,放在了孫立雲手裡的袋子裡面。他手下的人看到隊長都這麼做了,也都什麼話都不說,有樣學樣的開始摸手機和對講機。
李雷很想看看孫立雲那本證件上寫的是什麼,可是看到孫立雲像塞一個破手絹一般又把那本證件塞進了褲兜裡,也只好咂巴咂巴嘴巴,把自己的手機和對講機也放進了袋子裡。
又過了七、八分鐘,當房門口傳來敲門聲的時候,隨着房門打開,東方文靜真的戴着帽子,鼻子上架着黑色的大蛤蟆鏡,包裹的像中東某國的女人一樣走了進來。
與趙建輝並排坐在沙發上,她這才低聲問道:“我能把眼鏡摘下來了嗎?”
趙建輝笑了笑:“現在還不行,你還要再等一會兒。”東方文靜就鬱悶地哼了一聲,看了看這麼多的警察又問道:“怎麼這麼多人啊,你到底在搞什麼?”
“噓,別說話,現在保密。”趙建輝悄悄地抓住了她的手,在她手心裡輕輕的撓了一下說道。
不要說東方文靜,就來你那些警察也在心裡猜測,這個看上去很年輕,又很像現場最高領導的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終於,門口再次傳來了敲門聲,一個胖乎乎個子高的人從從門外走進這間屋子,他一進來,宋隊長和李所長馬上就把眼睛瞪的溜圓了。一屋子的警察看到他進來,全都一臉肅穆的起身打了個敬禮,還沒等叫出聲來,那人就擺了擺手,笑着走過來看着孫立雲和趙建輝問道:“請問那位是趙主任?”
趙建輝就笑呵呵的站起了身,朝着他伸出了手去:“孟廳長吧,我是趙建輝。”
“哎呀,你就是趙主任啊,省委讓我來配合你工作的,請問你有什麼安排?”孟廳長很是可氣的握着趙建輝的手說道。
“安排不敢當,我聽說你們省廳正在舉辦一個封閉式的培訓班,房間裡的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想找孟廳長講個人情,能不能讓這些同志全部參加培訓班,這些同志可都是素質過硬、業務一流的精英啊。”
聽着趙建輝當面胡說八道,孟廳長就是一愣,心說省廳舉辦培訓班?我廳長怎麼都不知道?不過,當他的眼神掃過茶几上那個裝着手機對講機的大袋子的時候,緊跟着他就什麼都明白了。
這一定式人家辦的案子不想讓警察參與,或者是說不想讓自己的這些手下泄露了秘密,所以才相處了這麼一個辦法,讓自己先把這些人“圈”起來呢。就衝着對方能找到徐書記親自安排這個事情,就知道這個案子牽連的面不小,自己還真的要當個事情來辦。得罪了這年輕人沒什麼關係,要是惹得徐書記不高興那可就有自己受的了。
想通了這一節,他馬上就笑呵呵的說道:“趙主任你真的是太客氣了,這不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嗎,我馬上就安排他們全部進培訓班學習,保證一個都不能缺席。”
看到孟廳長居然這麼上道,簡直是聞絃歌而知雅意。趙建輝就呵呵的笑了起來:“孟廳長,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請你找幾個同志把衣服和我的這些人換換,那個宋隊長啊,真是不好意思了,咱倆的個頭差不多,我看我就穿你的吧,我這身衣服可都是名牌,我就送給你了。”
宋隊長几乎把鼻子都氣歪了,老刑警了,自己什麼事情沒有見過?什麼培訓班啊,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再進這個房門之前,孟廳長都不一定知道有這個什麼子虛烏有的培訓班,這傢伙就是讓孟廳長找個地方把我們這些人關起來就是了。還他孃的說得好聽,什麼精英,什麼朋友,簡直狗屁。
真的沒有想到啊,這傢伙一副笑呵呵的臉蛋兒,怎麼就是個笑面虎呢?可是,沒有辦法啊,衣服還得脫給他,誰讓人家他媽的最大呢,沒看到自己廳長都在人家面前點頭哈腰的麼。
等到換好了行頭,孟廳長就帶着手下的警察先走了,趙建輝這纔對換上了警服的孫立雲和那幾個國安局的人說道:“這個案子很重要,大家一定要注意保密,保密條例大家都知道的,我就不再多說了,現在文靜你就假冒東方文英,你們的身材和相貌幾乎差不多,稍微化化妝就很難分辨得出來,現在立雲打電話叫救護車,一會兒咱們把文靜送到醫院裡去。裡面的屍體畢業的一塊兒帶走,不能留下絲毫的破綻……”
“你說什麼?什麼屍體,難道東方文英她……她已經死了?”雖然心裡很不喜這個姐姐,但是聽到她已經死了的消息,東方文靜還是忍不住的傷心。一頭撲在趙建輝的懷裡,居然嚶嚶的哭了起來。
趙建輝聞見她身上散發出的奇異香氣,感受着她綿軟的身子在自己的身上不住的抽泣,心裡就覺得癢癢的,加之她這一身令人銷魂的打扮,還真的是秀色可餐!
只不過,現在可不是自己動什麼心的時候,他抑制住衝動,把東方文靜扶起來,說道:“按照我說的法子,就有可能找得出來兇手,雖然東方文英和可恨,但畢竟她是你的姐姐,你能親自爲她找到兇手報仇,也算是對得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