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亞楠說自己爲了這件事情也曾經向局裡的主要領導彙報過,可是局領導一直都說這是家庭問題,現在結婚離婚都不要單位開介紹信了,單位怎麼還要插手人家的家庭生活呢?那不是在開歷史的倒車嗎?
所以,闞玲玲的事情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得到及時有效的處理。
“哦?事情的真相真的是這樣嗎?”趙建輝聽了之後心裡不由得翻騰起怒火,恐怕這裡面還有其他的隱情吧?要不然閔亞楠能在自己第一天上班來視察公安局的時候,就撥弄這麼一場大戲演給自己看?
“閔局長,作爲分管領導,你的立場到哪裡去了?屬於你職責權限之內的問題,就算是扛上,你也應該拿出你的立場來吧?恐怕是咱們公安局拿不出一個處理的意見,就算是闞玲玲想通過法院起訴也得不到想要的結果吧?這算是什麼?現時代的官官相護嗎?剛纔你說你曾經把這件事情向局裡的主要領導彙報過,我不知道你是向誰彙報的,李局長本身就是女同志吧?我不相信如果她知道了這件事情,還會無動於衷的說這是家庭內部事務?”
說着,趙建輝的眼神再一次凌厲的掃過站在自己面前的幾個局領導,冷笑了一聲接着說道:“這是什麼行爲?這是家庭暴力。還敢威脅人家再告就要殺了人家全家?這還是一個警察嗎?這是土匪,土匪都不如。”
一邊說着,趙建輝在院子裡面度着步子走了兩步,轉頭看了看大門外面跪在地上,還在一直不住磕頭的闞玲玲,雙眼射出兩道憤怒的火焰。猛然,他頓住了來回走動的身影,威嚴的看着李楠和閔亞楠說道:“你們也都知道,今天晚上市委有一個宴會,用來表示歡迎我這個新來的常委到彭州市工作的。不說這個風俗是好是孬吧,也算是約定俗成的老規矩,市委班子都會出席。我就在門衛室等着你們給我一個答覆,給闞玲玲一個答覆。如果你們在宴會開始之前辦不好這件事情,那我寧願缺席晚上的宴會,就算是去了,我也沒臉吃下去這頓飯的。”
新來的政法委書記批評起人來是很嚴厲的,沒有一句針對着那一個人的話,卻說得所有人全都紅了臉。真的讓他去不成晚上的宴會,只怕常務副局長和政委兩個人都會連夜向市委彙報工作的吧?
說完了之後,趙建輝真的轉身去了門衛值班室,讓勸導闞玲玲的那兩個民警把闞玲玲駕到了值班室裡面,趙建輝親自給闞玲玲倒了一杯水,什麼都沒有問,也什麼都沒有說,就靜靜的坐在椅子上面等着李楠他們開會研究的結果。
倒是闞玲玲和她的老母親很是拘束,雖然說話真的像閔亞楠說的已經不是很清晰,但闞玲玲還是流着淚說道:“對不起啊領導,我知道您是新來的大官,我不該在這地方攔着你的路的,可是我不找你就解決不了我的問題啊。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並不想把楊大海怎麼樣,我也不想他因爲這件事情受到多麼嚴重的處理,只希望他能賠償我住院的醫療費,並承諾今後不再威脅我和我父母的生活就可以了。”
“趙書記,要是您能讓法院把孩子判給我撫養,我再給你磕頭。”闞玲玲說着,真的就從椅子上下來,要跪在地上給趙建輝磕頭。
趙建輝伸手一把拉住了她,鼻子一酸,幾乎就要掉下淚來。那個楊大海真的是豬狗都不如,就算是到了今天,闞玲玲都沒有什麼過分的要求,依然還在爲他着想,多好的妻子啊,就那麼不知道珍惜?
一個警察,怎麼就學會了sm,這裡面難道沒有什麼值得深思的問題?闞玲玲就這麼簡單的要求,日子過不下去了要和自己的丈夫離婚,怎麼找了婦聯,、公安、法院,“告”了無數次就是離不成呢?到底有多大的黑幕在背後掩蓋着這個事實?憑一個普通的小民警,真有這麼大的能力?
看着痛哭垂淚的闞玲玲,趙建輝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不到半個小時,李楠等人就走進了門衛值班的小屋。今天在門口值班的警衛可算是臉上填了光彩,平時的時候,這麼多局領導什麼時候朝他這個狗窩看一眼都是燒了高香,今天這麼多大領導卻都走進了他的這個小房間裡面,還在他的領地站了足足十幾分鍾,怎麼能不讓他興奮地臉色酡紅?
等領導走了之後,門和窗戶都關起來,這裡面可是充滿了領導身上帶來的富貴氣呢。
李楠向趙建輝做的彙報,他們已經決定了,馬上對楊大海實行控制,對楊大海虐妻案展開調查,嚴格按照法定程序追究責任。
當李楠代表局領導向闞玲玲敬禮,表示道歉的時候,闞玲玲流下了激動的淚水。終於要結束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噩夢真的要結束了。
可是,第二個走上去和她握手的是政委王定山,闞玲玲卻驚慌的往後躲了躲,並沒有伸手去握王定山的手。
王定山有點尷尬的對着趙建輝笑了笑,趙建輝就好像沒有看到剛纔的那一幕一樣,擡起手腕看了看手錶:“時間差不多了,就按照你們議定的程序辦吧,我不要過程,只看結果。”說完了之後走出小屋在院子裡面上車,一溜煙的開了出去。
“李局長,你看看這……”王定山有點不安的看着李楠,臉上閃過一絲不安。
李楠嘆了一口氣:“跟着這樣雷厲風行的領導工作咱們就要注意方式方法,抽個時間給趙書記解釋解釋吧。”
怎麼聽着,李楠這都像是話裡有話,可是王定山卻怎麼品咂都品不出她這句話的意思到底是指的什麼。
今天下午一上班王定山就有點惶惑不安,他覺得右眼皮像讓線牽動一樣急促地跳動,也許那就是要出事的預感。
楊雪慧是昨夜在臺裡做節目時給他打的電話,說今天上午她在家休息。還在電話裡極甜匿地說:“王哥,我們都兩三天沒見了,你也不主動給人家打個電話?看來你一點兒都不想人家,明天人家一個人在家也不會想你的……”
王定山的心裡就咯登了一下,心頭如同撞上一隻小老鼠,撲騰撲騰地亂跳個不停。
楊雪慧她家是住在一個很高尚的住宅區裡,那裡的人非富即貴,不是身居要職的高官,就是富甲一方的巨賈。
王定山去的時候,樓道里靜悄悄的,這個時候該走的人都走了。一開門,卻見矮櫃上新放上一個花籃。王定山上前看了看,又嗅了嗅,一股清香沁人心脾。他不大懂花,只識得其中的菊花、玫瑰、康乃馨,還有一種好像是鬱金香,別的幾種就不知名了。十幾種顏色各異的鮮花,被一蓬叫不上名的細碎小白花雲一樣烘托着,看上去顯得格外漂亮。
本來客廳裡面就裝典的格調清新高雅,有了這花籃,客廳裡的氣氛越發顯得與往日不同了。
聽到了開門聲,楊雪慧開了臥室的門,今天她穿的是一件真絲的月白色襯衣,把一頭黑髮襯得黑油油的,卻又挽了個頭鬢兒在頭上,斜斜地墮在一邊,越發顯得俏生生。下邊卻什麼也沒穿似地,裸露着光潔粉嫩的大腿,染着黑色趾甲油的玉足趿拉着一雙粉紅色的小拖鞋,讓人看了就心底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