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靜姝的臉色突然變的灰白,眼神猛縮,低聲道:“不,他們不會抓你的。你的錢已經沒有了,他們抓你還有什麼用?他們就算是來抓人也只是抓我,嗯,他們是來抓我的,我做的事情我心裡清楚……”
“抓你……你又沒做什麼,他們憑什麼抓你?”馬玉森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我……”方靜姝支支吾吾,眼神不敢看着丈夫。
“哈……”突然,馬玉森站起身,看着方靜姝呵呵大笑起來:“方靜姝……都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了,你還有什麼不好說的麼?我……我想聽一句實話,馬瓊和馬騰到底是誰的孩子?”
“你……你說什麼啊?他們當然是……”方靜姝的話還沒有說完,馬玉森就一腳踹翻了茶几:“方靜姝,你難道想騙我一輩子嗎?”一邊說着,他顫抖着手掌,從口袋裡面拿出來一頁發黃的紙片兒:“這個是我二十年前在醫院檢查的結果,原本認爲這輩子我都不會用上的,這幾天戴在身上,就是想問個清楚……”
“這、這是什麼?”方靜姝一邊說着,一邊接過了馬玉森手中那頁泛黃的紙片兒,只掃了一眼,就混身一軟坐在了地上:“診斷證明……死精症……你、你……”
“呵呵呵,是啊,我根本就不會有子女。現在,你總算能說馬瓊和馬騰的父親是誰了吧?是不是大哥?啊?是不是他?你不僅和他生下了一雙兒女,你還幫着他幹了不少的事情。要不然,你怎麼會怕警察來抓你呢?”馬玉森瞪着血紅的眼睛,仰面一陣呵呵大笑,然後伸出手指着方靜姝:“其實,我早就已經懷疑了,就是想從你嘴裡親口聽到……大哥活着一天,我沒有膽子問你,現在他被抓了,雖然還活着,可他已經生不如死。他這一輩子,最在意的就是擁有絕對的權力。失去了手中的權勢,他活着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你說,你說出來,孩子的父親是不是他……”
方靜姝慢慢地擡起頭,突然對着馬玉森笑了笑:“既然你都知道了,你還問什麼?現在就算是你什麼都清楚了,可是還有什麼用?咱們都完啦,什麼都完啦!!你這個人,一輩子都活在他的陰影下面,在他面前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的膽小怕事。從前你就算是懷疑我給你帶了綠帽子也不敢問,就你這樣的人還能算個男人嗎?從今之後,就算你活着,也不會輕鬆開心的……你這一生,註定了是個悲劇,咯咯……”
“就算是這樣又能如何?就算活着你和我不是一條心,死了還不是要跟我在一起?”馬玉森一邊說着,一邊慢慢的轉身。
看到他一臉猙獰的轉過身去,方靜姝坐直了身子問道:“你幹什麼?難道你真的就不想活了?他在國外的賬戶上面,還留了足夠多的財產,只要你能夠想辦法逃出去,我們一樣能夠生活得很好……”
“你不我是說了嗎?我這一輩子都生活在他的陰影下面,從來就沒有做過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安排好了的。現在,我就要做一件我自己想做的事……”夜色深沉,一聲轟然巨響傳出幾裡遠,位於半山之間的豪華別墅頓時火光沖天。
這一幕發生在2013的2月7號晚上8點半鐘,距離新年鐘聲敲響還差三天。
2月8日晚上,南粵電視臺演播大廳燈火閃爍,飄紅映彩南粵省慶祝新年文藝晚會在這裡隆重舉行。
隨着震耳欲聾的隱約聲想起,晚會隆重的拉開了序幕。
省委書.記趙建輝,省委副書.記、省長柯慶峰,省委副書.記紀征程、常務副省長孔令濤,省委常委、紀委書.記王衛國,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黃怡,省委常委、省委組織部部長樂靜,省委常委、省軍區政委朱國壯,省委常委、南粵市委書.記龐釗,省委常委、深市市委書.記王雲翔、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田園等領導出席了晚會。
省級有關部門領導、優秀黨員代表、勞動模範代表、各族各界代表、駐粵部隊官兵觀看了演出。
這場由南粵省委宣傳部主辦,省直屬機關工委、省廣電局、省文聯、省文化廳、省電視臺、省城市管理局協辦的迎新文藝晚會,以歌舞、音樂合奏、大合唱、小品、相聲、魔術、雜技等表演形式,盡情的謳歌着南粵改革開放取得的豐碩成果。
臺上,楊婷婷的一曲甜歌,將觀衆的情緒帶到了美妙的歡樂極致。演員們以美妙的舞姿、動聽的歌聲與南粵觀衆一起共度良宵,共慶輝煌。
這一刻,千家不眠,這一刻,萬民歡騰。
但是,在這一刻,那個倡導主辦這場晚會的人卻沒在現場。這,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但是,歷史的滾滾洪流浩浩湯湯,官場大舞臺,儘管你方唱罷我登場,生旦淨末醜卻各有各的歸宿。
你做出了什麼事情,就有什麼樣的結局,一樣也怨不得別人。
溫馨的兒童房,牆壁上掛滿了各種漂亮的玩具和飾品,夢幻般的藍色嬰兒車裡,帶着粉紅小帽子的趙正剛正伸着小手想抓車上懸掛的卡通小熊,卻怎麼努力也抓不到,不由急的丫丫大叫。
趙小婷坐在一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搖晃着嬰兒車,和身邊的龍凌雲低聲私語着什麼,趙建輝帶着一身的酒氣從外面進來,看兩人聊的親切,不由得笑着問道:“你們姐倆說什麼的,沒看到孩子哭麼?”
“小孩子不能太由着性子,面的長大了不聽話。”趙小婷一邊說着,一邊對龍凌雲說道:“姐,你說的話我記住了,到時候你請幾天假,我帶你去看看。”
“嗯,也不用看,你辦事我還能不放心啊?徐曼麗那邊我還得去看看,你們先聊吧……喝了多少酒啊這是?要不然你去梅琳的房間,別在這裡薰壞了孩子……”聞着趙建輝身上的酒味兒,龍凌雲不由得努了努鼻子,低聲埋怨了一句:“從南粵回來就這麼喝,也不怕喝壞了肝胃脾腎。”
趙建輝卻坐到了嬰兒車旁邊逗弄着兒子,低聲笑着說道:“我有多大的酒量你還不知道啊?沒事的,我自己心裡有數,絕對不會傷及身子,你就放心吧。”
今年沒有三十,趙建輝29下午離開南粵回京城過年,趙小婷和葉秋雨等人自然是跟着回了京城。年初二之後,趙建輝的酒場就多得退也退不掉了,凡是打電話過來的,自然都覺得有這個面子,趙建輝自然也不想冷了人家的心,基本上都是一天兩頓在外面吃,龍凌雲早就擔心的提醒過他,對於這些,趙建輝也只能一笑置之,有些酒是必須要喝的,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喝酒的問題。
徐曼麗和香草兒四月份就要生了,現在都挺着高高的大肚子,龍凌雲剛纔說要去看看她,就是因爲這兩天徐曼麗也不知道吃壞了什麼東西,身子有些不舒服。
孕婦得病,治療起來是比較麻煩的,爲了不讓藥物刺激到肚子裡面的孩子,有一些藥品是不能服用的。
這個事情趙建輝也知道,伸出手去,在兒子的小臉蛋兒上面抹了一把,也跟着站起身道:“我也去看看她吧,這兩天不知道好點了沒有?”
“你一天到晚都在外面喝酒,等你想起來黃瓜菜都涼了……”龍凌雲一邊在前面走着,一邊低聲的抱怨。京城這家雨潤星輝基本上就是趙建輝的私人會所,一般情況下只有餐飲那一塊兒不禁外人,其餘如球館、游泳池和客房這邊基本上不對外營業。
這些天葉秋雨、東方文靜、徐曼麗、愛新覺羅傅迪、趙小婷、香草兒、梅琳、尤小苒、左藝璇、林炫鈴、甘曉靜、劉娟、楊丹丹、楊姍姍、胡琳琳、樂靜、耿曉敏、周婉怡等人,都是住在這裡的。幾個女人不是逛街就是逗弄着孩子玩兒,倒也不顯得寂寞。
八歲的晴容帶着幾個小弟弟小妹妹在外遊戲,孩子們的笑聲不住的從走廊的另一頭傳過來,讓趙建輝的心裡感覺的無比的溫馨。
原本自己就是一個孤兒,在外面一個人活到了二十多歲,不僅僅有了一個龐大的家,還有了這麼些活潑可愛的孩子。想一想,世事變幻,滄海桑田,上天帶自己不薄,真的是沒有什麼不滿足的。
去徐曼麗的房間轉了一圈兒,看到徐曼麗已經好多了,趙建輝也就放下了心來,怕自己的酒味薰着了她,趙建輝就自己一個人出來,爲了儘快把自己身體內的酒氣揮發出去,也沒有坐電梯,慢慢的轉悠着下樓。
在三樓小餐廳的門口,趙建輝原本沒想進去的,卻聽着裡面左藝璇的聲音,帶着一絲很無奈的傳了出來:“你吃完了飯趕緊地走,我現在身上就這麼多錢了,全都給你了,我也是拿工資吃飯的,沒有多少錢供你吃喝玩樂,你省着點花,今後沒事的話不要到這種地方來找我,這不是我家……”
聽着左藝璇的話,趙建輝不由就是一愣,心說她在和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