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整個現場寂靜了。誰見過單手一揮,就能把人扔出去十幾米遠的?
彭三福的身子飄出去十幾米遠,鏗的一聲撞在了煤礦的大鐵門上,順着鐵門滑下地來,躺在地上就動不了了。眼看着他那個惡霸摸樣,趙建輝又怎麼能不給他點苦頭吃呢?沒摔死他都算是便宜的了。
看到哥哥被打了,彭五福很囂張的叉着腰,捏着他的手機在那裡罵罵咧咧的,“……哪裡來的龜兒子,居然敢打我三哥?我已經給我四哥打電話了,一會兒縣公安局的人就會過來,你給我等着……”
晁海泉拔開人羣走進去,突然吼了一嗓子:“滾你媽個x的,彭小五你別一天咋咋唬唬的橫行鄉里,翱翔你們彭家就是仙溪鄉的天似的,你以爲姓彭的這些年乾的事情老天爺沒給你們記着帳嗎?就算是老天爺沒記住,這一次你一家子也全都完了,你知不知道你罵的人是誰?他是咱們省裡的趙書記……”
彭五福撇了撇嘴:“喲……晁鄉長,你瞧瞧你個熊樣?你怎麼不說他就是玉皇大帝呢?還省裡來的趙書記?拿着雞毛當令箭給自己壯膽子呢?就你這樣的,你當什麼鳥鄉長啊?你看看你那話說的,整個跟個地痞流氓似的,你等着我四哥來了收拾你,看你比老子還拽!”
那麼年輕你說他是省委書記?開玩笑的吧?那小子比我大不了幾歲吧?還動不動就擡手揍人,他也比老子好不到哪裡去,說他是當大官的,彭五福是一百個不信。
“我r大爺的,你個灰孫子還不信是不是?晁海軍來了沒有?你給我滾過來把這小王八羔子銬上,等着趙書記修理他……”他轉過頭大喊了一聲,看到了人羣后面一個穿着警服的人,招着手讓那個人過來。
他嘴裡說的這個晁海軍是派出所的指導員,論起來還是他的本家兄弟。平時晁海泉在鄉里被張兆元壓迫的夠嗆,他這個本家兄弟也被彭福山弄得沒有一點脾氣。剛纔彭福山昏死過去被人送醫院裡面去了,現在這幾輛警車裡面的民警和協警以他爲尊,聽到本家鄉長大哥叫他,馬上就帶着人走了進來。
“哥啊,這個事情可不能亂開玩笑啊,我知道你早就不想幹了,可我還得養家呢……”晁海軍看了一眼趙建輝,湊近了晁海泉的耳朵低聲說道。
“滾,我什麼時候說假話騙過你,這個時候是你表現的是時候了,機靈着點……”小聲說完了這幾句話之後,他馬上又扯着嗓子喊道:“你磨磨蹭蹭的幹什麼,還不快着點兒……”
晁海軍咬了咬牙,回頭跟自己的兩個信服幹警已使眼色,從腚後頭掏出手銬,三個人上去就把彭小五按在了地上。
“晁鄉長,你是好人啊,這個畜生早就該槍斃一百回了,我們給你磕頭啊,咱們仙溪鄉的天終於晴朗起來了……”嘩啦一聲,人羣裡面跪倒了幾十個,這些人都是平時被彭小五欺負過的人家,現在看到他終於被警察給考上了,那種高興勁兒就別說了,要不是心裡還牽掛着礦井裡面的親人,說不定這個時候就跑回家去放鞭炮了。
“鄉親們,大家聽我說,這不是我的本事,站在你們大家夥兒面前的這個人,是勝利來得趙書記,他纔是咱們仙溪鄉人民的救命恩人啊,要是沒有他,平臥晁海泉是沒有辦法把彭家這幾隻惡虎怎麼着的。鄉親們,你們大家都安靜下來吧,把心放到肚子裡去,別想的太多了,趙書記就是來指揮搶救咱們的親人的,有他在,你們的兒子、丈夫、孫子肯定會沒事的,大家在路兩邊等着,不要擠也不要鬧,勢力救援隊的人馬上就到了,咱們得給救援車輛各人員讓開路不是?”晁海泉站在一個高坡上,大聲的喊叫着,老百姓果然很聽他的話,慢慢的都走上了兩邊的山坡默默地注視着他,等候着他說的救援隊到來。
這個傢伙,剛纔和自己說話不怎麼中聽,但是這事兒乾的倒是很利索。看得出來,這個鄉長在羣衆中還是很有威信的,鄉村幹部說話糙一點倒沒什麼,只要你把心放在老百姓的身上,老百姓就會把你當一家人看待的。
趙建輝點了點頭,心說剛纔把他和張兆元當成一路貨色了,看來自己這一次算是看錯了。不過,這個結論還是不要下這麼早,還是要觀察清楚了纔好……
就在這個時候,第一拔搶險隊總算是到了,山路遙遙,從縣城到這裡進出一趟頗爲費時的。
帶隊的是常務副縣長邱學高,這人四十來歲,正是上進的好時候,一聽說彭傢俬下里開的那個煤窯出事了,省裡趙書記在那邊等着,一路上沒命的讓司機快點開,終於在天黑之前趕了過來。
由於心情緊張的關係,坐着車子過來的,下了車卻好像是跑了幾十裡山路似的。冒着滿頭的大汗,呼呼地喘息着問道:“請問,那位是趙書記?欒山縣常務副縣長邱學高奉命帶着救援隊趕到……”
“你們來得正好……”趙建輝也不給他客氣,馬上就說道:“你們來了多少人?我怎麼沒有看到救護車?”
“這一路上拉得很散,他們都在後面呢,一共三十個人,有兩輛救護車,十三名消防戰士……”邱學高喘息着回答道。
趙建輝不由得有點瞠目結舌,這就是他嘴裡所謂的救援隊伍?下井救人,可不是去救火,消防戰士也不一定很專業的。但是,再想想欒山縣根本就“沒有”什麼煤礦,礦山救援專業隊伍肯定也是沒有的。時間不等人啊,這都過去了一個小時了,多一分鐘,井下面的人就多一份危險啊,要不行就先試試看……
他轉臉叫過來了晁海泉和那個派出所的指導員晁海軍:“晁鄉長,這裡的情況你熟悉,一會兒進去之後,你要儘量讓你的人動員在井下幹過的人,或者是沒有當班的礦工帶隊,他們熟悉井下的情況,有他們帶着能夠保證安全,有利於用最快的速度把人救出來。那個警察同志,讓你的人把門弄開,不管什麼辦法,三分鐘的時間我要進入礦區……”
其實只要是有人撐腰,晁海軍有的是辦法弄開大鐵門,但是趙建輝給他的時間他緊張了,就算是有其他的好辦法現在也用不上了,晁海軍伸手拔出了手槍,站在門外面大聲喊道:“裡面的人聽着,我是派出所指導員晁海軍,我命令你們現在馬上把門打開,我數十個數,不然的話老子就開槍了……九、八、七、六……”
等到他數道“0”的時候,看看大鐵門依然緊閉,晁海軍對着大鐵門就是一槍,沉悶的槍聲震驚了在外面山坡上觀看的老百姓,晁海軍往身後一揮手:“給我衝,翻牆進去把門打開……”兩個年輕的協警馬上就跑了過去,在臨近牆根的時候一擡腿,雙腳在牆上蹬了一下,一隻胳膊就已經掛上了牆頭,在一翻身,人就進入了牆內。
趙建輝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得出來沒這兩個人都是當過兵的退伍戰士,翻這道牆的時候,用的路數跟在部隊裡面跑四百米障礙翻越高牆的動作是一樣的。
乾淨利索,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裡面的打手早就在晁海軍開槍之前就嚇跑了,兩個協警很快就打開了大門,晁海泉帶着他帶來的那一幫子人就衝了進去。
趙建輝站在門外面想了想,回頭對站在她身後的晁海軍說道:“你是派出所的指導員?現在去把你們張書記銬起來去……”
“啊……是嘍……”晁海軍怎麼都想不到,省委書記居然會親自給自己下達戰鬥任務,況且,這道命令還真的有點很奇特的。
看着他走了之後,趙建輝才邁步往裡面走,心裡,卻是很不平靜。上天保佑那些被埋在井下的礦工沒事吧,可是就憑這麼一直救援隊伍,他還真的心裡沒底。
……
“什麼什麼?小五讓公安給抓了了?你怎麼不早說?什麼?是晁海軍帶人乾的?我不信他有那個膽子,彭福山在幹什麼呢?派出所什麼時候輪到他姓晁得當家了?我在縣裡呢,你怎麼沒給張書記打電話啊?……哦,我知道了,你沒找鄉派出所地人問問清楚?那人到底是什麼來頭?行啦,這事情我知道了,我馬上打電話問問。沒事的,你就放心吧……”
縣城一家洗浴中心的軟牀上,一個三十六七歲的男人一首接着妹妹彭福月打過來的電話,一隻手還壓在一個按摩女綿軟的胸脯上面呢。
他的職務是仙溪鄉的副鄉長,可是每天在鄉里上班的時候沒有在縣城的時候多。每天下午他都泡在這裡,找上一個小妹自己按摩按摩,然後再滾在一起快活快活,他覺得這簡直就是過的神仙一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