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0月26日~
在這裡,還有敢叫自己小趙的人?一樓的大廳裡面,冼明誠等人還沒走呢,看到趙建輝的身影之後,幾個人也往這邊走。
趙建輝回頭看了看,那人的上身穿着一件米黃色的短袖,##草綠色的褲子,除了沒有軍銜之外,穿的是一身夏裝軍服。
“你是米老師?”隨着那人走進,趙建輝猛然認出這個人是誰了,他帶着一絲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那個男人問了一句,心說這才七八年不見吧?米老師怎麼蒼老如斯?
當年在軍校的時候,這個米建國是自己大一時候的老師,教的是地圖判讀和方位判定課程。那時候的米建國才三十六七歲,穿着筆挺的軍裝,那玉樹臨風的樣子,很是讓一些女學生都癡迷的。
“呵呵,我就說我這雙眼睛看不錯你,果然是你小子。我聽說你早就轉業了,當時還很爲你可惜的,你現在在幹什麼呢?你老家是s省的吧?怎麼到河東省來了?”米建國一看自己果然沒有認錯人,在這個地方見到了自己的學生,不由得也很激動,一連聲的問道。
趙建輝大步迎上去,雙手握着他的手問道:“米老師,你……你這是……也轉業了?”米建國就點了點頭,苦笑了一聲。
“爲什麼?”軍校大學的老師,一般情況下是不應該專業的啊?
米建國知道趙建輝問的是什麼意思,就笑着說道:“是我自己申請的,當時老伴兒生病,孩子在外地上學,家裡沒人照顧。我就轉業回了家,被分到這個招待所後勤部打打雜,修修電燈什麼地……”
“哦,原來是這樣啊?現在嫂子的身體怎麼樣?你住在什麼地方,改天有空我是一定要的……”一個大學老師,轉業回地方居然在招待所打雜?看起來米建國過的也不算很好。
“你現在也在龍城工作嗎?我就住在招待所後面兩條街的金浮區,要有空的話上家玩去,我女兒研究生畢業了,現在正在省醫院實習呢,那孩子做的飯特別好吃,到時候……”米建國正聊得起勁兒,卻突然間注意到了一大羣人一個個神態很恭敬的站在了趙建輝的身後,一個個臉上洋溢着和煦的微笑,在看着他和趙建輝拉家常。
米建國這個時候纔想起來,自己現在做出着這座樓,可不是對外營業的那幾棟,這裡是省委內部的招待所,來來往往都是當官的。
再細看看剛纔一直陪在趙建輝身邊的那個女人,他不由就張了張嘴心說自己光顧着看趙建輝,這女的不是什麼程秘書長麼?要嚴格說起來,她纔是招待所的一把手,所長都得聽她的。
“啊?小趙,你是不是有事啊,這麼多領導都看着呢,要不然等有時間咱們再聊……”一邊說着,米建國也好像明白過一點什麼味兒來了♀麼多大官都在等着他,這個小趙現在到底是幹嘛的?
“呵呵,那也好,我今天第一天到河東省工作,今天還真的有事情,那就改天到家裡看您……您有電話吧?把你的號碼給我,到時候我給您打電話。”
“呵呵,我有,你記一下啊……我的號碼是138……”看到趙建輝就那麼站着,米建國還提醒了他一下,不過想想這個學生當年跟着自己上學時候的博聞強記,見他沒拿出筆記下來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了。
別說是十一位數字的電話號碼,就是一百位的數字,這個學生好像也只是瞟上兩眼就能夠記住的吧!
可是,當他說完了之後,卻見那位女秘書長已經拿着一頁紙遞過來問他:“米老師,請您再複覈一遍,您這號碼我沒有記錯吧?”
“哦…沒有沒有……”自己的學生站那邊聽,省委常委秘書長替他做記錄?老米就感覺到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米老師,這個呢,是我的電話,您有什麼事情找趙書記的話,打我的電話就能夠找到他。”程婷一邊說着,又把剛纔寫下的一頁紙撕了下來,遞到了米建國的手裡—頭看看趙建輝的眼神,好像有一抹很讚許的神色,程婷就知道自己這件事情算是做對了。
“米老師,那我就先走了啊。”趙建輝說着,鬆開了米建國的手,回頭對冼明誠等人點了點頭說道:“時間不早了,今天也沒有什麼事情了,大家都回家休息吧。”
冼明誠心說你站在這地方不走,別人誰好意思先離開啊?還是等你走了之後我們再走吧,省的你挑小毛病。
於是,趙建輝在大家的簇擁下走了出去,不一會兒,門外傳來了一陣砰砰砰開關車門子的聲音。
“老米,你是我親大爺啊,你剛纔嚇死我了。”一直等到大廳裡已經沒有人了,招待所所長鬍玉田纔像耗子一樣走到了米建國的身邊,一邊擦着額頭上的汗水,一邊很討好的笑着說道。
“胡所長,你可別開玩笑啊?我什麼時候成了你親大爺了?我什麼地方做錯了你批評,可別再扣工資了,我一個月才那麼點錢,再扣都不夠……”米建國的話還沒有說完,胡玉田一張臉漲得通紅,破口大罵道:“哪個王八蛋說扣你工資的?明天我找他算賬,像老米你這樣紮實肯幹的人我們招待所再也找不出一個來,誰敢扣你的工資你給我說……那個——小玉……你給我記好了,這個月老米的工資再漲兩級,哦不,如外再加五百塊錢的獎金……”
站在他身後的一個女孩子一個勁兒的點頭,連聲答應道:“嗯,你放心好了所長,這事兒我親自辦,絕對忘不了。”
米建國要着雙手說道:“哎呀,這樣子不好吧所長,你看我有沒有什麼特殊的貢獻,也沒有什麼特長,在咱們招待所基本上就等於吃閒飯一樣……”
“誰他媽說的這是?嗯?老米同志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怎麼能說沒有貢獻呢?這些我都看在眼裡的嘛。老米啊,我這幾天都在捉摸呢,根據你這些年的表現,我準備提升你當主管後勤的副所長。……明天你就不要來上班了,小玉你明天帶幾個服務員,把米所長那個家拾掇拾掇,家裡那些沙發櫥子該換的全部換掉,趙書記萬一真的上家去坐坐,那也是咱們招待所的形象和臉面嘛……老米,就這麼定了,咱們招待所這些東西倉庫裡面有的是,缺什麼小玉你先辦,到時候我來簽字,這可不算是佔用國家資產啊,老米你是個老軍人了,這點認識還是有的吧?”
“哦哦……這個認識我有,可是我就是不明白啊?胡所長,您這到底是唱的哪一齣啊?”米建國腦子裡面更迷糊了∧說原來說我什麼都不能幹就是白吃飯的人不就是你麼?今天你怎麼這麼客氣?
米建國一邊想着,一邊不由得往門外面看了看,心說這大晚上的沒出太陽啊?胡所長怎麼有點腦筋錯亂呢?
他一句話問的胡玉田幾乎崩浪,心說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啊老米?你那學生可是今天剛上任的趙書記,我平時瞎了眼了我得罪你幹嘛啊?你要是在他老人家跟前給我上點眼藥,他收拾我還不跟玩兒似的?老米咱不帶這麼坑人的啊,該補救的措施我可是正在做呢,你就不要再裝迷糊了。
可是這個話他還真的不好說,也就只能看看米建國,再把眼神挪到了小玉的身上,衝着小玉微微的一偏頭。
小玉微微一笑,嫩蔥一樣的手指扶住了老米同志的肩膀,嬌滴滴的聲音說道:“米所長,你看胡所長對您多關心啊?你就不要再多想了,到時候您在趙書記面前多誇誇咱們招待所的工作,多說一點咱們胡所長的好處不就什麼都有了嗎?”
“哦?說好處啊,你指哪方面的?”米建國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藉機掙開小玉的那隻宛若蘭花的手指,好像恍然大悟一般,盯着胡玉田問道:“剛纔就有人叫他趙書記,小趙是什麼書記啊?他……”米建國心說我那學生現在才三十幾歲吧?就算是當書記,還能是多大的官兒啊?用得着秘書長和一大幫子官員跟在身後麼?
“老米,我真服了你了,你是我爺爺、親祖宗行不行?”胡玉田幾乎無語了:“你就別小趙小趙的喊了,你那學生啊,人家現在可是咱們河東省的這個……”一邊說着,胡玉田一邊衝着米建國伸出了一根大拇指:“省委書記,一把手……”
“呃……這不可能的……”胡玉田這話有點太驚人,老米也有點石化了。
胡玉田一臉苦笑的看着他,心說老米同志啊,你不要裝迷糊好不好?要不是因爲趙書記,憑什麼我現在像灰孫子似的對待你?
小玉也是一臉的酸楚,自從主管後勤的副所長空缺之後,自己這幾天就纏着胡玉田想那個位置呢。一天24小時陪同,很深刻的表明了自己的心跡的,可到頭來這個副所長的帽子卻落到了你的頭上,你真以爲天上會憑空掉餡餅啊?
不行,今晚上還是得和胡所長深刻交流一下,自己和老米競爭是不現實的了,可你也不能虧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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