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黑衣人剛反應過來,就受了對方重重的一掌。頓時,他的身子一個不穩,就倒退幾步,一張口“咯”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他就是想也不想立馬運用輕功就是逃走。
而屋裡的中年男子這才慢慢地睜開眼來,並下牀推開門而出。
這時,白玉帶着幾個人小廝拿着火把聞聲趕來,見到門前的中年男子便道。
“義父,發生什麼事了?”
蘇天伊皺眉緊看着窗前的一小遍鮮血,眼裡就是閃過幽光。
“此人中了老夫的掌,定跑不了多遠。”
白玉聞言,大聲向帶來的幾個小廝道。
“快!活捉刺客。”話落,便帶着幾個小廝向黑衣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再說黑衣人因中了毒掌的原故,一路上就是東撞西跌的沿着一片翠竹走來。他眼前的黑線也越來越濃了,腳步也越來越沉重的。又是一個不小心的,黑衣人撞倒在一棵翠竹上,後面的叫喊聲越來越近,一遍的火光。
“快,別讓他給跑了。”
黑衣人忍着身上的痛,將着翠竹的力度,勉強地站了起來,擡頭看向四周,隱約中看到前面的翠竹林中有一間用竹蓋成的雅房,便想也想就是向那裡快步而去,後面的追趕聲也越來越明顯。
這一小段路,黑衣人不知跌了多少次,跌倒又爬起來,終於到了雅房門前,擡眼一看“翠竹閣”三個字出現在他的眼前。
因爲後面的叫喊聲更是接近,黑衣人一手扶着胸口,一手不得不用盡全身的力度,把門給推開,想也不想就是要往裡面躲。而黑衣人前腳剛跨進去,忽然一個人快速地把他一拉,就是按在牆上,底聲冷道。
“你是誰?爲何夜潛本小姐的閨房?”此人正是蘇楚兒。
蒙臉黑衣人被壓得透不過氣來,再加上受了重傷,想開口說話,卻發不出聲來。
蘇楚兒看着黑衣人的眼,她的眼裡閃過一絲幽光,心裡想此人怎麼如此眼熟?她伸手就是拉開蒙臉黑衣人臉上的黑布。一張再熟悉不了的臉,她有點吃驚道。
“怎麼是你?”她又是鬆開黑衣人,此黑衣人正是白天在路店休息的鐵思宇,也是因那幾個閒人的話語,纔會夜潛蘇府。
鐵思宇因得到了自由,便大口地喝起新鮮空氣來,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的蘇楚兒,又是急道。
“有人要……追殺在下,請小姐行個方便。”
緊接着,外面傳來喊聲。
“快!別讓他跑了。”
蘇楚兒美目看向關上的門,又是看向快要昏倒的鐵思宇,就是迅速將他帶離現場。
蘇楚兒、鐵思宇剛離開,白玉就帶着人追到此地,就是開口大聲命令道。
“搜”
所有的小廝一接到命令,就是立馬分頭到處找了起。不一會就有人回來向白玉稟報。
“少爺!這裡沒有。”
“少爺!這邊也沒有。”
“稟少爺!這邊沒有。”
……
白玉聞言,看了上眼緊關閉着的翠竹閣,便吩咐所有的人回去了。
蘇天伊的房裡,白玉靜站在蘇天伊的眼前,而蘇天伊則坐在圓桌下,並在慢悠悠地品着茶,一小會兒,他才放下手上的茶杯,看向跟前的白玉,忖道。
“玉兒,你的意思是說那黑衣人有可能逃進了翠竹閣。”
白玉想也不想就是道:“玉兒帶人追到翠竹閣時,就沒了黑衣人的蹤影,黑衣人受了義父的掌,照理來說是不會走多遠的,所以玉兒想,應該是躲進了翠竹閣裡。”
蘇天伊站起來,走到白玉面前,伸手輕拍了一下他的臂部,慈笑道。
“玉兒,這次,你就猜錯了,黑衣人如果真的躲進了翠竹閣,那他爲什麼不拿楚兒作爲擋箭牌?這樣一來,他不就可以順利地逃走了嗎?”
白玉想也有理,可還是不放心,道:“可是義父,要是黑衣人真的躲進了翠竹閣,那楚兒妹妹不就有危險了。”
蘇天伊還是笑道:“玉兒,你想多了,好啦!你也累了一個晚上的,早點回房休息吧!”
白玉見蘇天伊已決定了,他心裡就算再擔心也是答應的份了。
“是!義父,玉兒這就下去。”話落他就轉身出去了,順手關上了房門。
白玉剛離去,蘇天伊眼裡馬上閃過幽光,一個閃身便也出了房門。
再說蘇楚兒把受了重傷的鐵思宇扶進了自己的內房裡,正想要把他藏起來,外面卻傳來蘇天伊的敲門聲。
“楚兒,楚兒,開開門,是爹。”
情急之下,蘇楚兒只好打開密室,把鐵思宇給推了進去,又是迅速關上密室門,才得以鬆了一口氣,恢復平靜,就是向房門走去。
門外的蘇天伊依然在不停地敲門,見到蘇楚兒開門出來,她的身上穿着單簿的睡衣,一邊打嗝揉着惺忪的睡眼,一邊有點驚奇地看向蘇天伊。
“爹,深夜找楚兒有事嗎?”
蘇天伊一邊從蘇楚兒側身走進來,一邊關心道:“噢!剛纔府裡潛進刺客,爹不放心,所以就過來看看。”他一邊說着,又是一邊向四處打看幾下。
蘇楚兒反身慢步跟在蘇天伊身後,聽他如此一說,也裝着驚奇道。
“女兒一直都在房裡睡覺,沒有聽到有刺客過來這邊。”想了想,又是害怕道:“爹,刺客不會是向這邊逃跑了吧?”
蘇天伊聞言,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同樣停下腳步的蘇楚兒,一小會才又向前走。
“傻楚兒,有什麼好怕的,有爹在,他敢傷你嗎?”
“嗯!有爹在,女兒就不怕了。”
蘇楚兒天真無邪地柔道,又是走到桌旁,倒上了一杯熱茶,遞給蘇天伊。
“楚兒就知道爹是最疼楚兒的,爹喝口茶吧!”
蘇天伊看了一眼蘇楚兒手上的茶,才伸手接過她手上的茶,和道:“好”他張嘴就是喝上了一口,隨手又把茶杯放回桌子上,就是對蘇楚兒道“楚兒,時辰也不早了,爹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蘇楚兒還是柔道:“那爹你慢走。”
蘇天伊背手應道:“好”話落就向門外走去。
蘇楚兒見蘇天伊走遠了,就是把門給關上,隨後就把油燈給吹滅,扭動花盤,密室再次打開,她小心翼翼地走進了密室。
密室裡。
龍婆見蘇楚兒進來了,便迎上,有點急道:“楚兒,他是誰?爲什麼會躲到這裡來?”
蘇楚兒見龍婆手上拿着半邊的翠玉,便上前扶着她,有點奇道:“龍婆怎麼啦?”
龍婆不回聲,只是又走到石牀邊,拿起鐵思宇脖子上的另半邊翠玉,眼裡全是痠痛的念懷。
“當年,娘從她的身上取下一隻蝴蝶翠玉,就是毫不猶豫地把它給分開了兩邊,分別給我和姐姐戴上,可是姐姐的那半片翠玉怎麼會在這少年的身上呢?”
蘇楚兒上前來到龍婆身邊,看了一眼昏迷在牀上的鐵思宇,就是對龍婆按慰着。
“龍婆,你先別擔心,等他醒來,我們再問也不遲。”
龍婆看着牀上這昏迷中的鐵思宇,又是傷感道。
“也只能這樣了,希望他醒來,能告訴我姐姐的下落。”
蘇楚兒又是按慰道:“會的,龍婆。”
龍婆忽然回頭看向身旁的蘇楚兒,滿臉感激道:“楚兒,謝謝你這麼多年來一直陪着龍婆。”
蘇楚兒反手握上龍婆的手,也是滿臉感激着。
“龍婆,要說謝的,也是楚兒謝龍婆纔對,這麼多年來,要不有龍婆一直在幫着楚兒,楚兒也不會有今天,所以要謝,也只能是楚兒謝龍婆。”
龍婆既是心疼又是感激地看着蘇楚,正要說什麼的,耳畔忽然傳來一個輕微的呻吟聲“咳!咳!”她迅速彎腰扶起鐵思宇,輕手在他的背上拍了幾下的,讓他舒暢點。
鐵思宇從朦朧中醒來,看着一旁的蘇楚兒,就是喘道。
“多謝小姐救了在下。”
蘇楚兒在知道他有可能跟龍婆有着密切的關係,也就柔道。
“沒關係,你現在有傷在身,還是躺下來休息吧!”
還沒等鐵思宇再次躺下時,龍婆眼裡充滿着希望地看着他道。
“你怎麼會有這半片翠玉的?”說着就是舉起鐵思宇那半片翠玉。
鐵思宇看着龍婆手上的這半片蝴蝶翠玉,眼裡全是悲痛的,伸手接過龍婆手上的翠玉,緊緊地握在手裡,深怕一小小心就會把它給弄掉似的。
龍婆、蘇楚兒見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又是看向鐵思宇,只見他久久才道上一句。
“這半片翠玉是我很小的時候,娘從她的身上取下來,戴在我身上的。”
龍婆、蘇楚兒聞言,心裡都一喜的,可是鐵思宇接下句來話給把她們鎮住了。
“可是娘她……”淚水早已沿腮而下,嘴也結了巴,最後連話也說不成音了。
一旁的蘇楚兒把鐵思宇所有的神態動作都看在恨內,也明白他手上的半片翠玉對他的重要性。
龍婆本聽他說這半片蝴蝶翠玉是他娘留給他的,眼裡已是醋喜交錯了,忽然,又見他如此悲傷起來,她心裡就莫名地害怕起來,又是急道。
“那姐姐她人呢?”
鐵思宇聽到龍婆嘴裡的姐姐,擡頭莫名又是傷心地看向她,什麼也不說,極爲悲痛的樣子。
龍婆知道他是爲她嘴裡的姐姐而感到困惑了,便改口道。
“我是說你娘她人呢?”
鐵思宇依然是看着龍婆,但並不回答她的話語,只是久久才發了一句帶有半點的驚喜。
“你是小姨?”
龍婆聽到他終於知道自己是誰了,開心得流淚,並把他的腦袋抱靠在自己的懷裡,泣道。
“是的,我是你的小姨,是你的小姨。”
鐵思宇靠在龍婆的懷裡,就彷彿回到了自己孃的懷裡,懷念着。
“娘!你看到沒,宇兒終於找到了小姨。”大手更是抱緊龍婆的腰間。
蘇楚兒站在一旁,看着兩人,也替龍婆感到開心,淚水墨墨的。
久久,龍婆才伸手推開懷裡的鐵思宇,並看着他笑道。
“想不到多年不見,姐姐竟有你這麼大的一個兒子了。”停了停又道:“姐姐她好嗎?”
鐵思宇一聽到龍婆提到孃的,又是一個悲痛。
“娘她,幾個月前已……已經過身了。”又是一個痛傷:“都怪宇兒,要不是宇兒貪玩,娘和爹就不會有事的,都怪宇兒……”
龍婆聞言,怎麼會這樣的?老天爲什麼要如此對她,終於讓她找了姐姐,卻又讓姐姐出事,她手裡一振的,就是倒退幾步。一旁的蘇楚兒見壯,趕緊向前給把她扶住,並開口按慰道。
“龍婆,先別難過,我們還是先弄清事情的來朧去脈再說好嗎?”
龍婆這才從悲痛中醒悟過來,回頭又是看向鐵思宇,急道:“宇兒,你娘她到底是怎麼會事?”
鐵思宇將最近所發生的事都一一給告訴了龍婆她們,也說明了自己爲何要夜潛蘇府的原因。
龍婆聞言收起剛纔的傷心,忖道:“宇兒,你的意思是說害你爹孃之人就是蘇府中人。”
鐵思宇看了一眼一旁的蘇楚兒,才道:“宇兒只是懷疑。”
龍婆略想了下,又是對鐵思宇道:“宇兒,你的懷疑也許是正確的。”
鐵思宇聞言,怔道:“小姨,此話何說起?”
龍婆轉看着蘇楚兒,開始回憶往事,道:“因爲楚兒也中了七情毒,而這七情毒早在十年前已莫名消失了。”她又是看向困惑的鐵思宇,嘲笑道:“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楚兒身上的七情毒會是出於蘇天伊之手。”
鐵思宇驚道:“小姨的意思是說爹身上的七情毒,是出於蘇天伊之手。”
龍婆重應道:“嗯!”
“沒想到蘇天伊那老賊是如此歹毒,爹跟他是兄弟,他出得手。”鐵思宇痛罵道,但回頭一想,又覺得不對,道:“蘇天伊不是楚兒的爹嗎?他爲何連自己的女兒也不放過?”
龍婆嘆道:“這說來話長啊!”
鐵思宇看着龍婆,奇道:“此話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