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有了退意,可來的幾人當中,總是有人會極爲沒有眼色。
被這幾個老頭子嘲諷,能忍得住纔怪。
其中一人,也便是一直開口的王官差頓時拍桌而起,他怒道:“好好,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手舉起來,就要給身後的壯漢下着命令,而手舉起來了,話還沒說,便被同伴給壓了下去。
那人瞧着更是不對勁,要麼這家人是傻的,所有不怕;要麼定是有所依仗,他小聲道:“不對勁,咱們先離開,等調查完後再收拾他們也不遲。”
王官差心有不幹,可瞧着兩個同伴已經向後退了幾步,準備帶着人離開,只能泄氣的甩着袖擺怒氣衝衝的離開。
只是心中想着的,便是等調查清楚後,定要讓這家人好看,讓他們後悔得罪了自己。
而當人走後,金芸才進了屋。
見到太太上皇,也沒行大禮,彷彿只是瞧見了一般的老人家,行了個平常的禮,問候了一聲。
姜泊摸着鬍鬚,頓時覺得此女有趣,他道:“小丫頭,不如我把我的寶劍再給你看一會兒,換你幾罐子桃花酒?”
金芸搖頭,劍確實是好劍,可是看都已經看過了,再看病沒有多大的意思,再來一點,她拿着天元劍在手,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邊是融化後,看看有沒添加其他她不爲所知的材料。
只是,她再傻也不可能對得罪太太上皇。
金芸道:“我爹留下一些在宅子裡,您希望,分您幾罐就是。”
“哈哈,如此甚好。”姜泊極爲不客氣,寧園一別後,他便來到這片區域遊玩,正好聽到紅雲之漿原釀的消息,便是一喜。
紅雲之漿的秘方雖然百年之前便已經失傳,可流傳下來的紅雲之漿他確實喝到過不少。
味道極爲對他的口味,只是太少了。
當他回過神後,就現紅雲之漿居然被他給喝完。
這次聽到消息,卻也知道用原釀釀成的桃花酒口味定是不及紅雲之漿的十分之一。
可是,這麼多年未嘗,難免有些想的慌,這纔有了這次上門的舉動。
金老爺子雖然不知道上門的這兩個老人是誰,不過小女兒肯定是認識的,再來她沒拒絕,他便讓人拿了三罐子過來。
兩千斤的桃花酒,有大罐也有小罐。
大罐全部都拖去了上京,唯獨留下十來小罐,就是怕小女兒平時想喝留下來的。
而且數量少,喝不完的再帶回去也方便。
下人送來了酒罐,他也不含糊,直接就打開一罐,桃花的香氣頓時瀰漫整個房間內,他倒了幾杯,道:“這酒香是香,可口味清淡了一些,姑娘家的嚐嚐倒是不錯,大老爺們喝着就有些淡了。”
金老爺子如此的客氣,是因爲期初沒現,可是後來說了幾句話,再瞧着對面老人的樣貌時,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有些面熟,可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姜泊似笑非笑,並沒有開口說着什麼,端起杯子淺嘗了一口。
酒香濃郁到口中,讓他確實有些失望。
暴殄天物啊,哪怕就是對釀酒有一點點懂的人,便能知道,這原釀不該如此浪費。
可偏偏,這般的好東西,被不懂的人糟蹋了十幾年。
他道:“白跑一趟了,這酒確實適合姑娘家。”
至於放到桌面上的三小罐子酒,他是不打算要了,搬回去還嫌浪費時間。
而這次他旁邊一直跟着沒說話的老頭開了口,他道:“你當真不要?你不要那給我吧。”
說完,又轉身對着金芸說道:“金姑娘,你出個價,這東西便讓給我如何?”
姜泊眯起眼,多年的老友,他知道這老東西無利不起早,肯定是有什麼事瞞着他的,連忙起身看了看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太太上皇她認得,可這個老頭金芸卻不認得。
只是,瞧着他和太太上皇之間相處的態度,顯然也是一個不尋常的人。
可是,金芸卻不打算吃虧,太太上皇沒覺不同,可她卻瞧出了一些的貓膩。
不,或者是聞了出來。
桃花酒桃花酒,顧名思義,自然是一股桃花的清香。
她愛吃桃,對於這種桃香很敏感,可拿出來的這三個酒罐,嗅着漂浮着的香氣,金芸卻現了一絲不同。
除了桃花酒香以外,還有的便是一絲酸味,很淡很淡,如果不是異能提升導致五感加強,恐怕她都不會聞出來。
她道:“以物換物如何?”
“哦?”那老人來了興趣,他點了點頭,道:“自然可以,不過老夫得先跟你說明,我可沒姜老頭身帶好物,還不如要銀錢來的好。”
“可不是,這老頭子啥東西都缺,唯獨不缺的便是銀錢,丫頭可得好好宰宰他。”姜泊不客氣的加了一句。
金芸缺銀子嗎?還真不缺。
回到鎮上後,白昱之就尋了她,將這段時間砒霜帶來的收入都給了她。
厚厚一箱子的銀子,讓她的眼睛都差點花了。
而現在,她之所以以物換物,還真是因爲這位老爺子身上有她想要的東西。
她道:“就這個如何?”
她指的東西,其實也並不昂貴精緻,就是老爺子腰間的一個掛鏈,並不是玉佩,而是很簡單的繩索裝飾,很新,顯然是才掛上去不久的,定不會是老爺子的真愛之物。
那老頭一聽,還真有些訝異了。
這配飾還是他去邊城時,瞧着不錯,順手買的。
像這般繩索編的飾物,一般就幾十文就能買到一個,可那買的人偏偏獅子大張口,居然要半兩銀子,如果不是瞧着喜歡,他也不會買下。
雖然他是不差錢,可他卻沒有亂花錢的意思,誰也不會嫌錢多啊。
他道:“你當真要這個?我可是先提醒提醒你,要了這個,你可是會虧的。”
金芸緩步走到桌面前,在衆人的目光下,她伸手揭開那個聞着帶着一絲酸氣的酒罐,輕緩而道:“自然,用紅雲之漿的原釀換這個繩索飾物,確實很虧,不過,誰讓我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