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從知道的這件事開始,金老爺子就從不相信三郎概不知。
或許,這件事中,他並沒有參與進去,可這麼多年,他不可能點都不知道。
在小女兒問出這句話,他根本沒有過多去想,就已經有了答案。
只是直都是在欺騙着自己,不敢正視這個問題。
兩個都是他的親生兒子,他能夠如何?他還能如何?
金芸此時又怎麼忍心逼着爹,可她卻知道,如果爹直無視這個問題,在不久之後,他絕對會後悔。
金啓全會在不瞭解情況下接受金家,是因爲爹孃的存在。
可當他知道,這件事是許家所爲,自己的三哥即使是參與在裡面,也不會讓他心中的怒火消散,而當老爺子裝做視而不見的姿態時,金啓全又怎麼可能受得住,哪怕是面對着爹孃,心中也有惱恨吧。
如今,面臨金老爺子的,只有個十分現實的兩個選擇。
要麼金啓雙,要麼金啓全。
二擇其,並沒有兩全其美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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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芸拍了拍爹的肩膀,她道:“我陪着娘,爹你好好想想吧。”
留給爹的時間並不多,他們在沅裡鎮的事大多都已經處理完,過不了幾日便會回到上京,等到那個時候,爹心中必須有抉擇。
可這個決定,讓身爲父母的金老爺子,又怎麼可能輕易選擇出來。
他伸手摸了把臉,連連道:“好,我想想,讓我想想先。”
金芸邁步離開,給爹個私人的空間,她才離開並沒多久,身後卻傳來了壓抑的痛哭聲。
她並沒有回頭,因爲她知道,有的時候是需要陪伴,可有的時候獨自人,會更加的好受些。
再去牢房的路上,金芸已經趕上了娘和大哥,他們三人同來到牢房內。
這也是金芸第次進來這個地方。
灰暗、壓抑還有難聞極致的氣味。
最爲可怕的,還是這裡的氣氛,整日的不見天日,周圍不是哭嚎就是罵天,讓人實在是不想多待下去。
許家在村子裡的日子雖然過的不算頂好,卻也不算差,家老小中從未有人受到過這種罪。
因爲特殊,他們關押的地方在牢房的角,與其他人離的較遠,而且全家人都是關在起。
他們三人到的時候,看到的是裡面的人居然扭打到了起。
許錢氏和披頭散的人互相撕扯着,而其他人居然如同視而不見般,呆呆愣愣的坐在那裡,如同呆傻。
而當裡面的人見到他們時,撐着雙手,連忙就連跑帶爬的跑了過來,央求道:“金老夫人,求求你們放過我吧,這切都是我爹孃妹子做得孽,與我完全沒有任何的關係,你要殺要剮隨便你們,只求了你放過我吧。”
“對對,老夫人,都是他們黑心,看在平日的份上,您就放我們這家吧。”先前還與許錢氏廝打着,見到來人後,頓時生出了大力氣,也不顧許錢氏是自己的婆婆,扯着她的頭就將她拖了過來,邊說,邊下着重手。
而剛纔說話的那個男子,正是許唐的大兒,他瞧着自己的媳婦痛毆親孃,不阻攔不說,還開口着讓她下重手。
金蔣氏本腔的怒火,見到這幕後,如同迎面的寒冰撒,頓時冷到了心底。
許錢氏是她的親家,兩家平日裡來往並不少,她以前直覺得許錢氏人好、性子溫和。命也好,老兩口直和和氣氣,兩個兒子孝順,兒媳又懂事,家子人完全沒有點嫌隙,和和睦睦的。
可如今,如同對待醜人般,許錢氏受痛帶着扭曲的臉,在昏暗中更是如同惡魔,不忍直視。
本準備着的怒罵,在這個時候金蔣氏根本不願意開口了。
不是家人不進家門,她說得再說,都不過是浪費口。
她道:“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他們離這天不會太遠了。”
說着,便甩袖離開,這些人,她懶得再去理會,更不想去理會。
“金老夫人,您別走啊,這不是我的錯,憑什麼這麼對我!”
“你可憐可憐我的兒,我的兒子還小,他不該如此啊。”
“求求你求求你…”
身後的聲音漸漸消散,可金蔣氏越走腳步越慢,怒火沒了之後,剩下的卻是股子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
讓她不由有絲的迷茫。
她想到來上京之前,她爲許蔓做的主,不準三郎納妾,她簡直就是被屎糊了眼睛纔會如此,她早該在三郎成親之時就給他配上幾個妾氏,好氣氣許蔓。
也不會讓這種歹毒的女人在金家過了這麼多連的好日子。
金蔣氏越想心中又慢慢了添了怒火,她對着兒子和小女兒說道:“等回了上京,我定要三郎休了許家的女人,你們也別私底下幫着,我讓許蔓淨身出戶,我看她怎麼再回到這裡來。”
上京沒了她的出去,她只能灰溜溜的回到上京。
而金啓文卻支支吾吾的道:“那…嘉哥兒和利哥兒該如何是好?”
金蔣氏頓時又泄了氣,是啊,兩個孫子該如何至處?
如果這件事真的傳了出去,內宅不安,三郎的官恐怕不能做了。
不過,不做也罷,他的這個性子,做官遲早會出什麼亂子。
可是她的兩個孫子,該怎麼辦?
攤上了這樣的外家,如同輩子被打上了不好的標示,就是以後有了出息,也不可能會被人看中,就算憑着自身的本事,也不可能得到極好的回報。
可是,讓她將這個事情繼續瞞下去,讓四郎再忍受着那般的痛苦,她做孃的又於心何忍?
金蔣氏無了言,腦子裡面是團糟。
想着事,便能注意到前方的路,不注意就給撞上人。
她反應過來,連忙抱歉。
那人也和氣,揮手道:“無事,今日聽聞這麼大的消息,誰人不驚,都恍惚着恨,路上大把走路都沒看地下的,只是沒想到,老夫人居然也有這個愛好。”
此人說話不明不白的,金蔣氏時沒反應過來,可隨即心中又驚,生怕是自家的事給傳了出去,她問道:“什麼大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