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唐稍沉吟,心中卻是將許蔓給罵得要死,定是這人在上京又惹了什麼事,纔會讓金先洪找上了門。
他怎麼就生了這麼蠢的閨女,之前如果不是昧下銀子的事,金家的老兩口對她的態度,在幾個兒媳當中,無人能及。
如果沒有這件事生,恐怕,他們得到的好處,會多得多。
而現在,又不知道是做了什麼蠢事,讓金先洪氣到來村子裡找他的麻煩!
他輕嘆聲,道:“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可到底是自家的閨女,又怎麼能不管,老哥哥,可是蔓兒又做了什麼事,惹你生如此之大的氣?”
對於如此作態的許唐,金老爺子簡直是重新認識到了,他並沒有解釋,而是道:“尚九村的席里長,你可認得。”
‘咔’的聲,從身後傳來,想來是許錢氏撞到了什麼。
而許唐臉上的表情沒有絲的變化,他道:“自然知曉,席里長可是我多年的好友,想不到老哥哥也認得他,如此真是緣分啊。”
“裝,你繼續裝,席里長可是將切都告訴我們了,你簡直不是人。”金啓雙氣的胸前起伏不斷,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怎麼都不會想到,許家的人居然如此的可惡。
就是現在,許唐仍舊臉的不解的模樣,可是他會裝,許錢氏卻是露出些顯而易見的慌亂。
聽到席里長三個字,連站都站不穩,如果不是扶在了門邊,恐怕也出個大丑。
如此,又怎麼會看不明白。
“你這話倒是讓我訝異的很,我是真不明白什麼事。”許唐裝着無辜,其實此時此刻,他得心裡也是驚恐到不行。
他是認得席里長,從年少就相識,可早在幾年前,雖然離的近,彼此之間就斷了聯絡,他不確定席里長那人到底跟金家的人說了什麼,如果…恐怕這次就要糟了大劫啊。
“你不明白無所謂,總會有人明白。”金老爺子怎麼說都是在上京待了十幾年,狐假虎威這事,他年少時期沒少幹過,他道:“這次我就是爲了當年四郎充軍的事回來,他現在爲將軍,被賣代替他人入營,你當這會是件小事?你們家老小便等着坐牢吧。”
許唐臉上僵,金老爺子的話說到了他的擔憂之處。
如果金啓全如今不是將軍,哪怕就是小卒,被賣代替之事就算被人知曉,也不會當做回事。
軍營之中,這樣的事不少。
可偏偏,被賣代替他人的這人,居然變成了將軍,朝廷知道這事後,又怎會不徹查。
如果查,定會查到他這裡來。
他雖與席里長是世交,可是,在幾年前不知道爲何,席家突然與他斷裂關係,隱隱約約之中,他甚至覺得席里長心中對他是帶着恨意的,如果真的查了起來,席里長絕對會將他供出來。
或者說,如今已經供了出來。
“金老爺子,咱們可是親家啊,您可不能這般做。”許唐還是向着對策,許錢氏便慌了,家老小坐牢,他們席家便毀了啊。
“親家,你們也知道我們是親家,既然知道,當年爲何那般對我兒!”金老爺子手指顫顫,他就是瞎了眼,這十幾年來纔會認爲許家的人深明大義,都是好人。
真是瞎了眼,纔會還得他的四郎那般。
許唐憤然大怒,將許錢氏猛地推,推了個趔趄摔倒在地,他惡狠狠的道:“你個婦人,在胡說什麼!”
隨後,他又轉頭解釋道:“老哥哥,有些話可不能亂說,沒有任何證據,光靠嘴皮子的話,誰都會說啊。”
金老爺子啞然,沒錯,他什麼證據都沒,雖然幾個當事人都被他尋到,可是個說了卻不出證,個矢口否認,他就是知道了真相也無可奈何。
就是這般,內心才過於痛苦不甘啊。
許唐此時想了許多,他見到金先洪此時的憤然卻無可奈何的模樣,便知道他就算知曉了當年的事,暫時拿他也沒有法子。
如此也好,雖然無法挽回,只要還有時間,他便能逃出去,金家的人不可能時時刻刻待在這裡,他們家在外韜光養晦幾年,再回來便是。
“祖父祖母,這是怎麼了?”被娘叫回來的許銳有些不解,連忙上前攙扶起倒地的祖母。
他回來的路上就聽到娘說了切,姨的婆家上門,如果可以,讓他使勁法子磨着祖父讓孃的婆家將他也帶到上京去,這樣,對他以後是有萬般的好處。
雖然有些臊意,可他心裡也是這般認爲,這才快快跑了回來,可哪裡會料想到,剛進了門,便是見到了這幕的場景。
姨的婆家不是與他們家關係極好嗎?怎麼這般瞧着,兩家之中彷彿有着血海深仇般。
“銳哥兒,快快進屋,別出來。”許錢氏連忙推着寶貝的大孫子,讓他進屋避避嫌,那模樣生怕金家的人會如何對待銳哥兒般。
“作孽啊,你也是有兒是有孫子的人,你怎麼能狠得下這般的心腸。”金老爺子號啕。
“老哥哥你在氣頭上,我也不與你辯解,不管你說的是什麼事,我許唐都不會認。”說着伸手指門外,許唐板着臉說道:“你們走吧。”
“你你……”金老爺子氣到無言。
而這個時候,金芸開口了,她道:“同樣的,做與沒做,也不是你句話沒解釋的清,你只要知道,惹了我們金家,我讓你百倍還。”
說着,她望着空空如也的院子內,喊了聲:“看了這麼久的熱鬧,是不是該現身了。”
正當衆人疑惑之時,從院子的高牆跳下名抱着長劍的人,此人高大威猛,臉上帶着不耐,雙瑞怎麼都沒有想到,少爺讓他跟着金姑娘,纔回來沒兩天,就見到幕讓人噁心的情景。
真可憐金將軍,被人賣了,瞞在鼓裡的家人還對着許家的人,當做親人般的對待。
突然出現的人,讓衆人驚,金芸也不給他們反映,便道:“給你個機會,在你家少爺面前賣好,將許家的人給我關進牢房。”
說完,她冷笑的望着許唐,再次開口:“就算關不進衙門的大牢,隨處找個牢房也行,我讓他們知道,就算沒有官,金家也能制裁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