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師傅和竇七娘發生了什麼,金芸很是感興趣,可人家不說,她又不好張口去問。
魏師傅被瞧着有些窘迫,揮手道:“行了,趕緊着拿着東西離開,老子事還多着呢。”
事多不多暫且不說,三人終於挨不過,拿着不菲的材料,被人趕了出去。
結果走到了巷頭,聞着清香的豆腐香,金芸突然想起,竇嬸子給她帶去的豆腐腦居然沒嚐到一口就被趕了出來。
永新到好,吃了大半,可架不住那味道確實好吃,猛然一聞到香味,口水都氾濫了。
“買些回家,香寒早前還說過,這個時候吃燉豆腐最好了。”金老爺子開了金口,上前就去排隊。
這邊還排着長長的隊伍買豆腐,那邊已經在桌面上大吃特吃。
這還是金啓文第一次下館子,因着認識幾個字,牆面上的價錢也看的清明。
看了一眼,他就再也不擡頭了,肉痛。
金啓武卻是習以爲常,先不說現在的活計,當個掮客談生意自然不是在街邊碼頭。
一開始的時候袋中無糧,只能在小攤邊隨便吃吃,慢慢的,錢袋豐滿起來,下館子的次數不在少數,更有一次還去了鎮上最有名的就酒樓。
好在那一餐是對方付的銀子,不然他掏空老底都不一定足夠。
這家酒樓他並不陌生,原先家裡條件不好,他經常在狐朋狗友那混吃混喝,好東西沒少吃,好酒也沒少喝。
“上幾樣招牌菜,再上壺好酒。”金啓武道,又對着里長說:“他這的招牌菜不錯,咱們再喝上幾壺,好久沒和您喝酒了。”
里長連忙應答一聲,放在桌下的手悄悄摸了下兜又緩緩放下,本想着這餐飯他來出錢的,畢竟現在是有所求,請餐飯也是應該的,哪想到,一餐就的花上那麼多銀子,他自然是捨不得。
可既然捨不得出銀子,又怎麼開的了口去求別人呢。
金啓武瞧着里長一臉的難色,就是擺着張笑臉,也是僵硬的很,他像是沒有看到,說:“這麼冷的天,還麻煩您走了一遭。”
“咱們鄉下人還怕什麼冷不冷,更何況這事就是你們不來找我,我都要趕着來。”里長表態。
也不管這話說的是真是假,可聽着舒暢。
飯館雖小,上菜卻很快。
身爲一村裡長,他應酬的次數多一些,大概也能看出這一桌飯菜的價錢,心中忍不住的感嘆,金家的日子真是越過越好了,說不定過不了多久,怕就得和他們村裡脫了關係。
之前,金家大朗還守在村子裡的院子,可自從村裡遇到羣狼後,他是再也沒有長住過了,只是偶爾回來看上幾眼,家裡的牲畜宰的宰,賣的賣,都沒留下。
里長端着杯子喝了口酒,酒香撲鼻。
不過也是,金家兒孫都是有出息的,就是那獨女也是個不尋常的閨女,不難想會發跡的如此之快。
“對了,現在碼頭上的活不多,怕是村子裡的鄉親都閒在家吧。”聊着聊着,金啓武突然問起。
里長心中咯噔一下,他輕咳一聲,生怕自己太過於激動,道:“可不是,這樣的天氣碼頭上沒人,本身都還想着,乘着快過年的時候,多做些活,好過個肥年,現在也只能想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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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啓武又不傻,坐下之後就瞧着里長一臉的苦澀,本還當他又要如以往那般獅子大開口,便試探了幾句,哪想到居然是爲了這事。
這事其實還不太好辦,可他願意承擔下來。
如果是讓里長一人受益的事,指不定金啓武還要推脫幾句,可關於村子裡的事,他想着能盡力就盡力一些。
不好辦,是因爲鄉親太多,突然一下子來這麼多人,並不好安排。
碼頭忙的時候還好說,十幾個人隨便插到哪個扛貨的地方,就能安排好。
現在,就要利用一下人脈,拉拉關係了。
“喲,瞧瞧,這不是啓武兄弟嗎?”
突然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讓金啓武臉上一下陰沉,這聲音他熟悉的很,熟悉到恨不得狠狠上去揍他幾拳。
肩膀上一沉,那人勾着他,一副兄弟之間很久未見面的樣子,說:“你小子可真不厚道,來了鎮上怎麼不來尋你郝哥,別的不說,吃餐飯喝頓酒那可都是小事。”
本一直靜靜吃飯的金啓文重重放下筷子,來的人他也認得。
正是二弟以前所謂的好友,也正是這個好友,將他拖入萬丈深淵,差點跌在裡頭。
好在,金家並不止於此,從那個時候翻身過來。
“我可吃不起你那一餐飯,我怕撐到。”金啓武咬牙切齒,一開始他是沒往裡頭想,可慢慢的就明白了,根本就是這個自稱他兄弟的混賬東西,和別人設了局,將他推到坑中。
兩人交往多年,他家中的情況郝吉是一清二楚,如果不是家中條件不許,他也不會惦着臉去混吃混喝。
即使如此,郝吉仍舊設了個大局。
幾十兩啊,在那個時候,就是掏空家底都拿不出這麼多銀子,郝吉也是知道,可他打量的是金家在村子裡的宅子和田地。
金家老宅是金老爺子年少時期自個建的。
當時他不缺錢,圈了很大一塊地,用的材料也是極好的。
雖然幾十年過去了,沒能及時修補顯得破亂不堪。但真要轉手出去,也只得了一些銀子,更別說還有那幾畝地。
郝吉並不覺得難堪,他很是自然的拿了雙筷子,招着店小二要了個碗,說:“兄弟,這可是你的不是了,老哥老早就說過,江湖險惡,你啊,是白活了這麼大把年紀咯。”
金啓武氣的要死,他雙手緊緊握拳,好在還知道,現在不能動手。
郝吉瞭解他,他自然也是瞭解郝吉這個人。
雖然是個混混,可爲人顯得十分仗義,不然他以前也不會經常跟着他混,也正是如此,郝吉結交廣,特別是在這一片。
恐怕他現在出手狠狠揍了這個傢伙,過不了多久就會跑來一羣人狠狠將他揍回去。
他纔不會幹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