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胳膊裝胳膊,就要擼袖子。
天秋實在太想念自己的手臂了,嫌擼袖子費時費力,直接把上衣脫了一甩。
她裡面穿了件小背心,長只到胸下。
道士們同時“哦”地一聲,瞪大眼睛看。
兩個姑娘幫忙,她很快換下了胳膊,直接一屁股坐在車前蓋上,把褲子一拉,快速地卸掉了兩條腿,由兩個姑娘幫忙裝上了她原本的鋼鐵長腿。
小背心配小內褲,這副打扮,看得不少道士鼻血長流。
“什麼程度?”天秋問那九。
那十早衝進了屋裡,她就以那九馬首是瞻。
“不出人命就行吧。”那九說。
“好!”天秋雙眼發紅,猛地向着道士們衝去。
她受了好些日子的氣,忍氣吞聲到現在,終於能發泄了!
於是,這羣道士就倒了血黴。
這裡所有的道士都是改造人,隱藏在道袍之下的鋼鐵肢體,也極爲不凡。
但在力達三階的天秋盛怒狂攻之下,道士們卻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當即被打得滿天紛飛。
有些道士膽子小,轉身就跑。
有些道士膽子大,瞪大眼睛等天秋快殺到近前時再跑。
結果被天秋全從背後直接幹倒。
“要跑就早跑啊。”那九一臉不解,“幹嘛非要等到她接近了再跑?”
“爲了……看清楚點吧……”肖婷紅着臉說。
那九一怔,隨即理解,低聲罵:“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然後醒悟過來,對肖婷說:“我哥除外。”
轉念一想:小婷姐和我們一起住了這麼久,也不見他下手,他呀,就不是個男人!
屋裡,那十輕拍着芝芝,嘴裡哼着搖籃曲,體內瘋狂地運轉着內力,使芝芝的魔力波動與自己的內力波動生成共鳴,安撫住小女孩起伏的魔力,好歹算是把眉頭緊皺的芝芝哄得沉沉睡熟。
那隱約動盪的天地之氣,便又恢復了正常。
他長出了一口氣,疲憊地倒在了牀上,沉沉睡去。
外面鬧了一陣,便恢復了平靜,吃得太撐又用力過度的天秋被兩個少女架着走進屋裡,摔倒在牀上。
“不行了不行了……”天秋痛苦呻吟,“肚子要爆炸了!”
“哥!”那九衝進那十的房間求救,見那十四仰八叉躺在牀上睡着,芝芝斜枕着他胳膊,睡得香甜,就小心地慢慢退了出去,關好了門。
“忍一忍……就過去了。”她打着飽嗝對天秋說。
然後向着肖婷使個眼色,將天秋的胳膊腿又卸了下來,搬來輕便的義肢給她換上。
少了四個沉重的負擔,天秋也鬆了口氣,喘息中慢慢睡着。
“這一天過的……”那九嘀咕,“可累死我了!”
院子外面,道士們七零八落地摔了一地,有的還砸到別人院子裡。
在院子裡觀望的道士們微微皺眉。
“火爆玫瑰啊!”
“這小子真是個慫貨。嘴裡喊得響亮,結果卻是依靠女人。”
“這種吃軟飯的廢物,哪裡會是我們的對手?”
“明天,咱們就讓他知道咱們的厲害。”
“不急。沒看出那輛車是誰的嗎?”
“明白了,他這是派出小卒作炮灰,等事情鬧大自己再出手。”
“現在他佔了理,出手就可以沒有顧忌了。就算那十這小子是觀復子大人推薦來的,終也不能在天一觀中無法無天。等着看好戲吧。”
“這些蠢貨怎麼辦?”
“咱們就受些累,找醫護處的師兄們來吧。不然真出了人命,這小子被驅逐出觀倒無所謂,再見不着這幾個小美女,卻是一件可惜的事。”
第二天一早,院門被敲響。
那十最先被驚醒,起身後將胳膊從芝芝的身下抽了出來,運了幾遍氣緩解了被壓一夜的痠麻,推門出去,打開了院門。
門外,站着一羣年輕的道士,一個個面色不善。
裡面有熟人,是那兩個揉蛋道士以及冷麪道士郭皓和他師弟。
郭皓的臉色比先前更難看了,冷冷瞪着那十。
“有事?”那十問。
“有事!”郭皓點頭。
“什麼事?”那十問。
“昨晚風凌大師兄的車,是你砸的?”郭皓厲聲問。
“沒砸啊。”那十一臉委屈。
“放屁!”一個道士厲喝,“昨晚的囂張氣焰哪裡去了?現在怎麼不敢承認了?怎麼,知道是風凌大師兄的車,就害怕了?”
“風凌大師兄是誰?”那十疑惑地問。
“好囂張!”道士們氣憤地七嘴八舌起來。
“那十,你以爲自己靠山硬,就可以胡作非爲嗎?”
“太囂張了,竟然連風凌大師兄都不放在眼裡,你眼裡還有誰?”
“還有誰!?”
郭皓看着那十冷笑:“沒種的東西,敢做不敢當?”
那十笑了:“有沒有種,皓月師兄你不知道,他們兩個也知道吧?倒是他們兩位,不知還有沒有種在。”
他看着兩個揉蛋道士,一陣發笑。
兩人面色鐵青,恨恨咬牙,一個叫道:“那十,你趁我們不備偷襲,這個仇我們還沒報,你竟又惹到了風凌大師兄,這次可是你自己找死!”
“你還不承認?”郭皓問。
那十一臉委屈:“我真沒砸啊!”
然後認真地說:“我是腳踹的。腳踹的事,能叫砸嗎?”
“太囂張了!”
“郭皓師兄,這傢伙擺明了是在拿您尋開心啊!”
“忍不了,忍不了!別攔着我,我要好好教訓這小子一頓!”
那十望向人羣,微笑着向那個道士招手:“這位師兄要教訓我?來來來,別客氣,儘管教訓就是。可你別光在人堆裡站着呀,站那裡又教訓不到我。”
那道士面色一變,往後退去,嘴裡說:“臭不要臉的東西,就會靠着女人!”
“哦。”那十恍然大悟,“原來這位師兄昨晚也在呀?竟然沒受傷?看來是跑得比別人都快。靠女人?嗯,聽起來好像是挺沒本事的,可你們一羣大老爺們兒連個女人也打不過,是不是比這靠女人的更丟臉?”
“你!?”那道士氣得說不出話來。
“那十。”郭皓陰沉着臉說:“風凌師兄是天一觀道士中的第一高手,你會不知道?你這麼故意辱他名聲,不用他出手,我皓月便不答應!”
“你想如何?”那十問。
“如果你公開向風凌師兄賠禮認錯,並賠風凌師兄一輛新車,一切恩怨,皆可一筆勾銷。”郭皓說。
“踹碎塊玻璃就要賠一輛新車?”那十一臉震驚。
“別說碎了一塊玻璃,就是刮花了一小片漆,都要賠整輛車。”郭皓冷笑,“那可是限量版的雷電25型,知道多少錢嗎?”
“多少錢呀?”那十一臉緊張。
“八百萬帝元。”郭皓說。
“八百……萬!?我的媽呀!”那十驚呼,“把我賣了也賠不起呀!”
然後認真地說:“那索性就不賠了。再見。”
說完直接關上了院門。
“混賬!”
“太囂張了!這傢伙也太囂張了!”
“郭皓師兄,可不能輕饒了他!”
郭皓冷笑着一腳將院門踢飛,帶着一衆人大步走了進去。
那十轉過身,看着摔在地上的院門,認真地說:“我這擋狗14型大門很貴的,兩千萬帝元不還價。誰踢壞的?”
“郭師兄,他罵咱們是狗!”
“囂張,太囂張了!”
“院門又不是你的,那是咱們天一觀的東西!”
“說得好!”那十一拍巴掌,指着那個道士說:“打壞我的東西不用賠,但打壞了我天一觀的東西,那必須得賠!不但得賠,還得罰!”
“誰說這是我踢壞的?”郭皓冷笑。
一衆道士立時會意,指着那十大叫:“我們都看到了,是你被郭師兄教訓幾句,就拿大門出氣,是你踢壞的!”
那十樂了:“你們這顛倒黑白是非的本事都是跟誰學的?”
“我們的師父,皆是觀中道長。”郭皓冷笑,“你指桑罵槐,辱及諸位道長,已經犯了門規。你毀風凌師兄名車在先,毆打路見不平出來教育你的諸位師兄在後,現在又毀壞觀內公物,辱罵觀中道長,我身爲師兄,自然是要先教訓你一番,再把你押送到執法處!”
“對,就應該這麼收拾他!”
“不好好收拾他一頓,他就不知天高地厚!”
正在這時,屋門被推開,天秋換好了原本的四肢衝了出來,厲聲問:“誰在我們院子裡鬧事?!”
肖婷和那九跟在她身後,叉腰瞪眼。
這次她們沒拔槍,因爲知道火力沒人家猛。
許多道士嚇得往後退,郭皓卻不以爲意,冷笑起來:“那十,你還真是沒種。怎麼,就知道躲到女奴後邊耍威風?”
“你說什麼?”天秋眼放兇光。
那十說她是女奴,她不敢反駁,別人隨口放炮,她哪裡能容?
“沒事沒事。”那十擺擺手,示意天秋退下,看着郭皓,問:“說來說去,你不就是想跟我打一架嗎?”
郭皓搖頭:“我是要履行正義!你無故損毀他人財物,打傷觀內師兄,這不平事,我遇見了便必會管!”
那十嘆了口氣:老酒鬼說得果然不錯。
自詡正義的,往往卻都是惡徒。
他看着郭皓,說:“我給你機會管。但希望你能珍惜這機會。”
說着,擡手拍了拍郭皓肩膀。
郭皓眼閃寒光,擡手施展擒拿技巧,來抓那十的手腕。
那十直接一腳正蹬,把郭皓踢進了後方的人羣裡。
“履行你大爺的正義!”那十一臉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