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時候,那十把三個歹徒拖進了屋裡。
四個姑娘,除了芝芝外,一人承包了一個。
這讓歹徒們受寵若驚,但轉眼之間,他們就感受到了痛苦折磨的滋味。
“煤氣到底是什麼東西?爲什麼人聞到會死?爲什麼會爆炸?又怎麼爆炸?來,你聞一個讓我看看,到底中毒是什麼症狀……”
“電視裡那些好東西要到哪裡才能弄到?超市是什麼?離這裡遠嗎?什麼,原來超市裡的東西不是隨便拿啊,也得要錢啊。那麼……你們的錢都藏在哪裡了?快交出來!”
“你們的車燒的是什麼?汽油?要到哪裡去弄?加油站?可真是方便。明天你教我開你們的車,教不會我就打死你。”
“電話在哪裡?要怎麼用?什麼,還要有號碼才能和別人說話?我哪裡知道什麼號碼!有電話號碼本?那可好,你幫我打幾個試試。什麼,不相識的人不能隨便打電話聊天?那發明這東西幹什麼?”
“憲兵會不會到這裡巡邏?什麼,你問我憲兵是什麼?這問題太蠢了……”
諸如此類的問題,連綿不絕,三人不得不回答了一晚上。
早上的時候,三個人嚴重覺得這羣年輕人是從瘋人院裡跑出來的。
好在司機很機智,借用肖婷試用電話的機會,讓她撥打了報警電話。
電話一通,司機就叫:“我跟你們說,我們都是壞人,專門綁架女孩的壞人!我們的家就在……”
“什麼亂七八糟的。”肖婷納悶地看着司機,掛上了電話。
司機滿心期待,等待着奇蹟發生,結果在半個小時後,果然有一輛警車開了過來。初時兩個警官不怎麼把這通電話當一回事,但下車後見到院裡的屍體,警官立刻緊張起來,拔槍躲在車後,開始呼叫增援。
那十從窗簾縫往外看,有點納悶:“警察怎麼會來?”
一夜的折騰,讓他知道了這世界的許多細節。比如這裡沒有憲兵,負責治安的人叫警察等等。
“你們快投降吧!”司機大叫,“不然警察會衝進來,把你們都打死!”
“嚇唬誰呢?”那九給了他一腳,微金甲瞬間變出兩門小型炮扛在肩上。
三個歹徒差點沒被嚇得大小便失禁。
這種火力,別說一輛警車兩個警察,就算十輛八輛警車一箇中隊的警察也不夠她轟的啊!
沒過多久,又有三輛警車呼嘯而至,警察們紛紛拔槍,圍住小樓。
“裡面的人聽着,立刻放下武器,釋放人質!”
有警官用高音喇叭喊話。
那九扒着窗縫看,一臉驚喜:“這個東西好!它怎麼能放出那麼大聲音?哥,我想要一個。”
“怎麼辦?”肖婷問,“要不咱們殺出去吧!”
說着手按在一旁的桌子上,桌子立時嘩啦啦地變化,變成了一門炮。
幾個歹徒差點沒被嚇出精神病來。
那十搖頭,指着腦袋說:“要智取,智取。”
“英雄哥哥,你要娶誰?”芝芝過來湊熱鬧。
“總歸不是你。”那九說。
芝芝生氣瞪她,然後說:“也肯定不是你!”
肖婷有點開心,但轉眼發現藍優優也一臉得意的樣子,深以爲意,心生警戒。
藍優優看着她,與她心有靈犀。
“別胡鬧了。”那十招手,叫過助手,把長槍塞到他手裡,把助手嚇得面色蒼白。
“不不不。”他連聲說,“我可沒有反抗您的意思……”
“拿着,照我說的做。”那十用短槍指着他的腦袋。
助手一臉無奈,在那十示意下,用一隻胳膊假裝勒住芝芝的脖子,一手舉着沒裝子彈的長槍,挑開了窗簾,推開窗子,衝外面大叫:“你們都退開!我有許多人質!不想人質出事,就給我準備一架直升飛機!”
“直升飛機是什麼?”那九好奇地在一旁問。
又來了!
助手欲哭無淚。
“別打擾他。”那十小聲責備妹妹,那九一吐舌頭。
芝芝假裝大哭:“警察叔叔救我!”
警察們嚇得不輕,喊話人大聲說:“不要亂來!伍克城裡沒有直升機,我們只能提供一輛車。”
“那給我一輛車!”助手大叫。
“冷靜,只要你答應釋放人持,一切好說!”警察喊道。
那十示意下,助手拉上了窗簾,衝那十哭喪着臉說:“您可把我害苦了!”
不久之後,又有七八輛警車開了過來,又一隊警察下車,將小樓死死圍住。
“好多槍啊!”那九一邊看一邊感嘆。
“這些警察比那些憲兵威武多了。”肖婷說。
“好像真的很厲害呢。”藍優優說。
喊話的警察大聲說:“爲了表示誠意,你至少應該先釋放一名人質吧?”
“可以!”助手在那十示意下答應,很快,肖婷就先從屋門裡飛跑了出去。
立刻有女警過來將她保護起來,帶到車後。
“姑娘,千萬不要緊張,有我們在。”一位女警安慰她,然後問:“屋裡還有多少人質?”
“有……有差不多十來個人吧?”肖婷驚慌不安地說。
“這麼多?”一個警官嚇了一跳。
“我們是鄉下學校的學生,一起來伍克城玩,結果被他們劫持到了這裡……”肖婷呼吸急促,神色慌張。
警官們以爲是嚇得,實際只是她不大習慣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瞎扯淡。
“不好辦啊……”警官們有些發愁。
“車準備好了嗎?”助手在那十逼迫下再問。
“還在準備。”警官答,“你不要着急。”
“爲了表示誠意,我可以再釋放四名人質!”助手按着那十的示意說,“但如果一小時後你們還不派車來,我就每隔十分鐘殺一個人質!”
警官們有點驚訝——還沒見過願意釋放這麼多人質的歹徒,這傢伙是怎麼回事?
有人認真地說:“這說明這人是慣犯,對自己有極大自信,也說明樓裡的人質確實很多!我看是小姑娘嚇糊塗了,才說只有十來個,依我看,恐怕更多!”
“沒錯,不然歹徒不至於敢一次放四個人質。”
正議論着,小樓門打開,一個少年抱着個小女孩,和另兩個少女一起滿臉驚恐地逃了出來。
警察們急忙上前接迎。
那十抱着芝芝,和那九、藍優優一起與肖婷匯合,一個眼神之後,那十就倒了下來,嚇得警察們急忙圍上來。
“他受傷了!”那九焦急地說,“要趕快送醫院!”
早有救護車開了過來,醫生跑過來,簡單的檢查後,做出傷者情況嚴重的判斷,警察們急忙幫着將人送上車。
四個姑娘自然作陪,一起乘車離開。
警察們再度喊話,但其後一個小時的時間裡,歹徒再不迴應。又一個小時後,警察們採取暴力措施衝了進去,卻只發現了四個被綁得結結實實的男人,以及一堆受害女孩的照片。
怪只怪這羣傢伙作案時還要拍下受害者的照片,以圖事後取樂,結果被那十問了出來,又逼助手找出來,成了他們犯罪的鐵證。
可警察們就納悶了——那幾個學生是怎麼回事?
此時,那幾個學生早就從醫院裡逃了出來,一路來到了伍克城長途汽車站,坐上長途汽車,遠遠離去了。
騙過醫生是很簡單的事,內氣一運轉,什麼樣危急的病症那十都能模擬得出來。至於逃走,就更沒什麼技術含量了——醫院不是軍隊,沒有什麼森嚴的戒備,起身離開就是了。
坐在長途汽車中,回憶着先前的經歷,幾個姑娘都忍不住低聲說笑。
那十懷裡揣着幾個歹徒所有的積蓄,在琢磨到哪裡去買個錄音機。
天黑前,長途汽車來到下一站。幾人下了車,找到一家旅館住下,休息一夜後,向夥計打聽好路途,第二天到火車站坐上火車,又一天後,來到了瀚星聯邦的首都,約城。
幾十層高的摩天大廈,林立於中央區,一條條大道上,車行如流。
步行街上,裝着特殊制服的人匆匆忙忙,街頭到處可見電話亭,電視裡出現過的大超市外,廣闊的停車場如同皇家廣場……
一切,讓少男少女目不暇接。
這就是上級世界,這就是最強大的瀚星聯邦。
“我的天啊!”那九感嘆,但除了這一句外,再說不出別的感嘆詞。
突然間有外面漆着橫條紋的車在幾人身邊停下,車窗不用搖就自己降下,司機大聲問:“要不要坐車?”
那十注意到車上邊有燈牌,上面寫着“出租”兩個字。
“不用,謝謝!”他揮手。
司機沒走,笑着說:“要坐的話就上來。”
他按下了什麼開關,車裡就傳來了歌聲,他坐在車裡跟着節奏一起搖晃。
那十把四個姑娘拉到一邊,說:“我們已經到了約城,現在,就看要不要聯絡羅覺的弟弟了。”
“爲什麼不聯絡呢?”藍優優有些不解。
“人總是會變的。”那十說,“誰知道羅醒願不願意爲了羅覺冒險?穿越世界可是禁忌。”
“可你不是說,羅覺說我們是從偏遠鄉下朋友家來的客人嗎?”肖婷說。
“萬一羅醒變了呢?”那九說,“萬一他覺得咱們可疑,自己又不想冒險,然後把我們舉報了呢?”
“可這只是猜測。”肖婷說。
“那我們還是先去看看吧。”那十說,“畢竟我們還需要證件,而這東西想僞造的話比較麻煩。同意的舉手。”
四個姑娘,想了想後都舉起了手。
“先打電話。”那十走進了電話亭。
開出租車的小哥耐心地等着,果然等到了生意。不久後,五個人進了車裡,他通過後視鏡看了看後座,得意地一笑:“坐穩了。”
車子呼嘯而去,司機的車技讓那九也驚叫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