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長黃憲臣急忙表態說:“呂局長,我明白,我明白,請您放心,這邊的工作我一定做好,不給路局領導和分局領導添亂!”
“嗯,你的工作我還是放心的!”呂局長答應了一聲,又給予了黃段長工作上的肯定,便放下了電話。
黃憲臣放下電話摸出一支菸點上,坐在辦公桌前思考了起來,齊軍是以工代幹人員,想做通他的工作很容易,一個紅頭的幹部令就能把他制服,關鍵是要做通他的心裡工作不容易,但分局領導這麼要求了,黃憲臣也只能盡力而爲。
黃憲臣打電話把黨委書記張志堅和工會主席楊喜明找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把呂局長找他的這個事情一說,張志堅和楊喜明都覺得這個事情難辦,當時齊軍找到楊喜明時,楊喜明特意向他們做了彙報,又請示了分局行政辦公室,確認了齊軍的分房資格,現在說取消他的資格,無憑無據的沒法開口啊!
張志堅畢竟是黨委班長,表態說:“這件事情雖然有些難辦,但呂局長已經明確提出了要求,我們就要盡全力把工作做好,確保職工隊伍穩定。”
楊喜明見書記表了態,明知道這是一個得罪人的活兒,他也得硬着頭皮上,一位是段長,一位是書記,這事兒只由他這個分房領導小組組長來幹,責無旁貸,於是請纓說:“齊軍的工作由我來做吧?”
段長黃憲臣擺了擺手說:“楊主席,呂局長要求必須安撫好齊軍,不能讓他有牴觸情緒,有些話你不好說,還是我來吧。”
楊喜明見段長黃憲臣主動把這個大麻煩攬了過來,心裡有些高興,但是嘴上卻說:“黃段長,還是由我先跟齊軍談吧,外一不行你再出面,這樣也有個迴旋的餘地。”
黃憲臣說:“楊主席,我們沒有時間了,齊軍的工作必須一次做通,迅速把職工隊伍穩定下在,好給分局領導一個交待。”
楊喜明點頭說:“好吧,那就按照黃段長的意思辦。”
黃憲臣說:“楊主席,你給運轉車間打個電話,讓齊軍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
楊喜明說:“好的,我馬上就打。”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楊喜明給給運轉車間打電話找齊軍,電話是副主任欒大鵬接的,他告訴楊喜明齊軍添乘去了,估計得下午2點多鐘能回來。
楊喜明說:“欒主任,齊軍一回來你馬上讓他去一趟黃段長的辦公室,黃段長找他有事情。”
欒大鵬笑着說:“楊主席,能不能先透露一下黃段長找他有什麼事情啊,好讓他也有個準備。”
這種事情楊喜明怎麼會告訴欒大鵬,隨口說:“黃段長只是讓我給傳個信,具體有什麼事情我也不清楚。”
欒大鵬說:“好的,齊軍一回來我就讓去黃段長的辦公室。”
下午,齊軍跟隨添乘的機車一進庫到煤臺補水、補煤整備,欒大鵬就到煤臺找到了齊軍,對他說:“大軍,你別跟着幹了,趕緊去洗洗手把工作服換下來,黃段長找你有事兒,趕緊去他辦公室一趟。”
齊軍一聽黃段長找他有事兒十分的詫異,他一個小小的指導司機和一段之長差好幾個層次呢,一般的事情黃段長是不會直接找他的,除非是關係到他的大事兒,不由得問道:“欒哥,黃段長說沒說找我是什麼事兒?”
欒大鵬說:“電話是楊主席打過來的,我也問了,楊主席說他也不知道。你就抓緊時間去吧,去了就知道了,說不定是什麼大好事兒呢!”
齊軍答應了一聲,從煤臺下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拿了洗漱用品,到水房洗了手和臉,回來換下工作,就去了黃段長的辦公室。
齊軍來到黃段長辦公室的時候,黃段長正和機修車間的李主任談工作,見齊軍來了,便對李主任說:“李主任,你們車間的這事兒就先談到這兒,下次有時間再談。”
李主任一聽就明白黃段長這是有事情了,急忙站起身說:“好的,黃段長,那我先回去了。”說完便走出了黃段長的辦公室,並隨手把門帶上了。
黃憲臣給齊軍遞了一支菸,齊軍接過來先給黃憲臣點上了,然後自己才點上。黃憲臣吸了一口煙後說:“齊軍,坐!”
齊軍遲遲疑疑的坐在黃憲臣對面的沙發,一臉詢問的望着他。黃憲臣說:“齊軍,今天我就開門見山了,找你來是因爲報房子的問題,你可能知道,部分機車乘務員對你報房子有意見,到處告狀,已經告到鐵路局何局長和韓書記那去了,鐵路局主要領導親自過問此事,咱們分局的呂局長壓力很大,雖然你符合分局文件的規定,但爲了維護職工隊伍穩定,你只能受點委屈了,不然,分局也無法向鐵路局交待。”
“啊?”齊軍聞言一下子就懵了,黃段長的話雖然說得含蓄,但意思卻十分的清楚,分局爲了穩定工作,只能讓他做出犧牲。他很想大聲質問分局文件是廢紙咋的,我明明符合條件可主要領導一句話就取消了我的資格?但是他不能,黃段長對他有知遇之恩,他不能用這個態度和他講話,另一方面,既然黃段長親自找他談話,事情已經定局,無法更改了,他說什麼都沒用了,而且,自己的幹部身份還沒有解決,那麼做自己這一輩子就完了!
黃段長說:“齊軍,我知道現在一定是一肚子委屈,一肚子的不滿,可現在出了事情,造成了職工隊伍的不穩定,你就要顧全大局,你是黨員幹部,必須得從組織的決定,我相信這點覺悟你還是有的。”
齊軍雖有一肚子的意見,可黃段長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知道小胳膊捌不過大腿,他怎麼掙扎也改變不了這個局面,何況,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強忍住一腔的怒氣,說:“好的,黃段長,我服從組織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