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掛電話的李逸風,聽到舒城的話,還是有些意外,好奇道:“說吧,你想提什麼條件,只要合理,應該不成問題!”
其實只要不會太過分,李逸風都會答應舒城的。
“李總,我的要求很簡單,如果,我是說如果,到那個時候,天路線也收尾了,這邊也沒出什麼大事,一切順利。讓我去幹另外一條線的話,我希望能選一條線,幹指揮長!”舒城道。
舒城對於鐵.建的管理模式,及其瞭解,他們的管理模式在在局指揮長拿活,讓下面幾個項目經理跟着幹,可以說,整個標段,都是使用這種模式。
如果鐵路三十一局,要讓舒城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那麼他就必須幹指揮長,如果舒城幹項目經理,指揮部和其他項目分部,都不是這種模式,那麼舒城到時候要錢沒錢,要權沒權,必敗無疑。
如果舒城幹了指揮長,公司將提點拿走之後,剩下的工程款,就是指揮部自負盈虧了。
那個時候,舒城可以自行的分配,有了財權,就有話語權,對往後的施工,有很重要的作用。
“幹指揮長?”聽到舒城的話,李逸風顯然有些意外。
“不錯,如果只是下面的一個項目部使用這種模式,沒有財權,這種改革很難走遠。而且,拿一個標段來做實驗,一旦成功,就可以擴展到一個分公司,分公司成功,就可以向所有分公司擴展,直至到局公司!”舒城說到這,繼續道:“李總,這樣做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改革的進程加快了,如果先拿一個項目部做實驗的話,一旦成功,局公司領導弄不好還要用一個標段做實驗,然後再一步步向上,如今跨越了項目部這個層次,一旦成功,在時間上,就縮短了好幾年!”
現在李國慶,最缺的就是時間,他現在已經是七十多歲,如果在項目部單位三到四年,在到標段試驗,然後又是分公司、局公司,李國慶是否能堅持到最後,還是另外一回事。
如今舒城一個建議,成功的話,可以讓這項改革,縮短三到四年,舒城決定,李國慶還是會比較贊同的。
其實這樣幹,得到最大的好處的,還是舒城,相當於舒城幹完天路線之後,直接就幹上了一個標段的指揮長。
一旦改革試驗成功,舒城很有可能,再進一步,邁入分公司領導的層次,對舒城的提拔,有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舒城如今是三十歲,三十三歲之前,舒城如果能幹指揮長的話,一旦成功,舒城很有可能成爲最年輕的指揮長,甚至還有可能,成爲最年輕的分公司總經理!
聽舒城這樣一說,李逸風的確有些心動了,沉思片刻,道:“這事我會給領導彙報,現在還沒法回覆你。”
要直接將舒城從項目經理提拔到指揮長,要有充分的理由,即便李家做爲鐵路三十一局第一大派系,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畢竟,舒城的年紀擺在那裡,太過年輕了!
“好的。”舒城道。
掛斷電話之後,舒城陷入沉思當中,對於前世鐵路三十一局的改革,舒城自身便經歷過。
拆子並分改革之後,便是浩浩蕩蕩的運營模式改革,但是那次改革開始受到很大的阻力,因爲這牽扯到很多人的利益關係,還涉及到蛋糕的劃分問題。
最終在李海福提拔走之後,改革還沒完成,後來又一位總經理到來,幹了四年,就灰溜溜的走了,那時候的改革,進展依舊緩慢。
直到趙武昌上臺,幹鐵路三十一局的總經理之後,以其鐵腕手段,纔將改革真正實施下去。
在改革成功後三年,舒城便聽說趙武昌要調往總公司,也就是那個時候,舒城出事,對於後期如何走,舒城一點也不清楚。
但對於國家後期對國企的改革模式,舒城卻知道的很清楚。
打開電腦之後,舒城準備依靠前世所知的改革內容,寫一篇論文,至於能不能發表出去,到時候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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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五日晚上九點,舒城在辦公室看資料,再過十天,鐵道部將有一名副部長,前來風鳴山隧道視察工作。
這件事在三天前,建設指揮部就有通知,畢竟風鳴山隧道是天路線第一個凍土隧道,上級領導都很關心。
這些天,風鳴山隧道除了日常的施工之外,還有便是對現場進行一系列的整改。
要知道,鐵.道.部副部長下來視察工作,一旦發現不滿意的地方,一句話便能讓舒城滾蛋。
到那個時候,可不止鐵.道.部的副部長前來,一同前來的,還有建設單位、設計院、格爾木地方官員、還有監理站等各級領導陪同。
這些大領導,任何一個,都不是舒城能惹的起的。
爲了迎接此次視察,姚功軍也及其重視,親自到現場,對風鳴山隧道進行現場安排和規劃。
但由於試驗段工期在即,不能耽誤,所以現場的正常施工,也不能耽誤。
如果風鳴山隧道兩側分別鑽機三百米、三百二十米,如今剩下不到五十米的襯砌,需要鑽孔打錨杆、掛鋼筋網片及噴塗防凍速凝混凝土。
剩餘十天時間,兩個施工作業隊,完全可以如期的完成試驗段施工。
就在這時,舒城突然感到桌椅發生輕微的震動,隨即震動感覺越來越強烈,舒城腦海裡首先反映過來,就是地震了!
舒城連忙起身,就往辦公室外跑,邊跑還大聲道:“地震了,大家速度到外面空曠的地方去!”
舒城話還沒說完,辦公室又跑出一些人,正是徐晉等人,技術部成員,一般都加班較晚,此刻也感到大地在震動,早已猜測到是發生了地震,連忙跑了出來,因爲這是自建的樓房,一旦倒塌,很可能出事。
不止舒城在大聲呼喊,項目部其他成員,也紛紛大聲叫了出來,讓大家往外跑,黑夜裡,現得有些混亂。
當舒城等人跑道樓外的時,一陣劇烈的連續震動傳來,舒城墩身感覺天旋地轉,就像轉圈多圈,分不清東西南北。
同時,項目部最多員工,紛紛跑了出來,有些是從辦公室出來的,還有部分,直接從宿舍跑了出來,顯然也被這震動嚇醒了。
一些從宿舍跑出來的員工,不少人還裹着被子,顯然來不及穿衣服,便跑了出來,但格爾木十月份晚上的天氣,已經相當冷了,不裹着被子出來,非要凍僵不可。
好在辦公樓外面,安裝了幾個大燈,不然這黑燈瞎火的,出來也很麻煩。
“大家速度遠離辦公區,到外面去,先不要靠近辦公區!”這個時候,書記佔雲天大聲安排道。
舒城連忙道:“佔書記,項目部員工,你安排好,技術部和副經理,立馬上車,跟我去風鳴山隧道施工現場!”
短暫的震動之後,舒城立馬清醒過來,項目部駐地並沒有發生倒塌事件,可風鳴山隧道,是否經受住了地震,還不一定,舒城必須趕過去。
舒城這一咋乎,技術部成員和副經理,以及現場的作業隊長,紛紛上車,一旦隧道塌了,那就是大事,更何況鐵.道.部副部長十天之後,還要來檢查。
而且剛纔這麼強烈的地震,震級顯然不低,這種事情,絕對瞞不住上層,搞不好鐵道部副部長提前來視察工作,都是有可能的。
項目部一共六輛車,留下兩輛之後,剩餘四輛,啓動之後,駛出了項目部,往風鳴山隧道方向趕去。
車上,舒城撥通了趙日天的電話。
“舒經理!”電話響了一聲,便被接通,趙日天顯然也沒有睡。
“老趙,這邊發生地震了,我現在正幹完施工現場,你現在在哪?知道現場的情況嗎?”舒城問道。
“舒經理,我也剛感覺到震感,正從格爾木往工地走!”趙日天道。
趙日天畢竟是大老闆,要不是凍土隧道是第一次施工,他早就離開這個工地了。因爲是第一次施工凍土隧道,所以趙日天在這邊待的時間有些長。
但他和農民工不同,農民工就住在鋼筋加工廠附近建的駐地內,趙日天晚上一般都是住格爾木的酒店。
“你立馬給現場負責人打個電話,看能不能打通,詢問一下現場情況,隨後給我回個電話,我正趕往工地?”舒城道。
風鳴山隧道由於工期要求,是一天二十四小時六班倒,所以即便是晚上,依然有農民工在施工。
每一個班組,施工四小時之後,便休息二十小時,隨後再進行施工,主要原因,還是因爲高原反應,工人體力消耗太大導致的,不得不多安排幾個班組施工。
“好的,我立馬和現場聯繫!”趙日天道。
其實剛纔他已經給現場負責人打過電話了,卻沒有接通,這也是爲什麼趙日天已經往工地趕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