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抓了那兩個面黃肌瘦的之後,我手裡的羅盤,就沒了反應,老老實實地充當着指南針的作用,不見半點波瀾。
“老大,這東西是不是壞了?”手裡拿着桃木劍,小胖撓撓頭問我道。
“不能啊......流傳了幾百年的東西,哪能說壞就壞?”我說着,一臉無語地將羅盤,舉起來,放下去,變換了幾個方位之後還是沒有半點動靜。
正在此時,那跟着我們到處亂跑的小鬼突然站在樓上大喊道:“狐狸老大!你快過來看看!這樓頂還有房間吶!”
讓他這麼一說,我趕忙跑過去,沿着樓梯往上走,發現,在最頂樓的廁所的附近,還真有一段很隱秘的小梯子,梯子往上,通着一個十分低矮的小屋子,那是我們通常所說的斜屋頂,就是木樑跟人字形的房頂夾出來的一小快空間,大約來看,比我上大學的時候住的四個人住的宿舍還要大一些,但是,因爲是屋頂的緣故,這裡頭,顯得十分低矮壓抑,一個只能容納一個人通過的木門鑲嵌在上面,紅色的,有漆,上面落着厚厚的灰塵還有很多蛛網一樣的東西,看樣子,少說也有幾年沒有被人觸碰過了。
“這裡頭能住人麼?”微微皺眉,扒着梯子往上看的小胖問我,在他看來,這地方要是養個猴子什麼的倒是可以,要真的住人,那,這個人生前不定多受氣。
他想的倒是沒有錯,從心底裡來說,我跟他一樣也是這麼懷疑的,因爲,這別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大小小的房間加起來,也有十幾個了,怎麼容不出一個能讓人住的地方來,還要讓人跑到這天花板上面窩囊着?
心裡頭想着,我往上爬了幾下,伸手將那像是拉門一樣的門拉開,一瞬間,就覺得一股子極爲嗆人的黴臭味兒從裡頭噴了出來,我沒料到會有這麼一下,當時便被嗆得一陣咳嗽,等我用袖子捂着鼻子再次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那裡頭,東倒西歪地塞了不少東西。
正對着我的,是一個老式的紙箱,就是那種用來盛放電飯鍋的硬紙板的外包裝那種,那裡面,塞了不少東西,橫七豎八都是一些生活中很容易積累出來的舊東西。
在紙箱的後面,有一件女人的衣服,衣服上滿是褶皺,被團成一團。在衣服的後面,還有一牀被子一樣的東西。
那東西應該是棉的,上面還帶着老式的暗淡的花紋,因爲時間久了再加上這房頂有漏水的痕跡,所以,那被子生了潮氣,大量的青黑色的黴菌長在上面,斑斑駁駁的。在我這個角度看過去,感覺就像是一塊放了兩個月沒人動過的韭菜餡兒的餡兒餅,那濃濃的黴臭,十有八-九是從這上面傳出來的。
“老大,裡面都是啥?”因爲那梯子只能容一個人站上去,小胖在下面問我。
“很多,有棉被,衣服,破箱子,很多舊書,還有一些鞋子襪子什麼的,這不是什麼房間,看起來,像是個儲物室,堆放垃圾用的吧。”我說着,咳嗽兩聲上去,一貓腰鑽進那個房間裡。
此時雖然是白天,但是,我的揹包裡是常年準備着手電的,將電筒從挎包裡頭掏出來照了照,四周並無異狀,可能是因爲挺長一段時間沒有充電了的緣故,這玩意的電壓有點不穩定,剛一打開,就覺得那電筒噼噼啪啪地閃個不停,將它放在掌心磕了幾下,電筒的光束才趨於平穩。
可能是總能碰見一些奇形怪狀的東西的緣故,鑽進這個小屋子的時候,我本能地起了疑心,伸手將那被子撩開的時候,說真的,我是做足了有個腦袋從裡頭軲轆出來的準備的,但是,讓我比較意外的是,將那都有點黏手了的被子掀開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那被子後面,也是各種各樣的雜物。
“老大,看到啥了不得的東西沒?”聽那梯子吱呀吱呀地響,我就知道小胖也跟着爬了上來,我翻翻四周的東西,又擡頭看看屋頂,一邊查看這裡會不會有什麼危險一邊對他說:“你還是別上來了,這裡什麼都沒有,全是垃圾來的。”
“啥?全是垃圾啊......”小胖說着,也從門口探出了頭,說話間,這貨已經爬了上來。
“我都跟你說了,全是垃圾,你還上來做什麼?你看着地方,全是灰塵,衣服弄髒了你得自己洗。”我說着,又在裡頭翻了翻,跟剛纔一樣,什麼有用的東西也沒發現,一回頭的工夫,放在一邊的用紙箱裝着的那點舊報紙和老式的雜誌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真的是很老的雜誌了,跟現在膠釘的雜誌不同,那時候雜誌的封面不是現在常見的那種油光鋥亮的銅版紙,而是,那種皺巴巴的紙很粗糙的東西。
因爲年頭久了,這雜誌,從裡到外,所有的頁面都是黃的,說是焦黃焦黃的,都是誇它,因爲這種顏色,接近土色,連黃都算不上,拿出一本在手裡,我很隨意地翻了一下,這一折疊的功夫,那皺巴巴的紙張竟然承受不住壓力斷裂開來,許多紙製的殘渣從雜誌的頁面滑落在地,好生嚇人。
“這都什麼年代的東西了?”瞠目結舌地看着這邊,小胖問我。
“誰知道呢,少說也得十幾年了吧,也是這地方太過潮溼,要不然,或許會好些。”我說着,又在箱子裡頭翻了翻,這一番之下,又給我找到了一個老式的相冊,相冊的封面是紅色的軟塑料,過去,文化站的工作人員拿的那種筆記本,都是這樣的,在相冊的裡頭,是很多軟的透明的塑料,照片,就是從塑料的上方插進去,翻看的時候,像是翻書一樣。
這樣的東西,我家裡的老房子裡也有,偶爾我老爹還會翻出來懷念一下,所以,見到這類似的東西的時候,我並不覺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