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打了個哈欠,我有點無奈地聳聳肩,突然覺得,跟着些人在一起玩,是沒什麼好結果的,見我作勢要走,那小子不依不饒地跟了過來,冷嘲熱諷,倒是將激將法用了個通透。
“有意思麼親?”被他煩得不行,我眯縫着眼睛瞅瞅他,隨後,用那一貫的懶洋洋的態度對他說:“小子,你着一套,都是我年輕的時候玩剩下的,你跟我說實話,你馨兒讓你這麼說的,還是那小鬼僱的你?”
“啥意思?”一下子愣在當場,對方擺出一個很無辜的表情來,見她如此,我半開玩笑地對他說:“還裝是不是?我告訴你,打賭這東西,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來的,你要是敢跟我賭,我奉陪到底,咱們說別的沒有用,來個果斷點的,你不是喜歡馨兒嗎?不是不喜歡我跟馨兒走太近嗎?那好,咱們就乾脆點,誰輸了誰切了自己小-雞-雞,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呢,你敢不敢?”
我說着,伸出手來做了一個要拉鉤的動作,對方見了,卻臉色一變遲疑了。
“你看,我就知道。”我說着,收回手來搖搖頭,有點哭笑不得地看看站在一邊正尷尬着的姐弟倆,無奈道:“行了行了,不就想看看鬼是什麼樣子的麼?看在這麼多年的兄弟的份兒上,我就滿足你們一次,不過說好了啊,到時候,一切都要聽我的,不能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我說着,輕輕地咳嗽一聲,交代他們弄一些需要的道具過來,便自顧自地轉身上樓。
馨兒他們要玩的遊戲,是一種非常邪的法子,大體上說,可以追溯到安倍晴明那個時候的陰陽家理論,我對他們要玩的那個遊戲有了解,但是,對裡面的一些細節沒有太深的把握,要是任憑他們鬧下去,怕是要有一些突發的情況出現的,我不想多生事端,也不想讓馨兒姐弟太過失望,既然他們那麼想看看所謂的“鬼”是什麼樣子的,那不如,就讓他們看看好了。
想到這裡,看了看時間,叫小胖他們抓緊幹活兒,總共收拾了能有十個房間之後,有幾個民工慌里慌張地擡了點東西過來,馨兒給了錢,那幾個人便一溜煙似的從院子裡頭逃了出去,那表情,那神態,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
眼見着天要黑下來了,這老房子裡頭愈發地陰森起來,加上,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住過人了,房間裡的供電早就斷了,偏偏,在這麼個節骨眼上,外面又下起了濛濛細雨,雖然聽不到雷聲,但是,陰暗潮溼再加上雨打窗櫺的咚咚聲弄在一起,也讓人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給丁翎打了個電話,說晚上不回去了,丁翎醋意濃濃地問我是不是在外面廝混不想家了,我苦笑了一下,跟對方調侃幾句便掛了電話。
晚上吃的東西,是在附近的一個飯館叫的外賣,那個送餐的小哥騎着一個摩托車站在柵欄外面,說什麼都不肯進來,單從這一點上看,這凶宅的形象還真的是深入人心呢。
想到這裡,不由得陰測測地笑了一次,一手拿着筷子吃飯,一面擺出這麼一副模樣,當時就把那幾個姑娘嚇得臉色發白,光顧着直勾勾地看着我。
“陰雨天,後半夜兩點,這是陰氣最重的時候,想看鬼的,定好鬧鐘準時起來,不想看的,最好趁着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早點走,再晚一點,就沒有機會了。”勾勾嘴角,我用那跟白天完全不同的陰測測的聲音對她們說,目光掃過衆人,發現,除了馨兒的弟弟之外,其餘的人,全都面露驚懼之色。
“我沒有跟你們開玩笑,再過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外面就不會太消停了,趕快拿主意。”指了指自己的手腕,我說。
“那個......帥哥你真的會捉鬼麼......”支支吾吾老半天,一個沒跟我說過話的小姑娘問我,我轉頭看看她,笑道:“抓過幾只。”
“那,在這裡你能保護我們嗎?”遲疑了一下,她又說。
“這個不一定,我儘量。”憨笑一聲,我有點不負責任地回答道,經我這麼一說,幾個人面面相覷全都露出一副很不放心的表情來,正在此時,卻聽外面一聲驚雷,屋子裡頭,那點燃的蠟燭都像是被嚇到了一樣猛地抖了幾下。
“誒,你看,這蠟燭怎麼自己動了......”指着那個撲啦啦一陣亂抖的火苗,一人道。
“是啊,怎麼辦啊......”另一個姑娘說着,也給嚇得不輕。
“你離它遠一點就不會這樣了,姐姐。”坐在一邊狼吞虎嚥,小胖非常不爽地解釋道,很明顯,這些疑神疑鬼的小女生沒給這貨留下什麼好印象。
“我們今天晚上住哪裡?”將筷子放下,馨兒問我。
“你隨便嘍,樓下的放假基本打掃過了,那個廁所不要去,其它的房間是可以住的,我看那邊的房間是有牀的,我車上有毛毯,你們要是不嫌棄,就在一起湊合湊合吧。”我說着,示意小胖過去幫忙,小胖見了,點了點頭便將外出露宿用的毛毯取了下來,這都是用過的,不怎麼新鮮,但是,一般來說,這種東西,每星期都要洗乾淨放在小胖的院子裡頭晾一下,所以,看起來還是很乾淨的。
那幾個姑娘將毛毯接過來,面面相覷,遲疑了老半天才問我:“就這幾個?”
“是啊,就這幾個,你當我是開旅館的啊,你們想着出來玩,就沒想到怎麼過夜麼?”我說着,苦苦一笑,這時候,馨兒卻紅着臉問我:“一會兒,我們找個房間睡,那,你們呢?你們住在哪裡啊?”
“在你們門外守着,當門神唄。”想了想,我道。
“那豈不是很辛苦?”聞聽此言,馨兒笑道。
“不辛苦,哪裡有錢賺呢?”我說着,憨笑一聲露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