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對元帥的一片心意,可奇自然也不會拒絕他。
衆人向着貝克堡方向而去,一路上,由斯好幾次想和白雪說說話,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好,最近他的心思比較混亂,好像找不回原來在島上時,那種無話不說的感覺。
藍鳶自從知道白雪是由斯的情人後,就突然變得非常的規矩,甚至於,特意離他們遠一點,和可奇、艾西策馬走在前面,聊着他們的話。
由斯這時注意到,屠一直還是沉默不語,就拍馬來到他的身邊,問道:“屠,你心裡還在想着落ri堡的事麼”
“是的,我想的是落ri堡的事,但是,我並非放不下仇恨,相反,我常在想,那樣的仇恨,值得嗎人們爲仇恨而付出的代價,真是太大了,我我對不起那些被我殺死的士兵。”屠痛苦地搖了搖頭。
由斯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纔好,畢竟這件事,在屠心裡已經放了太多年,一時也不可能抹去,只希望,遠離了落ri堡後,能讓屠暫時忘了這些事情。
太陽漸漸向西而沉,天很快就要黑了。
這時,藍鳶派出的前哨斥候,突然吹起了軍號,但軍號身只響了一下,立即嘎然而止,顯然,吹軍號的斥候已經被殺死了。
衆人臉sè一變,在這大沙漠上,有誰,敢殺薩曼頓蘇丹國的士兵而且,那些斥候的身上罩袍,都分明印着藍鳶的徽章,顯然來的人,根本沒有把藍鳶放在眼裡。
所有人立即戒備,準備迎戰,藍鳶請示了一下可奇,等可奇示意仍然由藍鳶自己指揮部隊時,轉身讓扈從發出列隊命令。
騎兵全都列於兩側,弩手全都下馬,中間一排蹲一排站,並在一起。由於這次爲了行動方便,沒有帶步兵,所以,這個迎戰的陣勢,就少了步兵的部分。
地平線上,終於緩緩地出現一隊人馬,人馬數量並不多,最多隻有四十幾人,但是,隊列嚴整,全身黑衣黑甲,連馬也全是黑sè的。
“黑sè兵團”可奇皺起了眉頭,這個大沙漠裡最有名的盜匪集團,人數據說有好幾百人,怎麼只來了這麼四十來個,看來這次來的全是jing銳,打算一擊成功。
只是這個黑sè兵團,向來和正規軍井水不犯河水的,怎麼今天公然進攻起薩曼頓蘇丹國的正規部隊來。
“元帥,我懷疑是馬馬奇公爵暗中買通他們”藍鳶輕聲對着可奇說道。
“藍鳶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不能隨便懷疑自己國家的同僚,這不利於國家的團結。要知道,我們薩曼頓蘇丹國,是由多少個國家最終併到一起的,任何有違團結jing神的言語和行爲,都會馬上毀了這個國家”可奇嚴厲地說道,他知道這個年輕的子爵,一直是站在自己這一邊,但他不願意這個戰場上的英雄,卻也要像那些廷堂上的官員一樣,明爭暗鬥,爾虞我詐。
“是,元帥,謹遵您的教誨”藍鳶對着可奇說道,又轉頭,對着由斯說道:“由斯,我帶來的這些騎兵,是遊騎兵,不適合正面對敵,你們能否安排幾個人手,和我一起去正面衝殺,好給其他士兵遊擊的機會呢”
“藍鳶子爵,我這把劍,就聽從你的指揮了。”由斯這時也沒有什麼多廢話,立即拔出劍來。
衆人知道,藍鳶現在的戰術,是要幾個戰鬥力高強的人,和他一起去先做一番衝殺,打亂對方的陣形,不然如果等着那四十幾條騎槍開始衝鋒了之後,估計己方也要犧牲不少的人。
“我去”屠拔出雙手劍,來到藍鳶的身邊。藍鳶倒也是個信守承諾的人,答應由斯放棄與屠的仇恨,果然也沒有再對他有什麼偏見,畢竟那仇恨,更多的是一種對老師的“應該”,而藍鳶對屠其人,並沒有什麼芥蒂。
“我”底褲也拔出長劍,這把劍,是他用所有出任務賺來的賞金,買來材料讓黑熊幫他打造的,雖然算不上什麼珍貴之物,但也算是一把好劍,這對從小到大就喜歡劍的人來說,無疑是太珍貴了,畢竟他從練劍到jing通單手劍,從來沒有過一把真正的劍,從來都是用一些木枝之類代替。
雖然戰鬥力高強的人,木鱷島這一幫人中,還是有不少,但如果再加上要有高超的騎術的話,那麼好像也就只有這幾個人了。
就在他們準備要衝鋒的時候,艾西突然拍馬來到佐澤身邊,從他的腰間拔出那把手半劍,高叫了一聲“還有我”。
佐澤用羨慕的眼神看着艾西,他現在心裡一直在叫着那句話,他多想自己也能拔出劍來,大叫一聲“還有我”,可惜,他知道怎麼的那點斤兩,連公牛、左手這類人物都不敢出聲,哪裡輪得到他。
突然,他又想起一件事,不對呀,這艾西怎麼每次要劍時,都來拔他的劍,莫不是她看上了自己這把劍了,這可不得了了,他們薩曼頓蘇丹國的人,想愛就愛的,會不會一會兒就不還給他了呢
正想着,看見由斯他們已經開始衝鋒了,心裡默默地吟念着:“願海神保佑,爲我師傅由斯,送去最平靜的風,帶着他,停靠最安全的岸”
他似乎忘記了,海神如果真的走到沙漠來的話,估計不但保佑不了由斯,連自己也要被曬死了。
現在由斯知道,只有自己可以保佑自己,所以他已經把他的鐵劍高舉過頭,準備和敵人交鋒的第一波,一定要先斬死一人,纔能有把握衝散隊形。
因爲只有當先的障礙清除,他們才能穿過敵人的騎兵隊列。
但是,黑sè兵團能在這個大漠上存活這麼久,也不是浪得虛名,看見這麼幾個劍手,向着他們衝過來,都相顧一笑,把面罩拉了下來,整個人就都進了一片漆黑之中,把手中的騎槍慢慢端起,策馬慢慢地跑動。
開始了對由斯他們幾個人的第一波騎槍衝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