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人睡得最沉的時候,不是半夜,而是在天將亮未亮的時候,由斯他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但他們相信,等大藥師的藥散完後,那些禿鷲騎士一定會比平時睡得更香一些。
大藥師不知道從身上哪裡,拿出一包東西,在上風頭燒了起來,小小的一包東西,居然能產出那麼多的煙,這讓由斯和刺客都感到很意外。
輕輕的風,把那些煙,向着營帳的方向帶,很快,就迷漫進營帳裡。他們披着那塊掩飾的布,半蹲在地上,慢慢向着營帳挪去。
他們知道,這個時候要非常的小心,一點點太大的聲響,都會前功盡棄,由斯心裡知道這些禿鷲騎士的能力,他可不想一個人對付這麼十幾個禿鷲騎士,關鍵是,還要外加上一個風暴之鷹,一想到風暴之鷹那劍術,就讓他心有餘悸。
大藥師突然止住腳步,看着刺客,刺客愣了一下,然後就反應過來了,閉着眼不知道在幹啥,過了會兒,睜開眼,點了點頭。
由斯轉了一會兒腦子纔看明白他們兩個的意思,大藥師是想讓刺客再好好確認一下,裡面的人是不是全都睡着的。一想通這層意思,由斯眼睛立即瞪得大大的,盯着刺客看了看,這也行
三個人慢慢摸了進去,果然,四處非常地安靜。但是,這裡營帳有好幾個,不知道哪個纔是艾西所在的營帳,只好分頭去找。
分頭找也是很危險的一件事,萬一被發現了,在那一小段時間裡,就是一個人要對付好幾個強大的禿鷲騎士,這和送死沒什麼兩樣。
由斯慢摸進一個營帳,不敢把門簾拉得太開,偷偷一看,裡面睡着的,是四個男人。馬上把門簾放了下來,怕外面的微光照進營帳裡,把他們弄醒了。
又換了一處,每走一步,由斯都覺得自己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這種折磨讓他有一種恨不得拔劍四顧,向天長嘯,乾乾脆脆地和他們打一戰的衝動。不過,他當然知道,如果他真的這樣做了,禿鷲騎士們也會幹乾脆脆地把他綁起來,再慢條斯理地,凌遲而死。
幾個營帳很快就都找了一遍,三個人又碰頭在一起,居然答案都是一樣的,沒有
這怎麼可能呢,按照路線,這些騎士不可能把艾西單獨扔在哪裡,就算殺掉了她,也不至於特意把她埋了起來,更何況,艾西對他們有很重要的意義,他們還需要用艾西來逼可奇領主就範呢。
突然,由斯腦子裡閃過剛纔的一個畫面,他總共看了三個營帳,其中有一個營帳,稍與衆不同一點之處是,那裡面有一大口箱子。他懷疑,他們會不會是把艾西關在那口箱子裡。
比了個手勢,刺客和大藥師就跟在由斯後面,三個人慢慢地貓到那個營帳外面,由斯指了指裡面的騎士,又給他們比了比,意思是讓他們一人負責看住兩個騎士,然後由斯負責去擡出那口箱子。
三個人輕輕地走了進去,每一步都非常地小心,像是隨時都會踩到陷阱一樣。來到四個騎士的中間,大藥師手裡抓着一包藥粉,由斯猜想,這應該是類似剛纔那種可以讓人睡着的藥吧,或者什麼毒藥之類的。
而刺客右手緊握着那柄纏着布條的純銀匕首,左手抓着兩根飛鏢,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兩個騎士。但他不敢盯着那兩個騎士的身體看,而是看着他們的牀,只用餘光監視着。
他多年的刺殺經驗,讓他總結出一件事,一個人就算是睡着的,盯着他的身體特別是臉部看太久,那人都會比平時更容易醒來。
由斯走到那口箱子旁邊,輕輕去推它一下,發現挺沉,而且那重量,似乎比一個人的重量還要重一些。感覺起來很有可能,只要有一點點機會,也不能放過。所以由斯果斷地把那箱子扛了起來,吃力地擡在肩上。
本來這種程度的重量,對由斯這種身強體壯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是,那箱子實在是有點大,讓他擡得很彆扭。
屏着呼吸,由斯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向門口,刺客和大藥師兩個人,也一點都不敢怠慢,隨時準備着如果那四個騎士一醒,就痛下殺手,起碼可以多爭取到一點逃跑的機會。
事情卻出奇地順利,等到由斯走出營帳之外了,四個騎士都沒有醒來,三個人慢叫一聲僥倖,趕緊遠遠地離開那個鬼地方。
等爬過了一處沙丘,他們纔敢停下腳步來,把箱子放了下來,由斯輕輕一揮劍,輕鬆地砍開了箱子上面的銅鎖,剛要去打開箱子,刺客拉住他的手。
三個人都走到箱子的另一側,由斯才用鐵劍,遠遠地去把箱子挑開,一打開,由斯和刺客眼前都是一亮,大藥師卻“呀”的一聲,趕緊把臉轉開。
箱子里居然是一個全身一絲不掛的女人,認真一看,原來就是他們要找的艾西,那身雪白的皮膚,讓由斯和刺客這兩個年輕的男人,眼睛都沒辦法轉開。
艾西臉所對的方向,正是由斯,用一種恨恨地表情瞪了由斯一眼,眼淚流了出來,由斯立即發現,自己這樣一直盯着人家看,好像不太好,急忙把臉轉開,說道:“艾西吧,你怎麼會沒穿衣服呢”
“噗”刺客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傻小子,哪有這樣問人家一個女孩子的,這明顯不是人家故意不穿的呀。
“由斯,看她這樣,應該是被餵了一種藥物,讓她全身的力氣都沒有了,甚至於連話都沒辦法說。先把她蓋上,我來想辦法救她。”大藥師說道。
“哦哦哦哦”由斯急忙脫下自己的一件衣服,去幫艾西蓋上,蓋上之前,實在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又在她胸前那雪白的,和大腿擠在一起的嫩肉上,若有若無地掃了幾眼。
心裡直暗罵着自己不是東西,蓋上後,卻又忍不住去看艾西那嬌美的臉,特別是那行清淚掛在臉上,和白皙的皮膚相映着,在晨曦中,更加是不可芳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