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由斯想來,沙漠應該是很熱的地方,從小到大,都聽人說多少人在沙漠熱死、渴死。卻從來沒有想過,沙漠也是會冷的,而且在這冬天的傍晚,冷得讓人全身哆嗦。現在他才明白,爲什麼屠堅持要讓大家準備那麼多的衣物。
所有人都恨不得把看得見的衣服都穿到自己身上,即使是這樣,還是感覺遠遠不夠。這裡的冷是一種很乾的冷,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膚,都像是要裂開了一般。特別是兩個女人,嬌嫩的皮膚,更加受不了這種刀割般的感覺。
所有人都是下馬步行的,因爲馬匹全都用來馱東西了,那些禿鷲騎士的營帳裡,留下了不少好東西,特別是身上這九套鎧甲,連專家級的黑熊都不停地稱讚,當然不能浪費在那些屍體身上。
經過了兩三天的行走,獵熊就在眼前不遠處了,算算約定的ri程,大家應該差不多都會在這一兩天裡到達。
這獵熊,是斯歌德東南邊境上的大,佔地面積很大,但由於這裡的土地適合耕作的不多,造成這裡大多村鎮,都很貧窮,相應的,稅收也少得多。而這樣的稅收,還要養起全國除了國王直屬以外人數最多的軍隊,以防備一些大小沙漠國家的侵襲。
因此,獵熊的領主格立伯爵只好廣開商路,特別是和這個大陸上很多duli組織都搞好關係,一切能生財的事,無不盡量合作。所以,格立伯爵和木鱷島一直合作得很好,除了生意上的往來外,一些不適合動用軍隊在明面上解決的事,也都會交給木鱷島去做。
所以這次任務,出發前,王子的信已經派人送到這裡了,格立伯爵也爲他們大開方便之門,木鱷島的人在這裡,辦什麼事都方便得多,甚至連出入門,都不需要繳納門稅。現在已經晚上了,門已關了起來,但當屠出示了木鱷島的證件之後,守的士兵還是破例開了門讓他們進入。
一進了,就有兩個士兵模樣的人走了過來,由斯認得,這裝備打扮,應該是左手的人。
果然,那兩個士兵一過來,就對着他們行了個禮,說道:“各位大人辛苦了,我們長官請大家到前面最大的旅館見面,房間也已經爲各位準備好了。”
“哈哈哈,左手這兄弟就是沒說的,不過你們兩個能不能告訴我,他是不是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公牛大笑着問那兩個士兵,他太瞭解左手這個傢伙了,每次很大方地請他們吃喝完樂後,一定會有點什麼要求提出來,到時拒絕起來就不太好意思了。
“公牛大人,您誤會了,我們長官只是想到各位一路過來辛苦,特別是你們走的路線,一路上應該吃喝住宿條件都不太好,所以已備了酒食,請你們過去好好吃一頓晚餐,沒有其他意思。”兩個士兵表情雖然很嚴肅,但是態度卻也帶着點玩味的意思,誰都知道,這公牛對敵人很殘酷,但對自己人,又非常的便,非常好說話。
一大幫人見左手既然這麼熱情,就都高高興興地隨着兩個士兵來到了獵熊最大的那個旅館。
一進門,就看見一大羣侍女正在跳着美妙的舞蹈,單單旁邊奏樂的樂隊,就有十幾個人。還有好幾個侍女正在左手身邊,服侍着他喝酒,很多侍女看起來像是剛剛在這裡買來的,都是些生面孔,但都個個長得很是美麗動人。
見到他們進來,左手破天荒第一次這麼熱情地站了起來,迎了過來,邊走向他們邊笑着:“各位,辛苦了辛苦了,一路上長途跋涉,吃喝用度一定都不能讓各位滿意,快快坐下來,好好喝點我剛買來的好酒,這壇酒,是我花了800第納爾從這裡的貴族手裡買來的,極是香醇。”
屠刀吐了吐舌頭,恨不得左手直接把酒摺合成錢給他好了,但一想到反正折錢是不可能的了,不如拼命喝個夠本,於是第一個衝到一個桌前,坐了下來,眼睛看着侍女們,用眼神催促着侍女快幫他倒酒。
左手親手拉着由斯和屠,來到桌前,讓他們和自己坐得最近,還親自爲他們倒上美酒,笑着說:“兩位一個是這次分組的負責人,一個是出力出得最多的,你們是最辛苦的了,理應由你們喝這第一杯酒,來來來,我敬你們兩個一杯。”
由斯心裡納悶,爲什麼他像是什麼都知道一樣,再一想,左手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如果是發生在附近的事,應該大致是逃不過他的法眼的。看來,這傢伙是知道了他們幹掉幾個禿鷲騎士的事了。
大家也都坐了下來,好好地吃喝起來,一掃連ri來的疲倦,個個都有說有笑起來。連平時覺得挺吵的音樂和舞蹈,都感覺聽着挺順耳,看着挺順眼。
等一罈好酒差不多喝完時,左手纔有意無意地說道:“聽說你們幾位,在快到獵熊時,遇上了禿鷲騎士團的幾個人,還和他們產生了衝突,後來情況究竟如何”
“左手,你別裝模作樣了,情況你應該已經都瞭解了,說吧,直接說你有什麼要求,能辦到的,兄弟們也不會拒絕你的嘛。”屠看着左手,苦笑地說道。
“哈哈哈哈,這這這,那我就不客氣了。我聽說,幾位幹掉了幾個禿鷲騎士,還把他們的整套防具都弄了回來了。我想,這些防具太過笨重,你們也不可能穿着它們出去辦事。不如我拿出點錢來,給各位兄弟分了,這些鎧甲,就歸我吧。”左手終於把他藏着掖着的最終企圖說了出來。
“哈哈,左手,你一張嘴我就看到你的腸子了,我還不知道你這麼熱情就是在惦記着那些裝備。這次交鋒,主要功勞是由斯的,這些東西,應該由他處置,只要他同意,我們都沒意見。”公牛也湊上來說道,衆人都附和着。
“好爽快”左手拍了拍手,有個年紀看起來挺大了的老兵走過來,遞給由斯一疊匯票,看這面額和厚度,大約有個四五千第納爾。
由斯心裡算着,好像很是吃虧,不過其實他也沒想過這批防具能賣什麼錢,本來還打算到時上交給營裡就是。不過現在錢都送上門了,不要白不要,笑着就接過。
大約看了一下,翹着嘴角笑着對大家說道:“這次可不能說是我的功勞,都大家拿命打出來的。咱就平均分贓了吧,哈哈哈哈。”
衆人都推着不肯要,連最喜歡錢的屠刀,也只說蹭到幾杯好酒已經夠本了,不要分錢。不過在由斯的堅持下,衆人還是平均分了那些錢,連剛加入的羅門,也意思了一下分到了兩百第納爾。
而最高興的是左手,做完這筆交易後,嘴都笑歪了,又靠回那鋪得軟軟的座位,讓侍女們幫他按摩起來,嘴裡不時地發出舒暢的輕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