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追到谷口時,帶隊的隊長就覺得不太對勁,旁邊一個士兵緊張地說道:“大大哥,我們這樣追出來,會不會太草率了點,伯爵是讓我們埋伏的,我們現在好像變成要和他們開戰了”
隊長一巴掌拍在那士兵的頭上,還好那士兵頭上帶着皮盔,卻也被打得有點暈頭轉向的。
“當兵不打戰,你想幹嘛你以爲你躲在山腰上射人,人家就會乖乖讓你射嗎剛纔要不是你那麼大聲報告發現敵人,也不會被他們發現了。”
那士兵委屈地說道:“可是老大,我那聲音真的已經夠小的了,距離那麼遠,他們怎麼聽得見呀。”
“這個你就是沒見過世面,你沒聽過有些人是有心靈感應的嗎他們肯定是感應到了我們了。”
“哦,那看來就和我說一句話的聲音沒有關係了。”
“你”隊長又一腳踢在他屁股上,就不再理他了。
他現在也感覺到了,山谷外好像有不少人在等着他們,雖然沒有什麼明顯的聲音,但是他也跟着伍哲伯爵打了三年仗了,大約能感覺得出,敵人的存在。
轉頭看了看,自己帶着的這80幾個弩手,這一營的人,跟着他也挺久的了,對他們的實力還是有信心的,別說遠程射擊了,就算是近戰,也有一拼的機會。
“也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隊長沉吟道。
“能有多少人呀,他們和瑞恩那老東西打過一戰了,現在能剩下一百人就不錯了,我們這些兄弟,哪個不是以一當十的角色,還怕了他們不成。”剛纔那士兵又說道。
他好像是隊長比較喜歡的手下,所以有什麼事都是和他商量一下,現在聽他這麼一說,其他士兵也都附和了起來,要說打仗,他們還真沒怕過誰。
隊長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好,一會兒我一下令,大家同時衝出去,也不用瞄準了,一見面就對着他們一陣狂射,最低要求是每個人射出兩箭,誰要是有本事射出三、四箭來,打完這仗,我請他喝酒。”
“三、四箭還不容易嗎以我們的射速,小意思,隊長,你就等着請喝酒吧。”
“衝”
隊長一聲令下,一羣精銳的弩手手裡持着攻弩,背上揹着闊盾,腰間插着軍用鋤,就向谷外衝去。
這邊由斯也已經安排好了所有人的任務了,一個個都盯着谷口看。
突然,谷口處人聲大作,突然衝出一隊人來,清一色拿着攻弩,食草熊大喝一聲:“投”
太不公平了
不只是那羣弩手,連由斯這邊的人,都覺得這第一波交鋒,真是太不公平了。
要說遠程戰鬥,肯定是弩手弓手的強項,這第一波交鋒,則確實就是遠程戰鬥。
可是,當弩手們剛舉起弩準備射擊時,對方的飛斧已經漫天飛來了,這讓他們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沒有什麼工具能比人的手更快的。
舉弩,扣動扳機,射擊,真的不如隨手把東西扔出去來得簡單直接。
於是,結果就是,除了少數幾個速度夠快的人,射出了箭,射殺了幾個人外,其他前排的弩手,都被突如其來的一堆飛斧投得全身到處都是,一下子就死掉好多個人。
食草熊部落裡的這羣人,都是在死亡邊源徘徊的人,每天都在和飢餓做鬥爭着,要說怕死,他們還真不怕死,死對他們來說,有時甚至是一種解脫。
所以在食草熊一聲令下,也不管手裡根本連個盾都沒有,就一個個向前衝去。
那邊弩兵隊長一看對方手裡都是些斧頭,大喝一聲:“鎮定,給我射”
這些弩手們也是見慣戰爭場面的人,知道這時候讓對方衝到近前來,形勢對自己就更加不利了,所以能射擊的人都全部瞄也不瞄就向着這羣人射去,馬上又有十幾個族人倒了下去。
但是卻馬上有更多的人撲了上來,而且在這個距離上,他們的飛斧又一次脫手而出了。
“草”那隊長用手裡的直刃刀連擋了幾把飛斧之後,連刀都崩了口,急忙從腰間抽出一把破甲錐來,把盾舉在前面。
“嘭嘭嘭”,盾剛舉起,上面就掛上了三把飛斧了,不知不覺,盾都沉了不少。
這時雙方已經交上了手,那隊長倒也驍勇異常,就憑着手裡短短的一把破甲錐,卻在沒一會兒功夫裡,捅死了四五個,只是手裡的盾終於被砍破了,全身上下就剩這麼一把短武器了。
“殺”由斯衝入人羣中,鐵劍連揮,本來按照他的想法,這種普通士兵,肯定沒一個能撐得住他一招,誰知道,這些士兵近戰能力倒也不弱,一見由斯戰鬥力驚人,立即有好幾個人圍着他打轉,想靠着靈活的動作來劈開他的攻勢。
可是,要和由斯比靈活,這想法倒是太幼稚了一些,所以他們很快就付出了代價,他們沒想到,由斯根本不和他們拼命,而是衝開一條口子,把後面瘋狂的斧頭兵帶了進去。
那些斧兵只要能被帶近身去,不用擔心弩手的射擊,就馬上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來,到後來,已經不需要由斯他動手了,弩手們幾乎呈現出被淹沒的景象。
以一當十,他們剛纔那以一當十的自信,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只想着怎麼逃出去。
可是四周都是長長短短的斧頭,一個不留神,身上就會少一塊東西,有幾個運氣好的,好不容易已經衝出包圍了,剛跑出沒幾步,馬上被飛斧扔在後腦勺上,立即抽搐着斃了命。
銀狼已經和那隊長交上了手,一交手才發現,遇上了狠角色了,這隊長就只憑着手裡一把短武器,硬是和他的長刀戰得不可開交。
“慚愧”銀狼暗叫一聲,今天要不是自己這邊有人數的絕對優勢,看來自己還不一定能勝過這隊長,不禁心裡就動了惜才之心。
“投降吧,今天你們必敗無疑了,不如一起跟着我們首領混吧。”銀狼邊和那隊長以快打快,邊氣也不喘地勸道。
“放屁,你當我是什麼人,什麼也別說了,你如果看得起我,今天就和我戰個痛快吧”那隊長倒是很倔。
銀狼對這類人很瞭解,既然他這樣說了,自己再說下去,對他就是一種污辱了,出於尊重,他不再說什麼話,只是加緊了手裡的攻勢。
又這樣打了一會兒,兩個人都覺得有點不對勁,都向後跳開了兩步,向旁邊一看。
天哪,一邊居然已經結束戰鬥了,所有人都停着在那裡看着他們兩個交手。
看來80幾名兄弟,全都已經交代在這裡了,那隊長心裡一陣苦悶,大吼一聲:“來吧”
由斯知道這隊長是想最後和銀狼來個了結,伸手示意大家不要插手,看着他們兩個做最後的決鬥。他知道,這時候這隊長肯定已經是必死的決心了,而銀狼,更加不願意佔仗欺人,所以,大家不插手,是對這兩個英雄的尊重。
“還不能來。”
“爲什麼”那隊長瞪着銀狼。
“等你拿好武器。”
那隊長也不扭捏客氣,把手裡的破甲錐一扔,從地上又撿了一把直刃刀,和一面闊盾,大叫一聲:“來吧”
“好,來吧。”銀狼淡淡地說道,氣息平靜,長刀似乎已經和他的人融爲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