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已不願再用刀劍,不過今天既然把這兩把刀送給你,就順便把我的刀法,也演示一遍給你看看,至於能領悟多少,就要看你自己的天賦了”鬼面又拿起了由斯的兩把短刀。
不過由斯這次很放心了,這東西已經是屬於他的了,跑不掉的。
鬼面騎士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傳說中把他說得那麼厲害,由斯本來還以爲,都是人們誇張而以,哪裡想到,那只是因爲人們沒有親眼見過鬼面騎士的本事,真的見到後,會覺得,那樣傳說他,簡直是在貶低他的實力。
這已經不是人類能達到的速度和力量了,由斯死死地盯着鬼面的身形,只怕一眨眼,他就要消失了似的。
每個動作都是那樣的簡單直接,又隱蔽陰狠,充分發揮了短兵器的貼身戰鬥之巧,但鬼面騎士的力量又是出奇的大,由斯離這麼遠都能夠感覺他每招發出時,帶起的氣流。
鬼面邊演示動作,邊開始發出一些很小的很奇怪的聲音,不知道是因爲他面具的緣故,還是他有什麼特殊的發聲方法,總之那種聲音完全不像是人類發出的,更像是某些昆蟲
不知不覺,由斯慢慢感覺,自己越來越困,一直強忍着不敢閉眼。
而此時再看鬼面騎士的這些動作,卻突然變得好慢好慢,每一招都看得很清。
他甚至懷疑是鬼面故意把動作放慢給他看清楚一點。但是看鬼面那氣勢,明顯是在做一個個很快的動作,這是怎麼回事。
慢慢地,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像是越來越靠近鬼面一樣,最後,幾乎已經和鬼面重疊在了一起,鬼面每做一個動作,他都感覺是自己在做着這些動作一般。
從小到大,還沒有試過,自己能發出這麼多精妙的招式,由斯忍不住狂喜起來,順着心中的渴望,像真的握着雙刀揮舞,速度也慢慢又快了起來。
但這次,無論多快的速度,對他來說,都不會“看不清”了,因爲根本就像是他自己揮出的動作一樣
終於,鬼面停了下來,那種昆蟲的鳴叫聲,也停了下來,走到由斯的身邊,用很輕的聲音說道:“由斯,你明白了嗎”
由斯傻傻地點着頭:“我明白了。”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明白了什麼,剛纔就像做了個夢,夢見自己成了鬼面騎士了,夢見怎麼能使一套精妙的刀法
而現在鬼面問他明白了沒有時,他完全是下意識的,自然就回答“明白了”,而且,他堅信,這話說出的是自己的心聲,至於自己明白了什麼他完全意識不到。
“哈哈哈,我知道你現在很困惑,不過,我相信你確實已經明白了,好了,以後機緣巧合一到,你自然會領悟過來,記住今天的感覺吧。”鬼面把雙刀放回由斯手裡,轉身打了個響指。
門外的士兵走了進來,鬼面說道:“來,擡起我們家的孩子,到另一個營帳吃晚餐去。”
一會兒功夫之後,由斯已經開始在吃晚餐了,他吃得很快,吃得很多。
這並不是因爲他有多餓,也不是因爲他有多饞,但不是他恩將仇報想把鬼面騎士團吃窮了。而是比靈比麗兩姐妹實在是太熱情了,完全把由斯當成了重病患者,看到每樣新上來的食物,都恨不得全塞進由斯的嘴裡去。
這個說:“多吃點,傷好得快。”
那個說:“多吃點,心情好。”
最後,連佐澤和羅門,也拼命給由斯送吃的過來,由斯就像一隻鴨子,只要張着嘴,自然有人不停地向那張嘴裡填東西,也不管裡面還裝不裝得下。
今天是屠刀最開心的一天,因爲他突然發現,自己多了兩個酒友,而且是和他一樣瘋狂的酒友。
大學者和銀狼的酒量,都非常的驚人,卻又是完全不同的喝酒風格。
銀狼是手到杯到,杯到酒盡,每一杯都是一口下肚,立即把杯子放回木桌上。
而大學者,看似喝得很慢,但他從來就沒有停止過,一口,一口,一口直到杯子空了,扔手舀起一杯,又繼續一口,一口,一口
“諸位,大家來到我這裡,就都是我最尊貴的客人,現在大家也喝得興起了,我趁大家還有些清醒,講幾件事,請各位勿怪。”鬼面一開口,大家就都停了下來。
這時他的聲音已經很正常了,面具的下半部分,已經被他向兩邊推開,那面具本來就醜陋,又把嘴巴的部分一分爲二向左右打開,顯得更加難看了。不過,能聽到他正常的、屬於人類的聲音,還是讓人舒服得多。
“相信大家都已經知道我是誰了,不過,我並不想太張揚,我這個騎士團,對外號稱鬼影騎士團,而不是鬼面騎士團,也是爲了不想讓人把它和我聯繫到一起。所以,等你們離開這裡之後,應該知道應該怎麼做吧。”
衆人都紛紛點頭,屠刀藉着酒力,很大聲地說道:“哼,就算讓別人都知道又怎麼樣,幾十年前,鬼面騎士單槍匹馬,無人能敵,就算現在老了點,但手上實力反而增加了這麼多,誰敢找你麻煩,直接滅了他們”
“咳咳”由斯咳嗽了兩聲。
屠刀又氣呼呼說道:“你咳嗽幹嘛呀,比靈比麗,給你們主人再灌點酒下去,讓他別咳了。我說得有錯嗎一個所有人心裡的大英雄,被逼到這份上,而且,你又不是沒有實力,換成我是你,哪個領主想消滅我,我就先消滅了那領主,哪個國家想惹我,我就把那國家都奪了”
“呵呵,你叫屠刀我看你醉了,你喝酒不行,因爲你喝酒的方法不對。”鬼面笑笑地對屠刀說道,一點也沒有因爲他的沒禮貌而生氣。
“什麼你說我醉了你敢和我比酒量嗎”
鬼面騎士又是笑了笑,從一邊拿起一罈麥芽酒,輕輕地放在脣邊,用看起來非常優雅的姿勢,很輕很慢地喝了起來。
但是,那酒罈子,根本從頭到尾沒有離開過他的嘴脣。
屠刀“哼”了一聲,也拿起了一罈酒,開始豎着脖子就往肚子裡灌,卻喝越大聲,但聽在他耳朵裡,聲音卻是越來越小,越來越遠。
到後來,已經感覺像是在聽別人喝酒的聲音了。
到後來,後來就沒有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