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耍劍的,牛肉還有沒有,再拿出來烤吧,這點哪夠吃呀”那大漢,連吃了好幾塊牛肉之後,還是覺得不過癮。
“你覺得呢,我們就三個人,哪裡會帶那麼多的食物。想吃,我們到前面去,找個酒館,好好大吃一頓好了。”由斯笑着說道。
“到酒館去吃你當我自己不會去嗎好了,吃也吃好了,把所有錢都交出來吧,我們自己會去酒館吃的。沒錯,這是一次搶劫。”那大漢從地上拿起了他的那把大鐵錘。
這大鐵錘,一看就是山上敲石頭用的,不同的是,一般採石用的大鐵錘,都是木柄或者竹柄,而這大漢用的鐵錘,直接就是鐵柄,而且如果仔細看,會發現,這柄和錘頭,根本就是一體鍛造而成的,並非拼接。鐵錘呈丁字形,一頭是鈍圓的,一頭卻是尖的,這種鐵錘除了在採石時,兩頭各有作用外,其實要是用來打仗,只要力氣夠大,威力也是相當驚人的。
“唉,耍劍的,你看不出我這是要和你打架嗎你一直盯着我的錘子看幹嘛你以爲我會表演一下敲牛肉給你看嗎告訴你,我不是耍武器的,我的武器就是用來殺人的,一錘下去,屍骨無存”那大漢看由斯一點也不緊張的樣子,知道這一定也是個戰鬥老手,加上剛纔看他那劍術,雖然可能只是花哨招式,但一般人也做不到的。
由斯習慣性地翹着嘴角,笑道:“嘿嘿,我看出你是要打架的了,既然要打架,我當然要好好欣賞一下你的武器了,不然一會兒我怎麼死的,豈不是都不知道。”
“算你識相,算了,我也不殺你,你把那個皮袋扔下,馬我都不要,你們走吧。”
“喲不錯不錯,好眼力,居然能看出我最值錢的東西都在那皮袋裡,那看來這一架不打還不行了。來來來,過兩招。”
“呼”誰知,這大漢說打就打,根本就不再接話,一錘向着由斯的頭上就敲過來。
由斯第一次見過這種打法,哪怕當時大山還沒死時,他用長柄錘,也沒有這大漢這麼靈活,在他的手裡,這大鐵錘簡直就像是一把小木棍似的。
一敲沒有打中,立即變成橫掃,帶起一陣風,把由斯的臉都吹得一涼。由斯急忙向一邊跳開。
這才舉起鐵劍,認真地站了個架勢,準備迎敵。
這時,只聽“啪啪啪啪”四聲連響,山上那四個拿着簡易獵弩的年輕人,都驚叫連連,有三個人手裡拿着斷弩,另外一個,乾脆連弩都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這下所有人都呆住了,全都看着比靈比麗兩姐妹。
只見連姐妹很驕傲地笑着,比麗邀功地說道:“主人要和人決鬥,我們兩姐妹不敢幫忙,不過要是有人拿着遠程武器對着我們家主人,我們可不放心,還是先解決掉再說。”
兩姐妹同時把弓鬆了下來,原來剛纔,她們居然一人射了兩箭,把山上那四個人的獵弩射掉了。
“呵呵,兩個小妹妹箭術不錯,不過,也只是還沒遇到高手罷了。一會兒給你們見識一下。”那大漢哈哈大笑,手裡的鐵錘,又開始狂風暴雨般地發起了攻擊。
由斯連擋了幾下,看懂了大漢的用意了,這傢伙,是用這麼快的動作,來順便告訴比靈比麗兩姐妹,如果那箭是射向他的話,估計很輕易就會被他擋掉了,而且,是用這麼沉重的一把鐵錘擋掉的。
剛纔跟在大漢身邊的那年輕人,現在激動得滿臉通紅,眼睛也不眨一下,緊緊地盯着大漢和由斯的決鬥,好像恨不得把他們的動作,在短時間裡全都學會,好讓自己也能夠像他們那樣,成爲一代高手似的。
“草你還不累呀”由斯被大漢連攻了近百錘,以爲他早就應該累了,哪裡知道,這麼重的鐵錘,在他手裡連劈帶掃了這麼久,居然只是氣有點喘,臉有點紅,卻一點也沒有累的樣子,而且似乎還越戰越勇。
“好吧,你不累我也不能陪你這麼玩了,輪到我了”由斯也開始了以快打快的招式,除了格擋外,還能時不時地向着大漢的臉上刺去一劍。
每一劍都看起來必然會刺中他的,卻總在最關鍵時,被他用鐵錘擋開。而且這鐵錘的柄又粗,由斯的鐵劍,居然沒能把它砍斷。
由斯心裡想着,看來這麼打下去,打到中午也打不完了,得耍點陰招才行。心裡打定了主意,又是連劈幾劍過去。
那大漢已經習慣了由斯的節奏,知道一抓到機會,就會連綿不絕地十幾劍過來,所以也笑着很隨意地格擋着,似乎完全沒把由斯的劍招放在眼裡。
其實他自己心裡明白,由斯的劍術,根本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樣華而不實,而是在華麗的劍招下,暗藏着無限的殺機,每招每式,無不帶着死亡的氣味。
當他按照由斯的節奏,又一錘擋出時,突然發現,由斯那一劍居然停在空中沒有砍下來,正打算趁機攻擊時,突然,後面的年輕人叫了一聲:“老大小心”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由斯的腳,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伸在了大漢的腳踝處,順勢一勾,那大漢向一邊跌了半步。
也就是這半步,徹底把局面改變了。由斯一臉砍在大漢鐵錘的手持部位,這和砍在錘頭處是完全不一樣的,這一劍的力度,足以把鐵錘挑飛了。
誰知,那大漢,在關鍵時刻,居然沒有脫手,而是雙手把鐵錘一轉,那鐵錘就像風車一樣,在手裡轉了幾圈,硬是把由斯鐵劍的力道卸去。
可是,他哪裡知道,由斯的攻擊,向來是神出鬼沒的,一劍挑出時,根本也沒指望真的能把他的錘挑飛,而是順勢而上,一膝頂在大漢的襠部。
那大漢慘叫一聲,聲音裡帶着苦悶的痛意,聽得所有男人都覺得下腹一痛。由斯卻沒有就此罷休,而是又一肘撞在他的臉上。
這一撞,徹底把那大漢撞翻在地上,連那一直沒有脫手的鐵錘,也因爲慣性,飛到一邊去了。
四周的空氣一下子全都凝固了一般,一點聲音也沒有,只有那大漢苦苦忍着痛而發出的大喘氣聲。
所有在場的男人,都能深深地理解他。
是的,真的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