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靈簡單地給他們說了一下那個山寨的位置,由斯努力地記在腦海中,等到他覺得路線應該沒有疑問了後,就把比靈放在馬車裡
“比靈,你躺下,再睡一會兒。比麗,你也進馬車,照顧着比靈,我來駕車。”由斯不由分說,把自己的馬扔給美男子一起拉着,自己則坐到馬車上,拉起了繮繩。
“主人,這怎麼行,怎麼可以讓你爲我們駕車呢”比靈比麗說什麼也不肯答應。
“現在沒時間了,這是命令,坐進去。比麗,你的任務就是好好看着比靈,如果還有什麼不良的反應,馬上告訴我們。出發。”由斯二話不說,把比麗拉上馬車,自己就趕起了馬車。
白雪心裡一直在擔憂着即將要面對的一切,憂心忡忡,一直是一言不發,王子來到木鱷島時,她還是個小孩子,那時的她,完全就是把王子當成了哥哥。
而現在,很顯然王子正在策劃一個很可能會讓她難以接受的計劃,等到她真的確切的知道這個計劃時,她應該怎麼辦呢
阻止他和他對抗嗎還是理解他,幫助他,像以前任何一件事那樣
白雪的心裡,慢慢升起了另一種想法,如果是真的無法接受的事,自己也不能阻止他,卻也無法幫助他,最好是,能和由斯從此遠走天涯,再也不管這些煩人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反而升起一股暖意,這是她以前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一直以爲,生活在木鱷島,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去哪裡。
即使認識了由斯,愛上了由斯之後,她也沒有想過,有一天,和由斯去lang跡天涯,她想得更多的是,由斯能夠在木鱷島一直生活下去,最好是做完一些任務後,有了足夠的生活條件,以後就再也不出去出任務了,就在木鱷島上,一起生活一輩子。
一想到一起生活一輩子,白雪的臉上不禁覺得一陣發燙,是呀,要是能和由斯一起生活一輩子,其實在哪裡,都是一樣的。既然真的要lang跡天涯,自己也一定不會有什麼不捨,更不會有什麼擔憂。
因爲她相信,自己的男人,一定不會讓她受什麼委屈的,最多就是唉,最多就是還有其他的女人,只要他能對自己好,白雪也真的不想再計較了。
她在想着這些時,由斯想的,卻完全是另外一碼事。
自從第一次認識了裁縫和黑妞,在去木鱷島的船上,聽着他們在說王子的理想時,由斯就一直有一種感覺。
這種理想,好像畫在天上的火樹銀花,看似妖美無限,卻似乎很難企及。
而見到王子之後,讓他總感覺,這個英俊的領袖,心裡似乎藏着無數的事情,這些事情一定會在未來,一點一點的浮現出來,直到他完全對王子感到陌生。
事實上,已經有很多事,讓他看出,王子心中的理想,和勾畫給大家聽的那個理想,好像完全不一樣。
這纔是最可怕的地方。
邊想着,邊趕着車,他甚至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去哪裡,雖然比靈已經把路線告訴他了,但是,他真的要這樣,直接到山寨去找他們嗎
正在心裡亂糟糟着,突然比麗在馬車裡叫道:“主人”
“怎麼了”由斯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以爲比靈出了什麼事了。
“不對勁,前面有無數的人向着這裡跑來,人數無法估計”
“什麼”不只是由斯,連白雪和美男子都嚇了一大跳。
能夠讓比靈比麗“無法估計”的人數,那是有多少由斯沒時間細問,一拍馬車,就向樹林裡駕去,還好這裡的樹不夠密,馬車勉強還是可以行駛,只是明顯顛簸了很多。
白雪和美男子也立即跟上,一邊向着原來前進的方向一直看,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由斯知道不應該勉強比麗,但事態重大,只好再多問一句:“比麗,有辦法判斷是騎兵還是步兵嗎”
這時,只到馬車裡傳來比靈懶懶的聲音道:“好像都是普通人,說不定根本沒有戰鬥力,不過,人數”
比麗也叫了起來:“對,好像是普通人。但人數可能有好幾千”
比靈也馬上又叫了起來:“不對,後面還有很多士兵糟糕,主人,我們聽不清了”
雖然她們已經沒辦法聽清了,由斯卻已經能聯想起那個畫面了。
前面有幾千百姓在走,後面有士兵跟着,這隻有兩種情況呀。要麼就是士兵們正在驅逐百姓到遷移到另一個地方,要麼,就是士兵們在追殺百姓
“美男子,過來駕車”由斯說完,也不等美男子反應過來,自己就跳到了美男子幫他拉着的馬匹上。
美男子知道這時也不用多問,由斯說什麼就照做就是了。所以,什麼也沒說,就把手裡的繮繩扔給了白雪,自己跳到馬車上去,繼續駕車向樹林深處而去。
白雪知道由斯肯定是想折回去探察一下,輕聲叫道:“由斯”
由斯轉頭看着她,白雪其實也不知道要說什麼,輕輕地說道:“小心”
“放心吧”由斯說完,也不停留,一拍馬,向着原來的方向而去。
才跑出沒多遠,果然看到前面有大量的百姓,在拼命地向着他這邊跑着,邊跑邊忍痛把手裡的行李扔掉,似乎是爲了減輕重量,好跑得快一些。
現在不用看也知道,後面的士兵一定不是像以前由斯聽過的那樣,用武力驅趕百姓遷移。而一定是在追殺了這些百姓了。
這亂世大陸,百姓們本就困苦不堪,如果不是有生命危險,怎麼會捨得扔掉自己的行李包袱,那裡面不用看,由斯都能猜到,一定是這些百姓家裡最珍貴的東西。
當然,對很多人家來說,最珍貴的東西並非就是多值錢,也許只是一些食物而以,但是,扔掉了這些食物,可能幾天後,他們就得餓死了。
除非,後面的危險,比餓死還要可怕,還要直接。
由斯也不知道後面有多少士兵,甚至不知道是哪股勢力的軍隊,但是,對這種事,他從來就沒辦法坐視不管,所以,咬咬牙,他還是拍馬繞過人羣,向百姓後面而去。
又跑出一段路,終於見到了一大隊軍士,一看就知道是受過嚴格訓練的正規軍,但看自上的裝備,卻又五花八門,各式各樣的。
如果說他們不是正規軍,那手裡的武器,卻又是那麼的整齊統一,真是很少見到這種配置的軍隊。
正當他還在想着,怎麼面對這麼一大羣士兵,怎麼開始這略顯瘋狂的交涉時,突然發現,帶兵的人,怎麼那麼的熟悉。
等到近了,終於看清了那張帶着乾涸血跡的臉,由斯一下子驚得呆住了。
瘋馬木鱷島的瘋馬,他的兄弟,瘋馬